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可越线
不一会儿时间,祝浣溪就顺着绳子降落到了坑底,出现在了虞雪君面前。
然后动作利索地把半截绳子绑在易淑杰身上,将他往前一推:“是个男人就单手爬上去。”
就冲祝浣溪这句话,易淑杰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爬,爬到地面上时已大汗淋漓,他解下身上的绳索,往坑底一扔。
“你们快上来吧。”
祝浣溪扯过绳子,拿在手上试试结实程度,谁知稍稍一用力,刚刚还完好无损的绳子就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易淑杰:“……”
虞雪君:“……”
祝浣溪:“嚯,还好我提前试了试,不然就被摔成肉饼了。”
要不说这绳子断得是时候呢。
虞雪君皱眉道:“这下我们怎么办?”
“姨娘,别担心,那上面不还有个人嘛。”祝浣溪冲易淑杰喊道,“喂,你想个办法把我们弄上去。”
虞雪君:“易公子,麻烦你了。”
易淑杰手也受伤了,无奈道:“你们等着,我回去找人来捞你们上来。”
易淑杰离开后,祝浣溪便要检查虞雪君的脚伤,先前有外人在,她不方便露出自己的脚踝。
虞雪君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坐下让祝浣溪检查。
祝浣溪单膝蹲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虞雪君水绿色的裙摆,裙摆之下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像刚挖出洗净的藕节,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双手握住虞雪君的左脚举起,仔细查看,同时大拇指细细摩挲着虞雪君发青肿起的脚踝,这细微的触感让虞雪君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祝浣溪微微蹙眉询问道:“很疼吗?”
虞雪君摇了摇头:“不疼,你别一直看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说着就要把脚抽回去,祝浣溪强行拉住她按回原位,一脸严肃道:“这叫没什么大碍?都崴到脚肿起来了,你别逞强,乖乖坐着,我给你复位。”
“哦。”虞雪君无比听话地乖乖坐下,随后又意识到一个无比严重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到底谁是长辈!
“咳咳咳,你下次说话注意点。”
她清了清嗓子,以长辈的口吻严肃道,试图挽回自己所剩无多的面子。
“你才该注意点!让你不要和易淑杰走这么近你偏不信,倒霉了吧。”
虞雪君:“……”
祝浣溪的注意力都在她受伤的脚踝上,他用手轻轻转动她的脚踝,手上把握着合适的力度。
“姨娘,放松点。”
虞雪君想反驳自己很放松,却看到自己的脚忍不住绷直,脸色快绷不住了。
“我会轻点的。”
“你……快点。”
与其慢慢折磨,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咔嚓”一声,祝浣溪手下一使巧劲儿,将虞雪君错位的骨骼复位了,同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向虞雪君袭来。
“嘶。”
祝浣溪站起身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已经复位了,等回去给你擦点药都不疼了。”
然而两人等了半天,都不见易淑杰的人影。
祝浣溪来回踱步,忍不住诽腹道:“真是靠不住,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他捡起那根断掉的绳子,又观望了坑内的四周,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你要干什么?”
“姨娘,我要试一试能不能够到绳子。”
断掉的另一半绳子还悬在坑边,以祝浣溪的轻功可以勉力一试。
“你小心一点。”
在虞雪君的注视下,祝浣溪借助墙壁凹凸不平的地方为落脚点,攀爬到半道中,将两截断掉的绳子用力打了个死结。
一切准备完毕,确定绳子能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后,祝浣溪对虞雪君道:“姨娘,你搂住我的腰,我带你爬上去。”
虞雪君有些不好意思:“浣溪,我比较重,你一个人怕是承受不起。”
祝浣溪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姨娘,你相信我,你这么轻,两个你也不成问题。”
“你如何知道我轻还是重?”
“我就是知道。”
祝浣溪暗暗道,我不仅知道,我还抱过你两次,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他都这样说了,虞雪君再拒绝反倒显得自己矫情,她上前双手环住祝浣溪的腰,双手尚有很多富余的空间,这让她微微震惊:一个男人的腰竟然可以这么细又这么有力。
“抱紧我。”
祝浣溪搂住虞雪君的肩,同时虞雪君也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
靠着强大的臂力,祝浣溪带着虞雪君顺着绳子往上爬,两人稍微用了点时间,多费了些力,但好歹是成功抵达地面,这时候易淑杰都还没有来。
虞雪君行动不便,走得一瘸一拐,祝浣溪蹲到她身前:“姨娘,我背你回去吧。”
虞雪君本想嘴犟一下,但实在是不便于行走,便依言靠了上去。
胸口贴上脊背的一瞬间,祝浣溪的身子顿了顿,他怕虞雪君不自在,努力把背挺直,尽量使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
这段只可以塞进一个手背的距离,是他和虞雪君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反复警告自己,不可越线。
“你这样不会不舒服吗?”虞雪君忽然出声道。
“我还好啊。”祝浣溪傻笑道,还原地转了两圈表示自己很好。
虞雪君面无表情道:“可是我很不好。”
这个姿势,祝浣溪背挺得僵直,她快要扒不住滑下去了。
“啊,不好意思。”
他放松了身体,两个人重新贴在一起,不可逾越的鸿沟被填满了。
山路有些坎坷,随处可见凸起的小石头,祝浣溪却走得稳稳当当,没有一丝犹豫和疲倦。少年虽然清瘦,但背部肌肉坚实,让虞雪君很有安全感。
祝浣溪背着她一路往城中走,一步一个脚印,他突然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不要这么快进城,因为到了城中,虞雪君又是他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姨娘。
郊外。
易淑杰终于带着绳子姗姗来迟,却只见到空荡荡的坑底。
一阵风吹过,他似乎听到了某种兽类的吼叫声,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人呢?有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