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真的离婚了吗？
西山村小溪两边的稻田收割得差不多了。
荒芜后的稻田里：有白鹭在闲庭信步，有老黄牛在啃着青黄相间的草，有三五成群的小孩子追逐低飞蜻蜓…
陈军今天无缘无故挨了罗老板一顿训斥，真是欲哭无泪，哪有心情看风景。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需要经常的禅悟和长期的修炼，非一般人能具备。
他俩都是农民出身，站在稻田里深有感触。
我于故乡！那是生命对根的深情，这份深情永远种在血脉里，是时空割不断的啊！
陈军家里有三亩稻田，全是他妻子一个人收割回来的，想到这他心就痛。本是他干的活，妻子任劳任怨的做了，说再多感谢都有亏欠。是的，站着的话不能喊腰疼。
可我的妻子多么贤惠和体贴。她理解我的工作！知道我工地赶工期，请假罗老板不放行，那就换个思路全力支持我的工作。她觉得自己吃点苦算什么，夫妻感情好就行。平时就靠她辛苦养家。
陈军边走边暗暗下了决心：等哪天放假了，一定带妻子去县里的大商场买件像样的衣服，到最好的友谊酒店吃海鲜大餐，弥补秋收对她的亏欠。
夫妻之间，也要把爱大胆说出来。没有爱的滋润，哪来婚姻的长久。做夫妻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陈军非常珍惜，在他的心里根本不存在婚姻七年之痒，认为结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他不明白泰阳对他妻子越来越冷漠的做法。
想起和妻子过去的美好时光，陈军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而美丽的风景画进了他流转的双眼。
泰阳也在边走边想父亲秋收的事。
前天，他跟父亲通了电话，得知四亩稻田都是父亲一个人收割回来的，心里感到愧疚难当。
他一个星期前就把钱转到父亲的微信上了，期间催了父亲几次，可父亲硬是不收。
父亲的理由很简单又很牢固：我还能下田劳动，让我休息不习惯，再说儿子你去了偏远的地方，发钱的地方多，你留着用。
从小到大，父亲都是这样省吃俭用的活着。
他记得七岁那年，父亲种了十亩田，累得骨瘦如柴，可父亲总是把好吃的让给他，将他养得白白胖胖。
伟大的父亲，展现出来的内涵往往是最朴素最简单的情感：那一声我还能劳作，诠释的是一种叫无私奉献的父爱；那一句你在外面好吗的问候，诠释的是一种叫温暖有力的父爱。
父爱如山，一直在为他挡风遮雨、守护日月。
每个秋收季节，父亲是最辛苦的，而他每次缺席，像一个考试前逃课的学生，不识大体。
他何时能接过父亲手里的接力棒，让父亲在收秋的季节，坐在藤椅上悠闲自得一会，不那样辛苦。
愧疚中的他，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在忙收晒谷场摊晒的谷，说了几句就挂了。
还好，他最后说了一声“谢谢爸，您辛苦了！”
父子之情，也要找个方式表达出来，让对方感到温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人懂的。
当时他的父亲收完稻谷后，还得做饭吃。
他父亲泰清江坐在灶台前，给灶膛里添了柴火，然后洗一个茄子，对，这个茄子就是他父亲今晚的晚餐。
由于饿晕了，他眼冒金星，将洗茄子的脸盆都推倒了。
这个朴实无华的老人，遇到天大的事，也不愿跟泰阳说，他怕给泰阳带来麻烦。
电话总是很短，时光变得很长。
而泰阳每当想起辛苦的父亲，就会想起那个对他父亲漠不关心的岳靓。父亲一个人在家做什么、吃什么、穿什么…，通通都和她无关。
他多么希望她能抽空回家看看父亲，给父亲买点生活用品，说几句贴心话暖心话。
然而，他得来的是失望。
母亲电话中告诉他，岳靓只会往她娘家跑，送吃的用的，那个有血缘关系的父母才是她的父母。
他知道母亲绝没有贬损她的意图，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一个不爱他父母的妻子，就算爱他再多也不能走进他的心里。
她昨晚打他那么多电话，也无法将他寒了的心捂热。他需要的是她对他父母的爱，反哺之情不能忘却。
他想到这些，为了父亲跟她怄气起来，坚定了不回她电话的想法。
她能明白他的用意吗？
不能，俩人太缺乏交心的沟通。
这些在田间忙碌的骨瘦如柴的乡亲，多么神似我的父亲，他们明明有家却像孤家寡人，承受着岁月回馈的孤单和无助，对抗着人性的寒冷和寂寞。
父亲一个人在家，没人关心没人爱，这是谁之过？
她哪天回老家了，我就哪天打她电话，该清清楚楚表达我在乎的是什么，是晚辈对长辈的孝顺，是我们的心里要装着父母。
接下来的一周，他真是铁了心的没有打岳靓的电话。
夫妻之间的零沟通，就如摆放很久了的鸡蛋，内部早已坏掉了，表面再好再完整，也改变不了鸡蛋会被丢弃的事实。
可怕的是，岳靓也能忍受零沟通带来的精神折磨，和他一样铁了心。
彼此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什么时候走到离婚的一天，就看这个零沟通炸药包什么时候引爆。
当然，泰阳对这种彻底没有岳靓影子的生活，已经学会了新的适应，因为，夏芳在他的心里的分量渐渐加重。
夏芳也越来越黏他，每天都会和他煲电话粥。
叫他的语气越来越亲切，从泰阳前进到阳再到亲爱的。每句亲爱的，都能融化他的心。
时光过得好快，转眼中秋到了。
他没有回家。
夏芳邀他去她家里吃晚饭，他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他带着那只从雁城带来的干土鸡，以及特意在爱购超市买的月饼和手镯，进了她屋。
进屋之前他是做足了准备，物质和精神都有。
干土鸡和月饼是小礼，代表着普通的礼节，而手镯是他送给她的爱情礼物，代表的是一颗倾慕的红心。
这些外在准备可以看出他的细心和礼仪。
内在准备是他说服了自己，虽然这个爱情用在有家室的他身上不配，但是，他切换了身份，准备以离婚人士和她交往。
手镯不仅仅是爱情的试探，也是爱情的进攻。
它是一个闪亮的讯号。
她肯定能准确的接收到，做出她真实的反应。
他会从她的反应里找到答案。要么是一段婚外恋诞生，要么是一把火焰突然被浇灭。
只是这个手镯要找一个恰当的时机给到她。
俩人一起做了一餐饭。
幸福荡漾在每一个互动里，吃完晚餐。
他才把装有手镯的精品盒子递到她眼前。
“今天过节，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她接过礼盒，兴奋的打开它，眼前一亮。“哇！手镯，这是送给我的。”
她那一直保持的笑容升级为盛放。
“这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他故作玄虚！
“没有”
她满脸生花。
“喜欢吗？”
他用火热的眼神盯着她问。
“我非常喜欢，已经有太久没有收到这么好的礼物。”
她也用火热的眼神迎接他。
“那你怎么感谢我？”
他拉过她空着的左手握着，就像河流把星光握着亲吻一样。
“我再陪你喝一瓶红酒，如果我醉了，你今晚就守着我，好吗？”
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几朵红晕。
“好。那如果我醉了呢？”
刚才晚餐他俩各喝了一瓶红酒，都已半醉了。俩人现在体内被孤男寡女的环境激起了很多欲望。
他满脑都是想睡她。
他清楚睡她需要你情我愿，需要自然而然的走到那一步，不能有半点强求，所以，他只能努力保持清醒、克制欲望。
“你要是醉了，那就睡我床上，我来照顾你。”
她感觉被他握着的手滚烫起来，如她的心。
“你今晚牌馆关门，是不是为了和我过节？”
“我今晚不只关了牌馆，而且拒绝了朋友闺蜜的饭局，因为，你在西山这边很孤单，让我来陪你给你家的温暖，渡过一个难忘的中秋节。”
他被感动到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刻，他真想亲她抱她吻她。
他最后没有动她。。
尽管自己告诉她离了婚，但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必须承认，岳靓始终是一根卡在他欲望里的刺，和岳靓一日不离婚，他就得接受良心的约束。
夏芳取来的一瓶红酒，打开并倒满两杯。
他兴奋的站起，开怀畅饮。
俩人又有说有笑，气氛恢复了很暖，像故乡的青瓦上两缕纠缠着的炊烟准备走完余生。
他举起敬她，脚没站稳踉跄一下，酒杯倾倒。
酒水全倒在夏芳薄薄的半透明的裙子上，衣服紧贴下，她那只坚挺的乳房更加傲人。
他看到她性感的诱惑，理智防线不攻自破。
他分不清是下意识还是有意识，双手已经伸到她的胸脯，不停的来回揉搓，试图擦去裙子上的酒水。
他感觉她的胸脯很柔软、她的乳房很q弹，他体内的洪荒之力要爆发。
他忍不住，掀掉她的裙子。
她惊住了一声“啊！”
下意识把裙子放下，并阻止了他的双手朝最私密处运动。
她很矛盾，渴望他的爱又恐惧他的爱。
他突然清醒许多，收起手，抽自己的耳光向她道歉。
她没有开口制止他。
他抽累了。
她和他都回到了理智中。
她满怀期待的问：“你真的离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