第36章 惊天大雷
“你考虑的周到，连我都想不得这么全了”
“我想的好倒是好，可我也终究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姨母，不瞒你说，这是我来江家接的第一份差事，自然是想做好的，郎君虽疼我，但是也没法明面帮衬所以来求了夫人。”
蒋非山说的字字恳切，夫人安氏又是个耳根子软，心肠好的：“你放心，你既然已经求到我这儿来，我免不得要和你说一说的”
安氏又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鄢城有几家良民农户，对待子女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哥儿有的自然少不了姐，家宅和睦没那些个破烂事儿。”
“姨母细细与我说说，我也好上门探听探听。”
分别是，城东的林家，藏枝书院的薛家还有刘员外家的幺女，这三家都是叫得上名儿来的待嫁女，卫夫人特意和蒋非山提了提林家：“林家的那两个哥儿是双胞胎家中有百亩良田，和我家的哥儿在一处读过书，品性自然是没得说的。”
听着安夫人说的话蒋非山的心中有了底了：“姨母这么说，非山便明白了，今日多亏了姨母了，若没有姨母指点，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忙的团团转”
安氏被蒋非山的这模样逗笑了：“可怜见儿的”回身对着嬷嬷吩咐：“去，放话出去，我子辰的婚事对象我可是要亲自瞧一瞧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成的！”
安氏又言：“这外面的事儿闹得大，我身为官眷也该管一管的。”
官中有人好办事，蒋非山今日和安氏的交流，心中便想着要和她的交流多一些，靠着江子卿她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的。
蒋非山从知府的府邸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去了隐卫令拿着自己给的银钱开的胭脂铺子：“去好好的查一下林家和书院薛家。”
素兰以为蒋非山看中了薛家：“大娘子是瞧中了薛家的门第？”
“不，这个薛家的书院中，我要挑几个自己的人，将来作为在朝堂的帮衬，我更中意的是林家，他家中有两名待考的举子，那这人便是他们的亲妹妹，又是百亩良田的农户良民，我很中意。”
蒋非山思量的好，她不愿意放弃薛家但是也欢喜林家，有了安夫人的放话，也不愁自己应付不过来了，只叫了素兰去探探林家小女的行程，回去问了江子卿兄弟俩，便可准备起来了。
蒋非山回到江府的时候，面带倦意，沈若雨见到蒋非山这个样子心中就乐呵，暗暗的呸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大娘子，那二房的正夫人就是欺负你才到鄢城来，人生地不熟的好拿捏！”玉荷噘着嘴给蒋非山打抱不平。
妗淑和玉京人都是隐卫令的人，不会说的，只会传信或杀人，素兰年岁比他们都大沉稳老练，说话也只是对蒋非山起到提醒的作用，玉荷虽是太后宫中的人但是毕竟资历浅，忍不住。
等回了院子素兰把玉荷叫到一边温声细语的训了几句：“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说，没人拦着你，可你在外面那样说，是生怕有心之人拿不住大娘子的话柄？”
玉荷听了素兰的话红了脸羞愧的低头：“是玉荷粗心大意了。”
“你哪里是粗心大意，你是轻了敌了，觉得出了宫便没人斗得过咱们？”素兰戳了戳她的额头：“无论什么时候你的这个小脑袋瓜都清醒点！”
“是，是，姑姑我记住了。”
蒋非山穿着月色裙袍，头发披散下来，一口口的喝着安神汤，现在若没了这东西蒋非山是睡不着的。
玉荷盯着蒋非山喝完了，主动的送上锦帕给蒋非山擦嘴，蒋非山嗔了她一眼：“大公子回来了吗？”
“磊月小哥说大公子出门议事说是商会那边的事儿，难免回来的晚些。”
蒋非山看了看外面的天头，现在也不早了：“去吩咐倾城提一盏灯到大门那儿等着，再备上一碗醒酒汤”
蒋非山吩咐完了随手拿着胭脂铺的账本开始看。
素兰听了叫倾城去接大公子眉头就皱着：“大娘子，倾城那丫头长的出挑，若是她活泛了心思的话，奴婢瞧着那是个不安分的。”
“姑姑，江子卿再怎么君子也是个男人”蒋非山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与其外面的大着肚子找上门打我的脸，还不如主动撮合成了，而且，我今生注定无子。”
为什么说注定无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做了女官便不能退。
“奴婢只是觉得若是真的成了大娘子才是受委屈了。”
“我向来是不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皇帝和先后情深可以就佳丽三千，父亲母亲恩爱可依旧有一二庶子，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例外。”
“是奴婢多嘴。”
“姑姑，你是为我好。”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到了第二日清晨，蒋非山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挑选耳坠的时候，江子卿掀开帘子进来了。
蒋非山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郎君来了”
江子卿抿着嘴没说话，对着屋里的人吩咐着：“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要事和大娘子商量。”
蒋非山的发髻已经盘好了，因着林家小女的事儿蒋非山特意选了一只清透的珍珠玉簪带着准备今日去见见。
蒋非山摆了摆手屋里的人都识趣的出去了
蒋非山又和江子卿出了内室，虽说二人是夫妻但是毕竟不是那么真没那么放得开。
“倾城可是你安排的。”
江子卿不拐歪磨倒是叫蒋非山一愣：“不错，我想着你昨晚可能会回来的晚些，便叫那丫头提着灯等着你。”
“大娘子，以后这种事儿，便别给我安排了”
正在蒋非山不知道江子卿是什么情绪的时候听见自己的郎君说：“因为我喜欢男子。”
蒋非山顿时呆愣在当场，连情绪管理都忘记了：“啊？”了一声，唰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来，惊讶又带着手足无措，因为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这时她又发现，江子卿的眼下一片乌青，想来是没睡好的缘故。
蒋非山又扶着桌面慢慢的坐回去：“我，郎君，你是”蒋非山终于咬牙问出那几个字：“断袖么？”
江子卿的耳根红到脖颈：“确实。”
“若是，郎君不喜我为你纳妾的举动的话，你可明说不用”
“不是的。”看起来江子卿也下了很大的决定：“我确实是你对这个的意见很大么？”
“没有”蒋非山忙不迭的说了：“我，对这种没有意见，我的一个挚友也是我只是没想到。”
昨夜倾城确确实实活了心，那一路上暗示的话说个不停，还往江子卿的怀里倒，江子卿大概知道蒋非山的用心，毕竟自己的这个若大家业是要传下去的。
但是自己不好再叫一个姑娘受委屈。
“很抱歉。”江子卿也略显局促：“本来准备一生不娶，毕竟这件事情被世人所不容，但是圣命难为，我便去了万夙阁打听你，方知你不是愿意把自己困在宅院里的人。”
听了江子卿的话蒋非山不免好笑，自己打听他的同时，他也打听自己。
江子卿见蒋非山不说话，也静下来了，半晌后二人又同时开口。
蒋非山清了清喉咙：“你先说吧，你先说。”
“所以，我想着能为你做的便帮衬一些，将来你说是想和离我也会同意。”
蒋非山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松懈下来：“这个事儿，子辰知道么？”
江子卿摇头：“我没有要他知道，这个事儿，只有我知道，如今多了你，对了还有我的小厮，磊月。”
蒋非山盖住江子卿在桌上的手，可能是因为知道他喜欢男子便无所顾虑了：“子卿，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你愿意把这些话和我说，我很欢喜，你也不必愧疚，我们两个人也算是扯平了。”
江子卿看着蒋非山亮晶晶的眼眸一时不解。
蒋非山对着他解释：“我一开始是想把你的弟弟捏在手里的。”
江子卿的脸色一变，但是听到蒋非山这么坦率的说出来，反而很平和，倒也不担心了：“你这个，比我的到还狠一些。”
蒋非山看着江子卿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觉得好笑：“但是我如今抓着你更严重的秘密，你弟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说完还恶意的眨了眨眼睛
要知道，江子卿这一晚上下了多大的决心，毕竟推了这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江子卿也不愿意瞒着蒋非山，他的双亲教导他，夫妻之间最好不要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别白白的坏了情分。
“你真的不在乎？”
“真的”
“那你也别把主意打到子辰的身上！”江子卿又补了一句：“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了。”
“行~”
江子卿把自己的一个比较重要的秘密告诉了自己，蒋非山说不欢喜是不可能的，主动的提了江子辰的婚事。
“你是子辰的大嫂，长嫂如母”江子卿在说大嫂和长嫂如母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字音，意图唤醒蒋非山这个还未开发的母性：“这事儿，交给你办，我放心的。”
蒋非山噗嗤的一声笑了：“好好好，这是婚姻大事，我总不好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吧。”
江子卿见蒋非山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好。”
蒋非山穿戴整齐了以后又去厨房做了皇都城的特色糕点给江老爷子送过去，毕竟是家主，大腿要抱紧。
“祖父”蒋非山脆生生的给江老爷子行礼问安：“孙媳蒋氏给祖父请安。”
“好好好，快坐”江老爷子瞧着这个皇家亲封的县主给自己请安心中还有些发虚，但是自己是长辈，有什么不能受的。
走神的这会子功夫蒋非山已经笑着走近，打开了食盒，传来了阵阵的清香，蒋非山捧着走进：“祖父，您尝尝，孙媳唐突也不知祖父喜不喜欢。”
说完立在他的身侧瞧着江老爷子拿起糕点，放在嘴里，眼睛一亮：“不错不错！”
蒋非山在江老爷子的下首坐下：“祖父若是喜欢，孙媳常给您做？”
“哎呀我有口福喽”江老爷子笑的开怀：“非山，听那老二媳妇说你接管子辰的婚事累的紧。”
蒋非山在心里骂了沈若雨一句：“二婶记挂我，但是我今儿来也是和祖父说这件事情的，我这儿已经有一个好人选了。”
“是谁家的姑娘？”
蒋非山微微一笑：“林家的姑娘，是农户，家中有待考的举子，都是上进的，若是做了官儿和咱们子辰也能相互照应。”
“好，好啊”江老爷子很满意蒋非山的安排：“你可比老二家的强多了，那老二家的没规矩，只想着把自己的侄女塞进来”
江老爷子在蒋非山的面前不避讳：“没规矩的！”
蒋非山淡笑不语，江老爷子对着蒋非山叮嘱：“叫身边的人嘴巴，严实点可不行透露出口风给二房的人，哼，她们惯是会给我孙儿找不痛快。”
“祖父放心，孙媳明白，只是这婚姻之事也要去问问辰哥儿的意愿。”
“你放心，他愿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