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虚空裂隙
“奇怪，怎么又变了个样？”
白启将眼前的异样一扫而过面色微疑，然后出言问之。
苏清羽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表达自己与他内心一同的看法。
话说他们一路都是按着原先记于心里的路线原路返回，可沿途走来，却发现自己反而是越走越离着正确的路线更远。
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要和虬焱那样，被困死于此了。
也不知该不该说两人的运气与霉运出奇的一致，本为了脱离险境而苦恼时，在不远处的流沙之中，突然冒出了数以万计的虫子。
形似蚂蚁，但体形却有手掌般大小，头上长着玄长的触角，嘴里的鄂牙尖锐如刃，发出滋滋的瘆人魔音。
很快，地面就被它们所遮盖，如同一条会动的黑色垫子以波浪潮涌的形式向前移动，蔓延着所能渗透的每一个角落。
“不好，有虫群！”
白启冷声一惊，飞快抽出飞翎，旋即挥动它一道半弧状的白色剑气奔袭而去，像秋风扫落叶的趋势直接击翻了作为前排的先锋，让这巨大的“垫子”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但局势并没有因为白启的出手而好转，口子仅仅只是撕开的一刻间，就重新被居后而上的同类填补了空缺。
见到它们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有了兵临城下的感觉，白启也不打算在收着灵力不用，打算来一波大的。
正当他准备开始驱动灵力之时，身旁一直没有反应的苏清羽却在这时制止了他的举动。
白启深感不解，侧着头想质问少女，但苏清羽却先说明了原因：“先别急，你看那边！”
顺着少女的指尖望去，白启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些离着他们不过十来步的蚂蚁并未将他们视作目标，反而在靠近的时候就稍稍改变了方向。
难道那边有什么更吸引它们的东西？
于是，两人带着各自心里的猜想，也在一旁跟着它们的脚步，想要看看它们奔向何处。
毕竟，在这连活的生物都不常见的禁地能有它们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线索。
而蚂蚁们也许很忙，根本就是将两个人类当做空气，一路上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竟然将一面深厚无比的土墙用它那锐利的牙齿啃穿。
不过寥寥数秒，露出一个足以容纳整个身子的洞穴被当场创造出来，延绵几十米之长，这样的效率，不用来做地基实在是浪费的可惜啊。
有了它们开路，白启和苏清羽跟在后面倒也显得轻松不少。
而他们紧随其后，还没走到终点处又发生了状况。
原本行径稳定的蚂蚁们像是打了鸡血，速度猛然徒增，各种混乱之声层出不穷，有似磨刀之声，有似锅碗瓢盆落地之声，有似兵器对砍之声……在算不得宽的洞穴里来回反荡，扰乱两人的精神与注意力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没办法，白启迫不得已用灵力暂时封住双耳，避免精神继续受到折磨。
在忍耐了小半会后，两人总算走出了洞口，注目一看，才发现那些混乱之声接连传来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一下才知道，这些蚂蚁突然暴怒，原来是在和一群缝合体怪物缠打在一块，战况可谓说不激烈。
蚂蚁们有的像被切水果一样碎成块，有的则是被踩得爆汁横流，有的则是被怪物口中的火焰给燃成了灰烬。
但它们依旧是前仆后继的上前，依附在怪物的身体上，狠狠啃食着那些怪物的身躯，显露出绿色液体和森森白骨，数道惨叫之声更是此起彼伏，宛如两军奋力血战厮杀的战场。
“这……”两人站在原地，以旁观者的目光扫视前方，没有踏入这场杀戮盛宴之中。
虽然他们并未有掺和的打算，但这也并不代表两人就能置身事外。
几头怪物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也不顾身体被啃食的折磨和剧痛，遵循着身体的意识摆动那弯曲利刃一阵挥舞，显示出势要将他们斩杀的无畏气势。
但修为提升了一大截与得到天级宝物的白启与苏清羽又岂是它们眼中的弱者，先不说白启手中飞翎渐渐发散的白灼剑气有多危险，就单单苏清羽手握天级仙兵的玄离剑，只不过剑身寒光一闪，竟让那几头来势汹汹的怪物瞬间放缓了攻击，甚至于还有了向后冲锋的趋势。
可剑已出鞘，又怎能不染血证道？
本着试试威力的苏清羽，驱动灵力，让剑身与之有了共鸣，玄离微震，仅仅发出的剑鸣便震慑四方，似有剑魂浮出，无不让众生胆寒，纷纷驻足而望。
白启下意识的屏息，那本就精美无比的仙剑，在身姿曼妙的狐面少女手中起舞，更是显出了其中的不落凡间的仙气，灵力凝聚，月华的剑气随着风而飞斩，怪物们呆滞而不动，直接到剑气硬生生斩成两半，竟没有一丝的惨叫起伏，四周安静得如同月夜泛湖，水而澈底。
下一刻，剑回归鞘，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状况。
双方又厮杀在一起，但它们似乎都达成了奇怪的默契，没有任何一个敢来冒犯白启他们半步！
“真是一把好剑。”白启赞叹道。
“既然如此，先前你为什么不要？”
苏清羽默默撇了他一眼，回了此句。
“那在下现在反悔的话，苏姑娘还能给我？”
“当然……不可能。”苏清羽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眼前男人的表情。
“……”
白启叹了口气，对于少女的这般回答他倒也在预料之中，所以难受悔恨什么的自然也没有。
没看到自己期望看到的苏清羽也不过冷哼一声，两人的短暂交流就这么不了了之。
在它们打得昏天暗地之时，虚空竟突然出现裂痕，一块块碎片脱落，露出无边的深渊。
随后，深渊空隙如同黑洞一般将还在厮杀的它们直接吸入其中，甚至连大片大片的尸体也被卷入。
很快，那方时的战场又变为了空旷的无人禁地。
“走？”白启目光转向少女，似乎在等待她的决定。
苏清羽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留着白启呆在原地。
“这么急么……”他苦笑了下，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