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涩谷事变（三）
夜，微凉。
10月31日，20：39，青山灵园。
“就只让五条老师和上杉前辈两个人处理吗？道理我都懂，但我们也能做些什么吧？就比如说支援也是可以的吧？”虎杖不开心的说。
和顺平从电影院出来接到紧急电话那会儿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让他和顺平到最近的地点集合，做啥又不讲清，总之就是一副你先别急的样子，可涩谷那么大的事件哪儿能不让人着急呢，每在集合点多待一秒，现场就可能有一个人失去生命。
“对，所以我们现在要赶往涩谷啊。”冥冥慢悠悠的坐在忧忧铺好的绢布上说。
“这样吗”
“居然叫身为一级术师的姐姐大人去支援，五条悟真是个奢侈的家伙。”
“不可以把他跟那些随处可见的男人相提并论哦。”
随处可见的男人站在一旁的虎杖和顺平感觉有被嘲讽到，虽然忧忧处处没点名，但是眼神处处有余波。
“可是姐姐大人和随处可见的女人也不同啊。”
“啊~忧忧，你真是可爱呢。”
虎杖：
顺平：
“姐姐大人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吧。”说是这么说，但是忧忧还是很乖巧的把头伸过去，让冥冥摸他的头，像只傲娇的小猫，“姐姐大人爱的不是家人，而是名为家人的雇佣关系吧。”
“你很了解嘛，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讨厌~”
什么姐控小鬼啊，能不能快点执行任务啊！虎杖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顺平也想把话题转移到6任务上，结果自己说话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去。直到急促的电铃声打断了姐弟俩的小剧场，虎杖顺平才盼天谢地的等到任务的开始。
“走吧，虎杖同学，顺平同学，目的地有变，我们要去明治宫前车站，那里降下了跟涩谷同样的‘帐’，我们要该去那边。”冥冥回过头，“要用跑的，跟得上吗。”
“没问题！！”
夜幕下的公路，四个人在飞速疾驰，周围闪过暗绿色的草堆还有电瓶车的身影。电瓶车的车主不禁停下来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吧，有四个人跑的比他还快，其中还有个八九岁男孩儿的身影。
他连忙扭下把手，超级起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有没有搞错，你说我被公路单车抄了我也就认了，好的公路单车比他的小电瓶还贵，但问题是跑在他前面的是人，还是用两条腿跑的我真的没眼花吗，电瓶车主停止了思考。
四个人跑得飞快，冥冥姐弟在前面，虎杖顺平在后面。进入高专几个月下来的训练后，顺平已经改变了原先柔弱的体质，尽管和虎杖他们比起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差距，但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怎么了顺平？”见顺平一直不在心神，虎杖不由自主的问道。
“不，没什么。”顺平摇摇头。
他只是想到了真人，那个曾经让他如沐春风的真人，再见会是敌人了吧顺平低低的想。
进入高专后他也执行了一些任务，虽说是低级的咒灵祓除，但也有个别案件触目惊心。其中最令他震惊的一次是敬老院，里面都是一些孤寡老人，却被咒灵吃的连渣都不剩。那个案件深深的冲击了他内心深处，那丝有没有可能与咒灵共存的思想。
这让他有些混乱，既然咒灵和人无法共存，那真人当时为什么要推荐他与咒术师搞好关系呢？
是想利用自己吧？
尽管不太愿意去相信，但进入涩谷之后一路走来，出现的改造咒灵无不冲击着顺平的心灵。他认得出来，那些丑陋的咒灵，皆是真人的手笔。
但是，为什么，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真人做到那个地步。
他想不明白，想问清楚，遂加快了脚步。
四人很快抵达了电话中的目的地，明治神宫前站2号出口侧。
“这里是笼罩整个地铁车站的‘困住普通民众的帐’。”辅助监督画了了一张图示意道，“在其内侧，以地下五楼的月台为中心，拉下了一个‘禁止术师入内的帐’。降下这两个‘帐’的咒灵或咒诅师，就在这两个‘帐’的中间。”
“中间吗？不是在正中心的月台？”冥冥问。
“虽然只是推测，对方恐怕是背负了让自己位于外侧的风险，提升了结界的强度，已经有两名辅助监督被打倒了。另外在‘帐’之间…有…”辅助监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是推测可能会有…”
“没事，你说吧？”冥冥淡淡说。
“在‘帐’之间有有大量经过改造的人类。”沉默了片刻，辅助监督说道。
是那个从上杉前辈手里逃跑的家伙，虎杖捏紧了拳头，发誓见到一定要将其祓除，顺平则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鸦无声的潜入，来到车站入口，冥冥也静止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她在干嘛呢，我们的行动得快点。”见冥冥一动也不动，虎杖看着有些着急。
“嘘。”忧忧比了噤声，“姐姐大人正在与乌鸦进行视觉共享，需要保持高度专注的精神，请安静。”
“没关系，你们讲吧。”
“听到了吗，她说可以讲哦。”
“你怎么这样，姐姐大人。”
“我大致了解情况了。”
“虎杖、吉野，杀掉许多弱小的改造人，以及祓除一只强大的咒灵你们想选哪个。”还不待俩人开口，冥冥接着说，“不过你们应该会选后者吧。”
她抬起手机，放出一张地图，“这边，在这间车站的地底，在地下四层徘徊着大量伺机袭击人类的改造人，我的推断是一般人几乎在地下五层。”
“推断？”
“我派出的乌鸦具有咒力，而它们无法进入地下五层，敌人应该才讲只能往地下逃得普通人逼到那里。然后我的乌鸦是在地下一层与二层之间被猎杀，所以降下‘帐’得咒灵或咒诅师就在这里。对方是想在那里狩猎再次爬上楼的普通人。”
“他出现在那个位置的理由，为何要占据那里，以及为何将地下五层隔离起来还是个谜。也不知道是防止有人想再往上层逃，还是‘帐’的施术条件。”
“在那边吧。”虎杖指了指方位，“那家伙就在下面吧！”
“不知道呢。”冥冥摇头，“在看见缝补脸之前乌鸦就被杀掉了，不过既然有改造人那他应该就在那里。虽然分散战力并不妥当，但是拖拖拉拉的，地下四层的普通就会全灭。”
“我跟忧忧从直通地下四层的七号出口下去，救出普通民众。要是情况不妙，你们也下来地下四层。如果可以，希望我们再次会合时，‘帐’以升起，普通民众重获自由。”
“当心吧，冥冥小姐。”虎杖顺平异口同声，“我们会成功的。”
此刻在涩谷之光外面的广场，场面混乱，上千来号人集中在这个广场。在目睹惊恐后，人群不停的跑，不停的叫，每隔几秒就会一起事故发生，不是推搡拥挤踩踏致死，就是在惊恐中丧生。
“救命！”
“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又是一道惨叫声，被挟持的人全身刻满了黑色的曼陀罗花纹，化为一滩脓水，悲惨的死去。可悲的是，他刚刚还想施予援手救一名倒地的女孩，结果下一秒死神就来到他身边。
站在一旁的上杉月额角早已青筋暴跳，周围都是混乱的人群，根本没法儿使用咒力。一旦她行动，咒诅师们就抓人质当挡箭牌，混乱的人群中速度又没法儿提升，一旦速度提升，动能带来的巨大冲击又会将无辜的群众致死。场面就像老鹰抓蛇，结果群蛇乱地窜，还拿鸡仔当挡箭牌。
“怎么了，无能为力了吗？”血涂一边奔跑着一边嘲讽道，“所谓特级，其实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哈哈哈——”
上杉月站在原地，她的全身上下只动了一个地方——大脑。现场来看，最容易杀的就是那个绿色身躯的大只咒灵，现场属它害死的人最多，也最好杀。可问题是一旦自己目标转为它的时候，鸡冠头和咒诅师会不顾一切的用人质阻拦她，最烦燥的是那个咒诅师的鞭子有着可以扰乱她术师的能力，三个人也不想着跟她打，就纯粹的跟她耗，耗时间。
时间已经浪费了五分钟了，僵持下去会死伤更多的人。
她此时脑袋里就蹦达出一个念头——领域展开，但是领域展开的伤害太强了，哪怕只是两秒钟，在场的群众都得变成冰雕。
那限定人员和范围地话呢？不行，这样也行不通，领域地外壳会将普通人挤压出去，这一来会造成更多的人伤亡。那要是是半领域呢，只展开生得术式，不施加其他术式，只做一个场地的改变，将领域的性质转变为开放式的结界，用突然袭来的冷气流迟滞所有人的行动，并且在借机击杀。
先杀绿色咒灵，在场就它体型最大最不灵活，从刚刚的交谈来看跟鸡冠头应该是杂交兄弟，那就利用它逼迫他为兄弟过来救援，然后一起做掉，之后就是那个咒诅师。
嗯，就这么办。
上杉月环视周围，双眼没有聚焦，一股堪比南极大陆的冷气流从她脚底下飞旋起来。
“喂喂喂，你该不会杀了吧！”血涂拧下一颗人丢至上杉月脚下。
“你该不会以为站着不动，我们就不杀人了吧。”
“喂，等等，先别说话。”米格尔一边喊，一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他死死的盯着上杉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所有的精力都高度集中在上杉月的身体上。这种感觉就像飞禽走兽对某种天灾来临前的战栗，一旦上杉月身体突然行动，那就是天崩地裂，是一场浩劫。
“她”血涂刚想张嘴，就被坏相打断了话语。
“先别说话，血涂。”
坏相本来也还想嘴炮一下，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心脏跳动之剧烈，简直要突破胸膛。
“喂喂喂，她不会要那个吧！！”见上杉月缓缓地抬起双手，米格尔颤抖的喊了起来。
“哪个啊？”血涂一脸懵逼。
“领域展开——”
看着上杉月吐露出来的四个音节，米格尔心里一股窒息感猛然而生。他没有听错，上杉月说的四个音节他听得清清楚楚，是领域展开，居然是领域展开！见鬼，她是发什么疯了，神经病突发了吗，居然当着普通人面使用领域展开，她是要杀死所有人吗！！！
肉眼清晰可见的寒风在上杉月的脚底下开始出现，随即，它几百几千倍地膨胀起来，然后奔流。没错的，那一秒钟的黑大雪覆盖，身处的场地宛如茫茫冰原，是领域展开。
以上杉月为圆心，领域的边界清晰可见。大量的冷风不断地释放，尽管最初只是最初形态的“寒风”，但是温度在短到零点零几秒内达到了接近零下80度的低温，低温瞬间吞噬了周围的热量。所
有人在进入领域的瞬间，身体机能的热量迅速流失，他们好似跳进一同装满液氮的气体里，都惊恐地尖叫起来。
奔跑的人皆无力地倒低或蹲伏，没有人在因为惊慌胡乱行动，瞬间到来的低温令他们的身体恒温机能迅速反应，让他们蜷缩起来，延缓热量的流失。
“holy shit，what the fuck！”米格尔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尽管他在领域展开的那一瞬让身体充满了咒力护住身体，但咒力并不能帮他抵御严寒带来的伤害。
半领域展开的时间总共就两秒，太久了上杉月也怕其他人受到什么伤害或后遗症，自己也难以把控，但是五秒的时间足以。领域展开的前一刻，她就提高了流入到每一束肌肉纤维，每一条血液管理循环的咒力注入速度，待半领域展开完的那一刻，就是爆发的瞬间。
“怎么会…”血涂脸上变色。
它跟上杉月隔着几米之遥，但是一秒不到那精致的脸庞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在逼人的杀气下，它甚至忘记了呼吸。
“你。”上杉月面带微笑，踏前。
“我？”血涂猛的退后一步，不由自主的回答。
“刚刚玩的很开心啊！”
上杉月杀气猛的飙升，排山倒海一样压了过去。
血涂脑袋里此刻就只有，那就是逃！
但可能么，他已经无法逃跑了。一股失重感袭来，他才惊惧地发现自己少了半截腿。上杉月一脚踩在它身上，双手抓住了另一条大腿。
“セーノ！”（seno，预备~~~~起！）
上杉月身体扭转，身体骤然发力，将血涂的大腿一折然后扭断。血花喷射，如泉水般喷涌出来，剧烈的痛楚让血涂的面貌几近扭曲成一团，泪水哗哗的流，但是上杉月没有放过他，又接连拗断它的手，将肌肉拧成麻花状，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米格尔从未见过如此凌厉无情的杀戮，在上杉月的手中，血涂只是一具等待被她斩断的骨骸而已。恐惧浸泡在心头，他已经猜想到上杉月干什么。只要她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把她脚底下的血涂杀死。
但上杉月并没有将它杀死，而是折磨，从领域展开的那一刻，她就全计划好了，要将坏相血涂一起杀死，下一个则是他！！
哭喊声魔音贯耳，就连被严寒冻的不清醒的人群都被血涂哭声惊的回过神来。
“欧尼酱！！救救我，我好痛啊，好痛啊，救我啊哥哥！！！”
“哦多多！！”
看见惨遭折磨的弟弟，坏相如同君王般暴怒，蝴蝶翅膀般的血翼张开，咒力澎湃，怒从天降，愤怒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