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渣男!恶魔!
陈军在面对杨帆欺凌的事上表现得坚强吗?答案是否定,如果他足够坚强,就用不着在这里喝酒买醉,借着酒意麻痹自己。
泰阳呢,能做的就是陪陈军喝酒,在酒的房子里找给陈军的安慰。
酒,作为世界客观物质的存在,它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像冰;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无所不在,力大无穷,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它也能叫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最底处,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推杯置盏中,俩人打开心扉,吐露了心声。
“泰工,你老家有份好好的工作干,而且跟老婆在一起,为什么要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受苦?”
“我老家的情况是姜山跟你说的吧?”
“嗯。我和姜总是无话不谈,在项目部,贺涵笑我是他的跟班。你是他老同学,所以我把你当朋友。”
泰阳相信陈军每句话里的真诚,也能感受得到陈军在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自己也是把陈军当朋友对待,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走。
“实话实说,我是厌倦了婚姻跑出来的。另外,我想找份新工作挑战下自己,趁自己年轻拼一拼。一句话,我是践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想法!”
“你的选择看起来没错,因为你在按自己的意愿活!”
“你的回答令我惊讶!换了别人,肯定骂我是享乐主义者、渣男!”
俩人很有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话到这,两杯米酒已下肚。空调风吹着,俩人全身还是流着微汗。
“陈工,我家米酒口味如何?”
陈军卖完关子后,拿着一个猪脚啃了起来。
“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听假话吧!除非将死之人。”
泰阳撕着牛肉干回道。
“假话是好喝,真话是真好喝,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酒,终身难忘,回味无穷!”
陈军言过其义,但表达了心中浓浓的好感。
“那请兄弟多喝几杯,米酒我那有不缺,就让这酒冲洗掉杨恶魔留给你的痛苦记忆。”
“留着这痛苦的记忆也不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吃一堑,长一智。磨难也可能是坚强的台阶。”
“说出这样有深度和哲理的话,看来你一点没醉,但愿你心里想的和你说的一样,豁达的面对人生风雨。”
“我就是平凡人中的平凡人,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第一次就磨掉了思想的锋利。
泰工,那贺涵老是说你做事慢悠悠的,说你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妥妥的东厂密探嘴脸,找你茬子拆你台,我看不惯。”
“做我自己吧!人做事天在看,就算贺涵不做小人,也有李涵要去做。别人的心管不了,我能管的是自己的心。”
“你这话不假,人际关系里什么人都会遇到,关键的是我们要做到亲君子远小人,护航这暗礁无数的人生。”
话到这,又有两杯米酒入肚。
喝酒聊友情,友情似明月照亮我心。喝酒聊工作,工作似挂历催我珍惜。酒是好东西,爱好喝酒的人走到了一起说到了一块。
“你来了后,我发现姜总变了。”
陈军转移了话题,聊聊俩人共同的朋友,也能增进彼此的感情。
“哪里变了,行事作风还是兴趣爱好?”
泰阳很想知道姜山哪里变了,他其实也察觉到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都不去火凤凰酒店玩了,换成快乐玩牌馆,他是不是在牌馆里有了新的相好?”
“火凤凰,这是我来这边听到这多的词,我很好奇,它是个什么东东,好像你们每个人都心心念念。”
“你应该听说过东莞的太子酒店,那火凤凰就是我县的太子酒店啊。”
“哦!我懂了。据我所知,最近在牌馆里姜山只和李丽走得近,他俩应该是老相好吧!”
“李丽身材挺火辣,对姜总的口味,没去火凤凰尝鲜,吃点家常菜也未尝不可。”
陈军说完,乐呵呵的笑着。听明白的泰阳也跟着乐呵呵的笑。
笑完。
泰阳感叹道:“在这个偏远的西山村,有女人碰已经很不错了。”
“你不是碰到了一个夏芳,了不起,有没有那个了?”
这陈军酒兴一起,化成吃瓜群众。
“想哪去了,我是那种肤浅粗俗的人吗?人都不了解,她到底是一个人过?还是有老公不在一起?就把她上了,那我成了什么人。”
泰阳在感情方面是一个很理智的人,随随便便不是他的风格。
“你要珍惜啊!我在牌馆打了那么多次牌,别说西瓜、出来一起吃宵夜,就连一杯水都没讨到过。看来,夏芳不是无情的人,关键在于对方是谁。”
陈军一脸失望,好像战败归来。
“你这是在劝我上她吗?我可不是姜山,外面风流债欠一大堆。我是我,尽管厌倦家里的堂客,但不至于心馋到见个漂亮的女人就想搞。”
“我信你这话,但是,我也相信,你多去几次火凤凰酒店后,你现在的心态绝对会失衡,感觉自己活得太窝囊太单调太没劲。”
“又是火凤凰,它是你们心里的魔宫魅影,仿佛那里就是男人的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这个词用得好,像我这种收入不高的人真玩不起,况且,我老婆对我不错,做那种事心里愧疚。”
话到这,两杯米酒又潜入肚肠。
俩人不记得喝了多少杯,反正都中醉了。
桌上的熟食基本吃完,遍地垃圾,几只蚊子在周围轰炸着,进入耳朵领空时发出挑衅的高鸣。
有酒德的人不会劝酒,喝到哪种程度哪种境界由喝酒的人自己把握定夺,换句话来说,就是喝酒不以搞醉对方为目的,不以对方醉了为乐。
泰阳顺势倒在床上,陈军摊在椅子里,像两滩烂泥。
而在雁城碧桂园泰阳的商品房里,除了岳靓心事重重醒着外,他母亲和球球都已酣然入睡,城市的灯火在傲然,思念的月亮却在悄然行走。
岳靓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到老公这里已经几次了,却始终没有拨打,她在煎熬中等泰阳的电话先来。
她对泰阳从中南电器公司辞职,义无反顾的到古城市这边的偏远之地上班,一直是心有芥蒂坚定反对的。
她明确表示了希望夫妻在一起不要过异地生活,家有团圆才完整,家有完整才幸福。
可泰阳不听不管不顾,咬定青山不放松,忽视她的感受抹掉她的存在,好像她就是他的负累和囚笼要避之不及。
她承认泰阳那天出门自己没有送他做得有点过份,可她心里非常不好受,只不过是想用自己冷漠的态度,对他不顾她劝阻的远行予以反击,本意是想留住他,把他捆在自己身边。
她觉得自己没有错,把自己的老公留在身边有错吗?
可她当然不知道,她老公不再是以前的老公。
婚姻的七年之痒已经磨掉了他对她的激情和新鲜,他活成了一个木偶一个句号,需要挪动位置呼吸新鲜空气,需要新的目标唤醒他体内萎靡的斗志。
他也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按自己的意愿活一回。
不管怎样,泰阳欠她一个解释,解释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个解释的态度,因为说明他对她的重视对她的在乎对她的守护。
可是,泰阳出门十多天了,给他母亲他儿子都打了无数个电话,就是没有给她打电话,偏偏将在悬崖边上等待、在思念池中溺水的她忘了,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冷落她的。至于吗?为了他争的那口气去伤害球球的母亲。
她今天晚上小区散步时,看到人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拍照嬉闹,感到无比的羡慕,而以前的她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时光真捉弄人,转眼物是人非。
但遇到的这一幕,现在让她坚硬冰冷的心变得柔软温暖起来,她不需要他给一个台阶下,她想自己给他一个台阶下,谁先打电话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话联系上了,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
她在床上脱掉思想包袱,又一次在通讯录中翻到老公处,这一次坚定的拨了出去。
连续几次,电话传来嘟嘟嘟声,最后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来火了,便将手机狠狠地摔在被子上。
心里骂了泰阳一句:“渣男,恶魔,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