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是系统的任务罢了
要说自从来到这个异世界以来，有什么最令苏清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震撼的，无非是那堵墙后，数以万计的怪物了。
它们匍匐在地，蓝目狰狞，一动不动宛如镇门石像那样，整齐排列得像一支即将出征的军队。
这样的场面即使是有着系统加持的“主角”苏清羽也未曾见过。
她的呼吸不由得凝滞了。
单单一只就这么难对付了，如果它们冲破这禁锢之地，那么对于在秘境中锻炼的外门弟子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种灾难。
“别担心，它们不过是虚影而已。”
白启似乎看出了少女心中的不稳定，于是云淡风轻般的说了一句。
“虚影？”苏清羽从震撼中逐渐回神，瞥了一眼，附和着投出疑问。
“没错。”说罢，白启从身旁顺手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然后就像是打水漂的方式，将石子投掷出去。
当如同子弹的石子触碰到那些怪物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本以为会被弹开的石子，居然无视阻碍穿透过去，还一连越过了数十只。
见身旁少女迟迟未有反应，白启便又再投掷一颗。
同样的，与先前无异。
“没想到真的是虚影。”苏清羽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支颐下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接连问出问题，“这些虚影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一丝的灵力波动也没有。”
白启并没有因为少女提出这般听起来没什么含量的问题而感到不悦，反而还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毕竟，当今修仙的主流一般都是功法秘籍之类的，鲜少有修阵法的修士。
当然并不是阵法不好，相反阵法的重要性可比那些功法强得多。
如果说功法剑技有对单伤害，对群伤害，那阵法则是一种大范围的aoe，而且伤害还是只高不低的那种，在两军大战中的价值可远比几个只会冲锋陷阵的大将有用的多。
可惜的是，能够主修阵法的修士少之又少，而且大多阵法早在几千年前传承至今的也是凤毛麟角。
幸亏他成为那权力极高的七位将军，得以从军征战中，看到过军中谋士将领用来破城镇敌，要不然他的反应估计也是大差无几了。
而在这之中，较为常见的便是迷惑敌人的幻阵了。
“因为这是阵法所制造出来的幻觉，而维持阵法运转的中心是阵眼，其中阵法的触发条件各有差异，特别是……”
“行了，停停停……”苏清羽吃痛地按住太阳穴，似乎是唤起了不好的回忆。
被突然打断的白启倒也没起多大反应，只是耸耸肩，适时闭上了嘴。
“也就是说，我们触发了启动阵法的条件，而想要破解阵法，就需要找出阵眼，我说的对么？”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
盯~~~
虽然看不到少女的表情，但白启却隐隐感觉到那强烈的视线在打量着自己。
自觉尴尬的他轻咳几声，说：“好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
苏清羽并没有回应，却已经有了要分道扬镳的想法。
因为待在他的身边，苏清羽总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很不舒服。
要不是系统派发的任务所发送的奖励对于处在低级阶段的她来说不可或缺，她才不会主动和白启接触。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哪怕未穿越前有着他人难以超越的物质条件和天赋，成为他人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成为名师心中的天才，成为众多男生眼里的梦中情人，成为众星捧月的榜样……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系统的任务罢了。
而白启见她许久没有回应，也没多少什么，纵身一跃就进入墙面的另一边了。
其实，对他来说，少女的出现只是一种意外而已，出现与否并不影响他对此处禁地的好奇与探索。
白启手中依旧紧握着飞翎，神情慎重，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虽然知道眼前的幻象并非真实，但它给人所带来的震撼却是实打实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那么扫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千军万马奔涌向前的磅礴气势，无所畏惧，战无不胜，哪怕它们并不是人。
一步，两步，三步……
依旧是静若沉水，没有丝毫动静。
就这样，靠着算不上娴熟的阵法经验，在穿过一道道虚影后，白启来到位于正中心的一处铭刻着无数符纹的平台上。
“原来在这啊……”
找到阵眼的他呼出浑浊空气，心中的紧张与压抑突然间舒缓了不少。
他本以为像这样庞大的幻阵阵眼应该比较难找，而且大概会触发其他的防卫。
但就这么一路走来，居然毫无危险可言，这让他都不由得怀疑这幻阵的制造者用意何为。
难道单纯只是为了震慑住意欲寻求珍宝的探索者？
倒也能这么解释……
他晃了晃头，将越来越歪的思绪打乱掉，集中注意力来面对幻阵。
似乎上天又一次眷顾他，没花费太多的时间，就找到关键之处。
于是，他像之前破解那幻阵的手法，开始运转功法。
以飞翎作为他与阵眼的媒介，不断刺激阵法，借此以动摇它的根基。
怎么回事？
直觉敏锐的他，只是进行到一半就发觉了不对劲。
不对，按理来说刺激了这么久，怎么说阵法也应该有所不稳定了。
可进行到这时，却迟迟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反而自己的灵力就像是投进了无底洞，根本感知不到它的临界点。
难道是我的方式有错了？
但想了想，白启又反驳掉这个疑问。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那些修士怎么摆阵破阵的，而且次数还不算少！
不对劲，很不对劲！
虽然这么想，但他继续尝试，甚至还加大了力度。
在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那一如平静的幻阵终于有了细微的扭曲。
找到问题所在的白启心里自然是轻松不少，但身体里空虚的灵力又成了新生的问题。
暂停吧，之前做的那可就前功尽弃。
不暂停吧，就自己那点蚊子腿灵力，恐怕还撑不到幻阵破除的那一刻。
他陷入了两难。
一个令人为难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