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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心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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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下人上来将虞雪君七手八脚地按倒在地上。

    “祝珍仪,你放开我!”任虞雪君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亲爱的嫂嫂啊,你自诩清高聪明,没想到有一天会败在我的手上吧。”祝珍仪笑得癫狂。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嫂嫂,你对得起祝家吗?你作恶多端,即使今天杀了我,他日你也不会好过的!”

    “瞧瞧,恼羞成怒了,”祝珍仪一步步逼近她,“这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我会把你丢给我家里养的那些奴才,那一个个的,可都是饥渴难耐啊,等他们折辱了你,你一个寡妇到时候清白尽失,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待在祝家,到时候你那个继子也会嫌弃你,离你远远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理虞雪君的衣裳,那几个按着虞雪君的下人听了脸色大喜,几双眼睛露骨地盯着虞雪君,如狼似虎。

    虞雪君背上起了鸡皮疙瘩,一阵恶心:“祝珍仪,大家同为女人,你别太无耻!”

    祝珍仪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她其实没打算直接杀了虞雪君,这样祝家会追究到底,她打算毁了她的清白,一个被男人轮番糟蹋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继续做主母?

    祝珍仪:“说起来你还应该谢谢我。”

    虞雪君死瞪着她,肩膀被按得骨头都在疼。

    “我记得你守寡也有很多年了吧,”祝珍仪无耻地笑道,“这些年来,肯定寂寞坏了吧,若不是我帮你,你怎么能体会到被男人满足的乐趣?”

    “祝珍仪,你不得好死!”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按下去啊。”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地往虞雪君往地上按,有人死死压着她的头,让她无论如何挣扎也不得动弹,将她的嘴巴按到了那滩水上。

    “给我张嘴!”

    虞雪君死咬着牙,舌头都被咬破了,发不出声音来。

    “看你逞强到什么时候!”祝珍仪亲自上前来,按她的后脑勺,眼见虞雪君的脸就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突然,一把带有花纹和弧度的刀直直地飞过来,刀刃锋利,擦着最用力的两个下人的脖子而过,刀尖深深插入门框上。

    被抹了脖子的两个人应声倒地,可谓是一刀致命,人未到,刀先至。

    “是祝浣溪!”祝珍仪一瞬间惊慌失措,“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是我。”祝浣溪自房顶上飞跃而下,雨水顺着他的眼睫毛流下来,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冰冷的声音使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快,保护我!”祝珍仪连着退后了好几步,下人们组成一排挡在她面前。

    “找死。”

    祝浣溪几步上前,将冲上来的下人两下打倒在地,他收回自己的刀,在磅礴大雨中,杀红了眼,血水混着雨水淹满了整个院子。

    祝珍仪见状不妙,转身欲跑,下一秒,那把带着花纹的刀横在她面前,架在了她脖子上。

    “浣溪……”虞雪君唤道。

    祝浣溪一听见虞雪君的声音,就顾不上祝珍仪了,撤开刀,祝珍仪居然晕倒在地。

    他两步并作一步行至虞雪君身前,跪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虞雪君被折磨了一天一夜,脸色是苍白的,头发是凌乱的,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但他丝毫不在意这个,眼里满满的全是心疼。

    虞雪君有点被这不加掩饰的眼神吓着了,她摆手道:“你来得很及时,我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不停地道歉。

    虞雪君一愣,浑身都僵住了,不知将手放在何处。

    这直白而热烈的情感,来得猝不及防,如果说她之前还能装不知道,此刻却是不能了。

    “不是你的错,你先放开——”

    “我不!”祝浣溪声线都在颤抖,手上却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血肉里,“我的心意你如今还不明白吗?”

    他忍了很多个日日夜夜,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不跨过那条界限,只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祝家的祖母,甚至是,母亲。

    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无论他如何回避,他都避不开自己的心,得知虞雪君失踪的时候,好像天都要塌了。

    他太害怕了,害怕就此失去虞雪君,而他永远也不能再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动作,半天没有说话。

    祝浣溪声音颤抖,语气小心翼翼:“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次怀里的人没再沉默,声音清澈如水:“我知道。”

    祝浣溪已经猜到她可能知道了,但她亲自说出口时,他还是愣了一愣。

    “那你……可有动心?”

    虞雪君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意,却并没有生气,对他还是如从前一般好,至少,至少说明她对他也是有感情——

    “我心如磐石。”怀里的人声线冷而平静。

    心如磐石,坚硬顽固,永不心动。

    往前的十八年时间里,祝浣溪困惑过,失落过,也自暴自弃过,却只在此刻,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原本紧紧搂着虞雪君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怔愣在原地。

    他一松手,虞雪君便像避瘟神一般挪开,站起身来。

    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虞雪君望着还跪在地上的人道,没有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看着。

    “咔嚓”宅院的大门被推开,邹淮领着封涯还有官府的人进门来,将昏倒的祝珍仪绑了起来。

    邹淮:“阿浣,我一接到你的信号就带着封大人来了,没想到你已经解决了。”

    祝浣溪像听不见声音似的,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嗯。”

    邹淮见他脸色不太好,又见他身上并没有受伤,询问:“你怎么了?是酒还未醒吗?”

    “醒了,彻底清醒了。”祝浣溪答。

    他一直以来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那些与虞雪君的美好过往,让他像一个酒鬼,沉醉其中,鬼迷心窍。

    而在此刻,彻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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