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很狗
“明天会议之后,或许就有新闻报告,白堇先生就知道什么事了。”
“那些新闻和本喵有什么关系?!我最讨厌上网。”白猫说话是科技的成果,但它却十分抵制科技。
自由自在任其毁灭不是大自然几十亿年的规则吗?
只有人类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想打破自然规律,创建他们的文明。
“那我回来给你汇报……可以说的现场。”
“保密的会议,也让你参加?”白猫重新打量周律,他穿着纳婆婆做的衬衫,低调合身,加上那张刚毕业的内向青涩的年轻脸庞,看着人畜无害,但也写着经验不足,重要的会议怎么会让他参加?
“嗯,通知我到场。”
白猫歪着头盯着周律,第一次从他眼睛里看到闪闪发光的激动和向往。
“有你崇拜的人在场?”白猫冷不丁地问道。
“不能说。”周律想到杜仲英,忍不住的有兴奋和紧张,和曾经的室友相比,他不是杜先生的超级粉丝,但确实很想看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杜仲英相比在实验室里深居简出郑睿,拥有大批男粉丝。
没错,是男粉丝,在这个年代,女性已独立到不必仰仗男性,甚至懒得将宝贵的时间投到男人身上,她们的崇拜对象,反而是成功的同性。
郑睿的身上具备了太多攻击性,从她领奖发言中可见一斑,碾压男人的存在,越优秀,越无法驾驭,越让异性害怕和抵触。
周律来绿园时也露出过这样的向往,只是白猫没看到。
很不幸,它现在看到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的表情,一个弹跳,箭一般的扑向周律面门,给他一爪子。
“什么人能比上博士,让你这么兴奋?”白猫生气的挠着他的脸,“忠诚才能通往荣誉之路!你到底是为谁服务的?”
“白堇先生,不要冲动……我错了……”周律急忙将白猫从自己脸上撕下来,涉及到博士问题,这猫就真下爪子,挠的他满脸血——是不想让他明天见人吗?
白猫跳回床上,满意的舔了舔爪尖,人类的血让它心情愉悦了很多。
萌萌和它说了周律在船上说的那句话。
夜光鱼?
白猫都是让别人背锅的,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给别人背锅了?这口气憋了好一会,原本想着周律能带回博士,那就饶他一次,结果带是带回来了,可博士身体不佳,又惹火了猫,终于给它抓到一个导火索,立刻爆炸。
周律摸了摸脸上渗出的血,一脸难过的看着白猫:“你真下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你在痴心妄想什么?谁会和人类做朋友?”白猫见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刚平静的心里又烧起了怒火——它第一眼看到周律时就很不喜欢,因为周律像只狗!
像一只刚被捡回家的大狗,不只是长得像,神态像,还有现在暴露的性格也像。
“好吧,是我逾越了,白堇先生……你也不用下爪这么狠,我破相了,还不是博士丢脸?”周律找到医疗箱,拿出喷剂往脸上喷了喷,熟练的让猫差点内疚。
周律的大实话,也让猫理智下来。
确实,顶着一张大花脸去开会,谁见了都会宣扬它的威名。
想到这里,白猫跳到窗台,一爪子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周律摸了摸脸上迅速变成绿线的轻微凸出,上次听白猫说阿尔法孢子在实验室的事,他还以为这只猫精通生联网,了解博士的各种情况呢。
怪他话多,自讨没趣。
周律去冲了个澡,再次确定明天的信息,早上九点的会议没有取消,博士的状态也在平稳恢复,没有任何医疗团队的专家给他留言,应该没有大事,他也没有立刻将这件事汇报给海桐。
周律有自己的思量,他刚来,还没弄明白自己同事是什么样的人,又和博士生死存亡与共过,当然要全方位考虑一下。
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时,床上一双蓝绿幽光的眼睛盯的他一个激灵:“白堇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白猫哼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嫌弃地对眼前的薄肌少年开口:“明天开始加点力量训练,肌肉太差,不够一顿吃的。”
“……好的,我会努力锻炼,强健体魄,谢谢白堇先生的关心。”周律尴尬地拿起床上的t恤套上,他其实挺喜欢打篮球,但因为性格问题,很多社团活动都不愿参加,尤其是对抗类的运动,总担心冲撞到了别人,最后加入推理社。
在推理社里,他是最强壮的那位了,所有的体力活都是他来做,体能各方面怎么都算不上差。
白猫一向吹毛求疵,在周律面前也施展不开,因为这人特别怂,根本不给它深入批评的机会。
太狗了,见谁都摇尾巴示好!
它不高兴的将爪子旁放的一个绿豆荚大小的东西往周律脸上一掼:“我从博士健身房找的药,擦擦你的脸,别出去丢人现眼。”
“谢谢白堇先生,你不在这休息了吗?”周律伸手接住那个豆荚,见白猫抬屁股就走,客气地问道。
“高傲的猫和客气的狗是没法做朋友的,更何况与狗睡在一起的人身上会有跳蚤。”白猫用拉丁语嘟囔了一句,像一道白色闪电,跳出了窗外。
周律没听明白,生联网的实时翻译器被他都给关闭了,只剩下博士缓慢跳动的体能数字。
他打开豆荚,里面是像豆米的绿色药丸,香味也如同生豆子的味道,一摸就化成了清凉的水,擦在伤口上,那绿色菌丝很快覆盖在微微凸起的伤痕上,只觉得皮肤冰凉绷紧。
周律处理完伤口,躺在床上,又打开了海桐发给他的文件。
这次他将尺寸调整好了,天花板上的男人慷慨激昂,天机城的巨大齿轮在他眼前缓缓转动,周律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如果博士不肯带他一起去该怎么办?
海桐给他打电话,口气非常笃定,只说他必须在场,却没有给他进场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