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毫米,一毫米的越界
“嗯?”顾凛收拾了餐桌,抱着她往卧室里走。
“是不是你……”阮陶的话就在嘴边,她想知道一个真相。
爸爸也在查,她也在查,甚至当刑警的三哥都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帮着调查。
二哥巨星陨落,每天过着痛不欲生的“总裁生活”,爸爸被气到医院,家里现在还时不时的收到键盘侠的威胁。
姜家上上下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故意给家人泼脏水的混蛋!
阮陶的手紧紧抠着自己的手掌心,让自己的冷静,但是鼻尖却还是有些发酸。
问么?
问了,以顾凛的多疑,大约又要疑心她和二哥的关系。
有什么可问的?
秦柏宇的话的确不值得信任,甚至任何人的话都不值得信任,阮陶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顾凛见她神情恍惚,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阮陶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暖黄色的小夜灯下,几声窸窸窣窣,男人火热的身子贴着她的后背。
本应是夫妻之间最正常的事情,顾凛为她编织了那么美好的晚餐氛围,大约也是期待着晚上。
阮陶的身子像是紧绷的琴弦,被他抱进怀里,被他从耳垂吻到胸口,愣是越发僵硬。
“顾凛,我今天有点累……”阮陶不好意思地说。
顾凛倒也不为难她,给她盖好被子,在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乖,我不会强迫你的。”
阮陶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将自己困在壳子里,半宿无眠,又半宿噩梦……
顾凛的事业好像真的触底反弹了,公司的喜报一个接一个传来,他忙到几乎没有任何喘息,回家的时间变更少了。
阮陶也难得的不用小心伺候他,白天上班,忙着采访安排和准备,晚上,总是会去朝歌坐一坐。
今晚的朝歌,弥漫着一种哀伤的氛围。
也许是主唱只挑忧伤情歌唱,也许是每一个深夜买醉的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苦。
阮陶坐在柔光下,看着小舞台上拿着吉他弹唱的哥哥。
白天被董事会各种刁难,喝咖啡上厕所的时间疯狂创作,晚上伴着酒精,释放灵魂里的才华。
今天大约混进来几个他以前的铁粉,坐在最前排,哭得像是个泪人。
阮陶也醉了个一塌糊涂,软软地倒在桌子上,被姜晚洲背着,吹着秋夜清冷萧瑟的风,回家。
阮陶最近心情不好,谁都看在眼里,可小姑娘性子倔,半个字都不说,姜晚洲一方面很担心,一方面……
却又沉迷她这种对家人的依赖。
她每天按时上班回家,晚上大多数也和他一起,耗在朝歌里杀时间。
他从未与她如此长时间的在一起过。
阮陶像是一块璞玉,乍见让人怦然,越接触,越让人沦陷个彻底。
无灯,无人,无风的小巷子里。
他把醉到人事不省的妹妹,抱在怀里。
暗涌疯长,无声无息地把人的理智搅个粉碎,他耳边只留下嚣张的心跳声,身体被欲望和贪念支配——
他离阮陶的唇,只有一毫米。
他龌龊,他阴暗,他故意不反黑,他任人泼脏水,他不当爱豆,不当顶流,因为他想要阮陶这个人。
一毫米,一毫米的越界。
暗涌的情愫在他的颅内疯狂翻涌,他已经可以闻到妹妹身上的香味儿——
“你好,男小三。”冰冷的声音响起,顾凛双手插兜,站在更深的阴影里。
姜晚洲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把阮陶放在路边,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然后,
便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顾凛。
“砰砰”几声,拳拳到肉,怒火和压抑被彻底释放,姜晚洲几乎不要命的打了过去。
然而……
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最美微笑的前顶流,终究打不过阴狠毒辣的狼崽子。
三两招,姜晚洲被顾凛一脚踹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血。
顾凛的西装丝毫不乱,不近人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手下败将,”他嘲讽,“卑微又阴暗的爬行者,如果让你的粉丝们知道,你单恋自己的妹妹,她们该多伤心?”
“她不是我妹妹!”姜晚洲吐了一口血,踉跄地爬了起来,又对着顾凛打了上去。
“哥!”阮陶被他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就看到了顾凛反手拧着姜晚洲的拳头,踢了一脚他的膝盖窝,让他跪到在地。
阮陶跌跌撞撞地爬了过去,半跪在地上,细细的手握住顾凛的隔壁,
“你快点松手啊,你伤害他,伤害的还不够么!”阮陶哭着,把他狠狠推了一下,顾凛一个失神,被她推得后退两步。
阮陶手忙脚乱地问他伤情,给他擦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姜晚洲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我没事,软软乖,咱们回家。”
说完,他冷漠的看了一眼顾凛,便拉着阮陶离开。
阮陶低垂着眉,像是个没有思想的精致洋娃娃一样,被他搂着走。
顾凛自虐一般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拉越长,脸上多了几分冷笑,
“姜晚洲,你真的敢搂着阮陶回家么?”
“今天是你出道十周年纪念日,和粉丝约好的十周年演唱会,走过这条小巷,就是你的死忠粉们为你准备的十周年惊喜,”
顾凛的话字字诛心,每个字都像是一个子弹,将他穿透,
“你正好可以让你的粉丝们看看,她们的真嫂子?”
“我已经退圈了。”
“你真的舍得么?”
姜晚洲的脚步僵住了。
他的确放不下舞台,放不下音乐,更放不下,喜欢了他十年的粉丝们。
每一个粉丝的脸,他都记得了,他享受了她们那么多的喜爱,难道真的要在她们的心里继续扎刀子……
阮陶的酒劲儿也下去了,甩开姜晚洲搂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逆着清冷的月光,走回到了顾凛的身边。
“二哥,”她对姜晚洲说,“你先回家吧,我晚点。”
姜晚洲没动,雕塑一般地看着她。
阮陶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抱住了顾凛,
“你怎么才回来?”她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声音又软又娇,
“我好想你。”
顾凛脸上依旧冷漠,但是喉咙里却吐出一声破碎的冷笑,
“阮陶,你刚从他身上下来,就能转投我的怀抱,你怎么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