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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螳螂与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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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的世界忙得一团糟的时候,高专和校园还是和谐的。不过随着竹剑和木棍的劈砍声响起,连绵不绝的对砍声划破了校园的一丝宁静。

    草坪上,一个手持长棍和一个手持着竹剑的人对立着。单刀进枪,这种离谱的事也只有在这种能怪力乱神的世界才能发生了。

    男孩喝的一声,没有丝毫征兆,忽然冲刺,竹剑高高抬起就如平日里演练了千遍万遍的下劈动作应声而下。

    右侧的持棍人在对手冲刺的瞬间就出棍了,长棍抬起就是迅猛刺击腹部逼得男孩儿不得不挥剑朝下格挡,这一记劈砍被对手的刺击打消了,那就在上前几步,长枪的优势在于距离,那自己贴身斩击不就好了。

    男孩儿的速度很快,利用女孩长棍刺出的惯性来不及收枪,立马抢攻。可是女孩也是个近战的好手,一记回旋踢就将男孩踢出了内围,让她又一次控制了距离。

    可惜,眼下发生的一切并非是电影,若是一场比赛的话,恐怕台下的观众得惊讶连连,直呼过瘾,武侠小说诚不欺我。

    “忧太来高专一个多月了,动作变得灵活多了呢!”坐在台阶上的熊猫感慨道。

    “鲑鱼。”

    “性格也积极许多了呢。”

    “筋子。”

    “真希打的也很尽兴,月独自执行任务后都没人能陪她练武器打格”说着说着,逐渐意识到不对劲的熊猫突然震惊,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理解一切。

    “天启!!”(恍然大悟的意思)

    他当时就是一声吼啊,把正在和真希比试的忧太给吓到了。

    “快点过来,快点过来,e on ,e on!”

    “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熊猫一脸严肃的样子,乙骨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摊上什么事儿了。结果熊猫,一把搂住他,然后当着狗卷的面瞅了瞅四周,回过头来,斜眼看着忧太,神经兮兮的问:“忧太,你是巨乳派还是微乳派?”

    这个问题仿佛一道闪电,连一刻都没有思考,表示应该可能和大家差不多喜欢大的吧

    熊猫会心一笑,拍了拍乙骨的肩膀,表示这些我都懂。咱玩了那么多galgame,还不懂这些吗。他当即转了一个圈,双手举高,比了个心,对真希挤眉弄眼的表示:

    “真希,你有戏噢!”

    “哈?”

    真希一秒变了脸,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杀气,长棍一横,像头暴怒的老虎。

    “你他妈的误会个什么劲啊,杀了你信不信!”

    “别害羞嘛,又不是小学生。”熊猫边跑边说。

    “真杀了你,华盛顿公约可管不着我!!”

    看着一旁突然打闹起来的熊猫和真希,忧太笑了笑,转头问:“他们在干什么啊?”

    但是画风瞬间冷淡起来,狗卷的一句海带让乙骨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狗卷冷冷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跟狗卷还不是很熟,自己根本不了解狗卷同学,更不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还有那个出任务的上杉同学也是,自己也就刚入学那会儿跟她见过面吧,连招呼都还没打过。

    “集合~”

    乙骨还有没有从狗卷可怕的感觉中走出来,一个多月未见的五条悟忽然出现,慵懒的走来。

    “狗卷,有任务哦,去三两下的解决吧。然后乙骨也跟着去一下吧,就作为辅助。”

    “啥?”乙骨的眼睛瞪得浑圆。

    “我也要去?”

    “对的,就当增长见识吧。”

    就这样,乙骨被莫名塞上了车,跟着狗卷一起来到了一个名叫快乐街的地方。街道很幽暗,角落里泛着青光红光,看起来像旧世纪的红灯街,两个人人影孤零零的走在里面。

    然而很多年前,这里是确实还是一片快乐街,一眼望去都是琳琅满目的商铺,零食铺、玩具铺、杂货铺……游戏厅,各式各样的热闹声,这一切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兴旺。

    乙骨看着身边游鱼一样的咒灵,不禁感慨数量之庞大,因为转眼间游鱼咒灵已经汇聚在空中,聚集在一起,如漩涡状,给人一种深海鱼群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真希说过的一句话,越弱的咒灵越喜欢成群。但那些聚拢在一起的鱼形咒灵,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好似一个旋涡龙卷风,一旦穿进去,他们就会榨干你的血,把你咬的连渣都不剩。

    这……也太多了吧。

    跟在狗卷身后的乙骨手足无措起来,虽然已经出了一次任务了,但还是害怕。本次行动还不能召唤里香,一时间还把所学的都给忘光了,就留下乙骨原地凌乱。

    狗卷大步踏前,拉下高领。

    “爆炸吧!”

    狗卷棘一声断喝,于空中已经盘旋的尖嘴鱼状咒灵,体内便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膨胀,接连爆炸,同一时刻,漫天的咒灵都化作了灰黑色的粉尘。

    忽然间,快乐街从刚刚满是咒灵的喧嚣换成了绝对的安静,静得不能再安静了,仿佛万籁皆尽。

    “这就是……咒言?”

    看着天空中变为粉尘飘落的咒灵,乙骨忧太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后话。

    这就结束了吗?

    言出法随确实很帅,但看着说完之后,瞬间蔫下来的狗卷,他突然意识到言出法随的副作用也很大,难怪狗卷要买润喉剂。

    乙骨望向周边,奇怪,咒灵都已经祓除了,怎么帐还没解除?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乙骨和狗卷棘在刹那汗毛骤然倒竖。

    “谁!!”

    两人猛回头,那个男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们背后。男人脸颊俊俏笑容和善,身着袈裟,微微眯着的丹凤眼给他多增添了一些祥和。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误以为他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和善修道士,但是乙骨和狗卷知道这个人,就在之前宣战时他们见过。

    最凶恶的咒诅师——夏油杰。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呢?”

    天空中雷光闪现又泯灭,上杉月的余光落到了身侧之后。

    雁屋安平缓缓地走出,他脸像被泼了硫磺一样开始腐蚀,脸部肌肉拧成一团,干巴巴的,像窖子里久经腌泡的咸菜一样干瘪。步伐也开始走着走着变样儿,原本雄健的两条腿儿转眼间变得枯瘦嶙峋,黑蓝色的眼睛。

    此刻已经不能再叫他雁屋安平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妪。她的身体单薄而衰老,干枯的得就像一片凋零的树叶,仿佛一阵风都能给她带来一阵颤抖,好在身后跟着位黄色的飞机头。

    当看到老妪变形完成她就明白了,那是降灵术,请神术的一种。只不过传到东瀛的是残缺版,需要配合尸体才能使用。那个老妪用降灵变成了雁屋安平,说明雁屋安平已经死了,自己见到的是假扮的。

    假扮成雁屋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搜集资料?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来的人不止如此,三三两两的身影也从阴影中走出。

    人群当中有两个身高年纪和她相仿的高中生,有贴着粉红色心形乳贴的半裸变态,有一个脸上有烫伤疤痕的少年,还有其他路人脸的咒诅师。

    “哟,一群水沟里老鼠怎么突然敢以真面目示人啦。”上杉月轻声说,平淡的语气里尽是嘲讽。

    “我们知道你,上杉月,特级咒术师,但是你也别太狂妄了,你以为你是谁,五条悟吗?”祢木利久低声说。

    “我肯定不是五条悟啊,性别都不一样。”

    “眼尖嘴利。”

    “总之,你别想离开这里。”

    “等等,确定不是你们不会离开吗,要是打到一半你们跑了怎么办?”上杉月用手指点点一二三四五,“你们几个是干部吧,虽然很好奇你们有什么目的,但问了估计你们也不会说,毕竟你们总不可能来当投诚的是不,问了也白问,那就先把你们都打趴下好了。”

    砰砰砰!

    上杉月话未说完,杀机骤临。咒诅师们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冲锋枪,扣下扳机,将烈焰和动能在膛内宣泄而出,焰火推动弹壳飞出枪外,旋转的黄铜子弹从四面八方对准了上杉月。

    动手了。

    没有人能想到杀机来的如此而迅捷,分明上一秒他们还在互相打嘴炮,下一刻子弹就仿佛要把上杉月射成马蜂窝了。

    黄铜弹壳在空中翻腾,枪声震耳如狂暴雨却看起来苍白无力。它们都无力的撞在冰墙上面,叮叮当当,撞扁落地。闪躲在一旁观战的干部们肌肉紧绷,心里流淌着一股寒意。他们知道五条上杉的强大,但并不知晓究竟有多强,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很强大,脑子里没有个明确的概念。

    现在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夏油杰是让他们如拖住她,而非击败她。仅凭展现出来的术式防御力,就让人望而却步了,那五条呢,又会有多强。

    没几人知道。

    但是老妪知道,在完成了任务后她立即使用提前布置好的秘法逃离。人老了就一点好,谨慎,不会和年轻人一样老想着什么胜负欲,活下去最要紧。

    可其他人无从猜测,也没法儿猜测,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好了。枪声停止的那一刻,上杉月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宛若一道流光在咒诅师的身上一触即走,就像卡帧一样,流光消失后,他们皮肤裂开迸发的鲜血犹如空中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一样。

    每一刀都是致命的一刀,刀和身形都行云流水,毫无迟滞,一刻也不停留,空气阻力就跟不存在的一样。可怜的杂兵们连上杉月的衣摆都看不到,就被抹去了人生轨迹。

    “大家快退开,快退开!”菜菜子有些慌乱无措了。

    上杉月的速度太快了,搞得他们散也不是聚也不是。散开就意味着被逐个击破,先后顺序而已,聚合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aoe让他们当场团灭。

    “怎么了?”上杉月一脚将其中一名咒诅师踹翻在地,双手揣兜,踩在脸上,“你们不是最讨厌猴子吗,怎么用起猴子的武器来了,不嫌脏吗?”

    “闭嘴。”

    祢木利久死死盯着上杉月的眼睛,胸腔的灼热火焰仿佛能让他喷出火来。忍不住啊,真的忍不住。每每有人试图站在所谓大义的立场上进行伸张谴责,总是让他火大。明明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痛苦,却对受折磨的人指指点点,说怎么做要怎么做,这不是太傲慢了吗。

    “怎么了,戳到你痛点了?”上杉月歪头,“说白了,你们这帮人就是烂,烂到发霉腐烂。”

    “不是么,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不过是有了术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这不是傲慢是什么。说白了,你们其实就跟青春期的中二小鬼喊着我的痛苦在你之上没什么两样,满脑子自以为是,连痛苦都要凌驾于别人之上。”

    上杉月每说一句,祢木利久脸上的狰狞就多一分,暴怒的青筋跳动着。终于,尚未冷却的怒火终于喷发了,他不得不喷发,愤怒的火焰就像滚滚岩浆翻涌到了山口无法倒流。他凝聚咒力,奋力的向上杉月挥去,他要击碎她的狂妄,一个没经历过痛楚的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可他拼尽全力的一拳,却被对方碾碎了。上杉月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纤白的手此时却如山月般难以撼动。

    上杉月没理他,滔滔不绝的接着说,“中二是一种病,一种自以为是的病。就像没有承受过社会的压力的人,却坚持以睥睨的眼神来说别人,没经历过风浪的人,却妄图盖棺定论世界是黑暗苦难的。或许你们都经历过别人难以忍受过的苦难,但这些都不是你们随意夺取别人生命的理由。觉得自己受难就想着毁灭一切就好了,爽就好了。真不知这样的行为和当初讨厌的人有什么差别,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和你们一样受苦受难的人,你们不去改变反倒是先装起来了,不是烂人是什么。”

    在上杉月的嘴遁下,周围一片死寂。

    菜菜子美美子以夏油杰的价值观为人生价值观自然不受影响,反正夏油说什么就做什么,夏油说的绝不反对,夏油说的绝对正确。其他人神色各异,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只有祢木利久愤怒的像头公牛。

    见嘴遁似乎有效,上杉月接着输出:“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吧,趁现在还没妄加杀戮,回头还来得及。你们的敌人从来就不是那帮普通人,而是咒术界的高层,是咒术界陈腐的制度。”

    面对上杉月富有激情的演讲,头顶上一片片乌鸦飞过,吃掉句号。

    很显然,别天嘴失败了,她不是鸣人,没有修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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