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兰天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时景舒说的,将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挨个写了下来。
从六岁到十七岁,外婆一共送了他十二本书,给他讲了十二个外国的人物事迹。
兰天按照年份,将这十二个人的名字从上到下写了下来。
落笔的一瞬间,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写下了一份名单。
第103章 侮辱
国内某处别墅区的院外。
在夜色的掩盖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动作敏捷地翻过了矮墙,借用绳索,悄然无声地从别墅二楼的窗户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砰”。
男人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脑袋上多了一个血窟窿,四肢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秦星阑握着手枪,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手中的书。
“秦,你刚做了手术,不能生气。”柯依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贴心地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秦星阑扯了扯嘴角,将手枪收了起来,“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几只虫子而已,不碍事。”
自从警方的手伸向cino,那群人就慌了,暂停了所有地区一切的业务,这几天反反复复地骚扰他,质问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平时用于联系的那台平板已经在后院被烧成了灰,秦星阑看了眼黑衣男人腰间的武器,心想,他们应该是急了吧。
秦星阑短促地笑了一下,不禁想到,是该着急,快要完蛋了,他都替他们急。
“这么多年过去,组织那些人早就被养废了,眼中只能看得到钱,一群自大愚蠢的废物罢了。”秦星阑轻蔑笑道。
他早就说过,人体实验的事不能做,至少,不能放在国内做,可那些人不听,手伸得越来越长,抓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完全是他们活该。
他早就受够了,那些人进监狱也好,死刑也好,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唯一关心的就是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秦星阑看向柯依。
“都收拾好了,新的身份,现金和船,只要事情办好,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好。”秦星阑放松了些许,随后问道:“廖叔呢?”
柯依犹豫了一下,朝屋外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将廖成泰带了过来。
以往精神干练的男人现在胡子拉碴,微垂着头,双手被绑在身前,看上去无精打采。
几天没见,廖成泰像是老了十几岁。
秦星阑看着他的样子,似是叹息道:“廖叔,我还叫你一声叔,这几天,你想得怎么样了?”
秦星阑半阖着眼,等待着廖成泰的回答。
廖成泰是自他小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既是负责教导他的长辈,也是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一枚棋子。
他这次将整个组织拉下了水,除了国外那些气得跳脚的组织管理者之外,廖成泰是唯一一个想要和他谈谈的。
秦星阑把玩着手中的一支钢笔,笔身上泛起的金属光泽映在他的眼底,在廖成泰看来,是他再清楚不过的杀意。
廖成泰赤着脚走进来,不可避免地踩到了迸射在地板上的几滴鲜血。
地上死去的男人今晚的目标是什么,廖成泰再清楚不过,但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在秦星阑杀了人后,淡淡劝道:“秦,要试着仁慈。”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秦星阑的心中早已没了波澜,甚至涌上了些许怒意。
“仁慈?那些人弄断我的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仁慈?这些年来,不光是你,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盯着我,不让我有机会做手术,让我一直这么瘸着、疼着。”秦星阑回忆起这些年来受过的屈辱,面露疯狂。
“对于他们,我恨都来不及,还仁慈?”秦星阑嗤笑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呼吸急促道:“等我弄死了陆晨元,一切就会回到正轨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会去做腿部的修复手术,然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像他小时候渴望的那样,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抢回来。
廖成泰静静地听着,看向秦星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秦星阑最恨这种眼神,手中的钢笔越握越紧,但最后,他还是强压着火气,让人把廖成泰带下去,继续关了起来。
“警察那边,是什么情况?”过了许久,秦星阑再次问道。
“警察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我已经联系了报社和媒体在持续施压,应该很快,就会有我们想见到的结果了。”柯依将水果喂到秦星阑的嘴边。
终于有了件顺心事,秦星阑咀嚼着那块软烂的水果,就像是在咀嚼着陆晨元未来的不堪。
他要陆晨元死,但就算是死,也要对方背着骂名、身败名裂地死去,让每一个听闻他死讯的人,都恨不得鼓掌称快。
相信距离那天,已经不远了。
他的天,就快要亮了。
晚上九点,警局大会议室灯火通明。
专案组几名核心人物凑在一起,讨论着案件接下来的部署。
外面的走廊里,兰天独自站在窗边,仰头看着遥远夜空中的几点星芒。
一个小时前,他和时景舒差点吵了一架。
名单刚写下来,他就意识到了不对,片刻呆滞后,时景舒就已经找了个借口将一直看管他的人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