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流
卢卫华继续看着计量资料，没有任何表示。
“常务，您都说了您很快要退休了，干的是闲职，但在我眼里，您的权力很大，我们的计量资料必须有你的签字。”
卢卫华依旧不慌不忙的看着资料。
“常务，今天您要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您直说。”
卢卫华放下资料，面带微笑的看着罗平安。
“你多想了，我对你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今天让你破费了，以后还是改到一般的餐馆吃。”
“常务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您刚才那么久一直不说话，只看资料，我还以为您生气了。”
“这么大的事，我能随随便便对待吗？我是检查资料，看有没有不符合规范要求的。”
“应该的，应该的，常务看得怎么样了？”
“哪有这么快。”
“马科长是负责工程技术的，他都签字了，应该没有问题，您放心签就是。”
“是我把关，还是他把关？”
“当然是您。”
“你你催什么。”
“邓局说过尽全力支持我们开展百日攻坚战活动，其中就包含计量资料签字这块。”
“那是你对邓局那句话的过度揣测，计量资料签字这块，必须按流程走。”
“那您给我指明一条路走。”
“我签字必须担责的，也就是不能随便签字，尤其存在问题的计量资料。”
卢卫华这段话，让罗平安的心凉了半截。
罗平安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把一张准备好送礼的农业银行卡推到卢卫华面前。
“这张卡里有20万，是我存起来应急用的，您只要答应签字它就归您了。”
卢卫华把卡退回给了罗平安，一脸严肃。
“您把我看成腐败分子了吧，认为不签字是找你卡拿索要。可我是一名有四十党龄的老党员，经受了重重考验，行贿的人见多了。”
“可您真的需要这笔钱，用它先在县城买套房，付个首付。”
“您不想换好一点的房子住，可您儿子想啊，能住在城里，不仅光宗耀祖，而且你们之间相互有个照应。”
“您想过没有，等您真的退下来了，就没有人来找您签字，您想搞钱，就连搞钱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要再说了，收好你的卡，这个钱我绝不会收。”
卢卫华把身子靠在靠背椅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要把我跟你吃了几餐帝王蟹，喝了几杯茅台酒，收了点烟酒，就把我想成腐败分子。”
“现在普通的朋友聚个餐，随随便便吃点就是上千。我这次出来，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看。”
“常务，谢谢您认我做兄弟。那我问大哥一句话，兄弟有难，你帮不帮？”
“当然帮。但违纪违法的事肯定不能帮。”
“您这话不等于白说。这年头找领导办事，哪里不会牵涉到利益关系。”
“正当利益我可以支持。”
“常务要做一股清流吗？”
卢卫华没有回话，继续吃他的菜。
“您马上要退休了，捞不到任何灰色收入继续过穷苦日子，对您有什么用？”
“我过惯了穷苦日子，可我怕对不起历史对不起人民，违纪违法的事坚决不干。”
“没想到常务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原则性也很强，怪不得您能坐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
“别拍马屁了，你自己多吃点菜。”
罗平安夹了点菜，和卢卫华喝了几口酒。
俩人很尴尬的吃完了这顿中饭。在原地休息时，罗平安随口问了一句：“钱不喜欢，房子不喜欢，您究竟喜欢什么？”
卢卫华笑眯眯的看着罗平安说：“你好好想吧，总有一天你会想通的。”
不一会，接到罗平安电话的米总，把车开到友谊国际大酒大厅门口。按罗平安的要求，安全地把卢卫华送回了县交通建设指挥部上班。
罗平安喝了酒不会开车，便把奔驰车放在酒店，打了个的士去了香梅居别墅。
俩人坐着休息了一会。
“和卢卫华谈得怎么样？”
罗平安非常懊恼的回：“谈崩了。”
“你没有给他好处？”
“我先送了一条芙蓉王烟和一箱茅台酒，可他收了后还是无动于衷。”
“那你送少了。”
“我意识到后马上加价，暗示可以帮他出买房付首付的钱，并且把银行卡给了他，这在古城县是一笔巨资，是工薪族五六年的毛收入。”
“他没有收你的银行卡，还是不答应帮忙。”
“嗯。他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真是一个另类。”
俩人为此陷入了沉思，分析卢卫华为什么会这样做。
陆梅若有所悟的道：“他若不贪钱，必定好色。他极有可能和牛德胜是一路子的人，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女人寻乐。”
“你的意思叫我带他去火凤凰？”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也对。”
“你昨晚给我的二万，今早见它还在桌子上，我上午就把它存进了你的卡里。”
“那你爸吃药的钱哪里弄？”
“我弟大学毕业了，找了份比较理想的工作，他可以养活一家了。”
“那就好，你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在古城新闻上看到了，你的项目正在开展百日攻坚战活动，是不是需要很多钱投入？”
“对，可这个钱你不用担心。”
“我当然担心，可我真没用，无能为力，不能帮你一点忙。”
“你不必自责。”
“我在夜来香的一个闺蜜，这几年赚了很多钱，实在不行，这条路我可以去试试。”
俩人聊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后，尽情的享受了男女之事。
而泰阳，也第一次来到了凤凰酒店。
夜幕下的火凤凰，物如其名。泰阳充满了好奇心和紧张感的走向大厅，因为没注意，头直接撞到了玻璃大门的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随身的陈总、姜山笑开了花。
三人来到三楼的按摩大厅，领班就问道：“三位做什么服务？”
姜山反问：“陈甜有没有上钟？”
“刚好下钟，老板腰陈甜对吗？”
“对。”
“那我马上安排。”
领班接着问陈总和泰阳，陈总也点了一个老相识，唯独泰阳说了一个随便。
姜山跟着一个出来迎接的年轻漂亮女孩进了包厢。
陈总也找了一个空着的包厢走了进去。
泰阳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直到领班安排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把他带进了包厢。
“老板，你需要做什么服务项目？”
泰阳慌乱的看着墙壁上的服务项目及价格表，服务价格从128元到488元不等，不敢看女孩。
他在雁城的时候，天天和岳靓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进入诸如足浴城和会所。
现在，自然不知道128元的服务做些什么，488元的服务又会做些什么。
女孩告诉他，陈总刚才已经付过款了，统一做488元项目。
他没想到这包工程的陈总请客这样大方，直接点最高规格的服务项目。
“哦”
女孩非常平静，喊他把衣服裤子脱掉，换上一次性的内裤。
他听了后吓了一跳，心想这也太直接了吧。
女孩看泰阳的脸都红了，他的害羞样，使她忍俊不禁的笑了。
她见他迟迟没动，催促道：“我又不吃你，你扭扭咧咧做什么，快把一次性内裤换上。”
接下来，女孩按流程做完所有的动作。
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念，感觉这种自由的生活，享受了乐趣，得到逍遥快活，先前的负罪感早已化为乌有。
男人有很多选择活法，可以为了一个家像一条老黄牛的活着，整日奔波没有片刻家庭之外的欢愉；可以像现在这样潇洒快活的活着，赚一分钱发一分钱尽情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最后，他躺在床上，穿着超短衣超短裙的女孩趴在他赤裸的身上，温柔的进行推拿。
年轻女性散发的魅力，刺激着他疲倦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回到了青春年纪，如潮水般退去了生活工作压力，他的体念里浮现出宽广的惬意快乐。
这一刻，他的眼里，现在只有这个女孩。
尽管他知道他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她是风月场所里的鱼，她对每一个来享受的男人都是这样。
可是他的心里已渐渐迷失，迷失在她的年轻漂亮里，迷失在她全身散发着的未成熟的魅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