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挨打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祝浣溪只感觉被人搀扶着,回家的路摇摇晃晃的。
邹淮好不容易将人送到了祝府,人已经精疲力竭了,谁知道这个人喝醉了这么能折腾。
“虞夫人,麻烦你照顾好他了,我先回去了。”
“多谢邹公子,你慢走。”虞雪君送走邹淮,转头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祝浣溪。
小翠端了一盆水过来,挤干毛巾想给祝浣溪擦脸,毛巾还没碰到脸就被一把推开。
“我喝不下了,不喝了”祝浣溪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着。
“我来吧,你去睡觉。”虞雪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小翠手里的毛巾,示意小翠退下。
毛巾轻轻擦过脸庞,虞雪君发现祝浣溪最近变了许多,脸上长了点肉没有刚来时那么消瘦了,或许是长开了,五官轮廓变得清晰起来,唇红齿白,少了一丝稚气多了一丝英气。
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虞雪君这个“老母亲”欣慰地笑了笑。
床上的人似乎感知到了这股强大的“母爱”,懵懵懂懂睁开了眼睛。
“姨娘姨娘?!”祝浣溪感觉瞬间清醒,酒意全无。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醉,还有一丝意识,之前由于心情烦闷,灌了太多酒,正感觉头痛欲裂的时候,温热的毛巾轻轻覆盖住他的额头,有人正温柔擦拭着他的脸,让他觉得很安心,甚至不想醒来。
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是虞雪君?!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虞雪君一脸关切地问道。
祝浣溪看着虞雪君担忧的神情,脸上还有她擦脸时手指碰到留下的余热,脸忽然一红,转过头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虞雪君见他这副样子,更加担心了。
祝浣溪忽然想起白天的事情,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她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演戏给谁看?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会儿就好了。”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她。
“那好吧,你有什么需要叫小翠。”
虞雪君看他又气又恼的样子真是又好笑又疑惑,难道这个年纪的少年情绪都这么反复无常?
叮嘱完后,虞雪君便走了。
虞雪君走后,祝浣溪看着那扇拉上的门,没来由地更郁闷了,心想:果然,让她走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走了,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我,做做样子罢了。
正想着,门被一阵忽如其来的大风刮开,飞雪似杨花裹挟着腊梅吹进来。
一朵秀气的腊梅落入祝浣溪手心,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原来是下雪了,在祝府的第一个冬天来了。
祝浣溪看着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崭新的铜炉,一股暖意笼罩着他,难怪刚刚下雪他一点也没察觉到。
手里的腊梅被他揉捏得皱皱巴巴,似乎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这朵无辜的花上。
“死花,处处留情,捏死你。”
一夜入冬。
雪连着下了好几天,王老夫人忙着给儿媳和孙子添置过冬的新衣裳,虞雪君忙着处理店铺里冬天新进的货物,祝浣溪忙着吃喝玩乐。
逃了孟夫子的课,祝浣溪伙同乞伏颜带着一个不情不愿的邹淮,三人鬼鬼祟祟来到了青楼。
“这次我一定要让常卫那死流氓吃不了兜着走。”乞伏颜扬言道。
常卫是常太守的儿子,据说此人相貌丑陋,十分好色,上个月逛青楼时对秦书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乞伏颜知道后,怒发冲冠为红颜,和常卫缠斗了好几次。
这次他在一个商人那里买了一种毒粉,服下可以使人皮肤长满红疹,瘙痒不止。
三人知道常卫今天要来,偷偷摸摸把毒粉撒在酒里,静等着看好戏。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进来,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快去把秦书姑娘叫过来陪我,就说她情郎来了。”常卫猥琐地对妓院老鸨说道。
下一秒手捂住脸,开始止不住地挠,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红疹。
老鸨被吓坏了,连忙叫来了常卫的跟班。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哎哟哎哟痒死我了酒有问题,谁干的!”
“少爷,刚刚我看到乞伏颜带着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下楼去了。”
“又是乞伏颜这个小杂种,和他同伙的人是谁,去给我查出来,哎哟痒死我了”
三天后,两拨人找上祝府。
虞雪君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今日家母去看望远方亲戚了,不在府中,各位有事同我说是一样的。”
孟夫子捋着长长的胡子,一脸严肃地对虞雪君说道:“虞夫人,祝浣溪天天带着我书院的学生逃课,三番五次不思悔改,顽劣得很,还请虞夫人多多管教才是。”
虞雪君:“孟夫子说的是,我一定好好管教浣溪。”
一个中年老管家在一旁说道:“虞夫人,我家的账你打算怎么算?祝公子前些天在我家公子酒里下毒,害得我家公子现在都没法出门见人。”
“实在是对不起,浣溪顽劣,代我向你家公子道歉,我一定会惩戒他”
“不用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祝浣溪迈着大步走进来。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祝浣溪满不在乎地对虞雪君说道。
“你太嚣张了!虞夫人,你也看到了,事到如今他还不知悔改!”老管家颐指气使道。
“实在抱歉,浣溪,不可以这样,快给人道歉。”虞雪君感觉今天不好收场了。
“道歉,凭什么,凭他是太守儿子”祝浣溪实在看不惯虞雪君这副卑微的样子。
“虞夫人,你也看到了,今天我是奉我家老爷,也就是太守大人的命令来的,你必须给我个交代我好回去复命。”老管家说道。
虞雪君知道今天这事没那么好过了,他们肯这么嚣张,多半是看祝府没人了只有她一个女人成不了气候,如果不给个交代怕是要越闹越大。
虞雪君:“你待如何?”
老管家:“当然是让他长个记性,不敢再犯。”
虞雪君:“行,那就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