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回忆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得上我的教父。”
“即使我从未承认过一点。”
莫克平静的说着自己的过去，这是属于他这个嵌合体的宿命。
（注：双姥爷buff上身，无限多元宇宙都凑不齐完整的一家子）
画面没有到达年幼的他的身上，反而落到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身上。
此刻，他正在……？数钱？
是的，数钱。
“嘿，又赚了二十块钱，今天的饭有着落了！”
这个年幼瘦小的孩子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但给人的感觉却无比亲昵。
幼年莫克看见这一幕，心头一转，当即就想顺点钱花花。
下一秒，那个年幼的孩子远在他面前20米远处，好奇的瞟了一眼他的脸。
“卧槽，是老外！”
他吃惊的嘀咕着什么，幼年莫克没有听清。
但很快，那个孩子把所有的惊讶压回了心底，像见到普通人一样打了个招呼，便扭身离开。
见到他离去，幼年莫克嘴角掀起一些弧度，开始了他的计划。
两秒后，他黑着脸，看向自己手中通过空间传送“拿”过来的宝物。
半块吃剩的夹心糖，剩下的……那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按照惯例，华夏这年纪的小屁孩儿不应该被他奶奶喂成小胖墩吗？
“这么穷！你家长怎么养你的！”
幼年莫克啐了口唾沫，吐到了旁边的乞丐脸上，收好了这半块夹心糖。
懵逼的乞丐懵逼的摸了摸沾上口水的脸颊，下一刻，当他想给这个小孩儿一个深刻的教训时。
幼年莫克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眼前，把他吓的脑瓜一颤。
“大白天的，怎么就见鬼了呢？”
他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伸手去触碰自己珍藏了一天的苹果和32块钱。
下一秒，一股凉气直窜脑门，没了，没了！！！
瞬间，他跑出了小巷，只觉得天昏地暗，四周都是阴森森的。
……
幼年莫克看着手中的收获，再次陷入了无语。
一个苹果，两块糖，一袋饼干和32块钱。
对比着上个遭到他眷顾的小孩儿，他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火。
“未成年人过的还不如一个乞丐！”
“奶奶的！这他妈是个什么操蛋的世道！”
想起那个小屁孩瘦骨嶙峋的模样，幼年莫克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世界不公。
然后，幼年莫克转身离开准备消费一波。
非亲非故，他只要负责愤慨一下就好。
人生到底怎么样，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啊，基本都是这样……倘若真与自己无关，又有多少人会在意其他呢？”
莫克不否认世上真的存在无私的人，但是，他是自私的。
他并非圣人，也并非英雄，不是君子，但也算不上小人。
所以，他能坦然接受自己所做的一切。
画面一转，一个看着呆呆傻傻，浑身充满loser气息的少年郎问向了莫克。
“你们就是这么相遇的吗？”
谁知莫克看见这一幕后，下意识的进入回忆中，一脚踹到了他脸上。
“滚！迪波斯家不养闲人！”
“等什么时候学会自己生孩子再回来见我！”
少年郎无比的委屈，爬进屋内的衣柜里嚎啕大哭起来。（注：莫克基因合成人）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讨喜呢？”
但是，莫克可丝毫不会在乎。
不过是那群死掉的老登们白送给自己的便宜兄弟而已！
谁给你的自信能给正宫比的？
拿了一件架子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静静的抿着酒。
看着自己的人生经历，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回忆吧。
“我们的人生之后再次有了交集，当然，如果重来一次……”
幼年莫克再次碰见那个孩子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空寂的小巷，那是他们第一次交流的地方。
他浑身上下不少地方擦破了皮，手上有许多牙印和淤青。
“这是有人在欺负你吗？”
幼年莫克看着他的惨状，啧啧称奇，不过并没有上去也踩两脚。
“嗯……习惯就好。”
那个孩子的眼神平静的犹如一汪死水，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幼年莫克饶有意思的看着他，真的，他体内的乐子人之魂在熊熊燃烧。
“想啊。”
那个孩子看了幼年莫克一眼，叹息一声，给他腾开了位置。
“又有谁不想报仇呢？”
他倚着墙壁，揉着自己疼痛的四肢。
“那群不良人多势众，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想要报复他们，报复的太轻，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报复的太重，他们的家人绝对会介入，并且事后报复……”
“我既没有人脉，也没有那个能力。”
“至于报警，警民一家亲啊~”
“想要报复，呵，痴人说梦……”
那个孩子坐在那里，却没有在说什么，安静的看着天空中那闪耀光芒的太阳。
“习惯就好？难道你就这样认命吗？”
幼年莫克使劲拱火，希望他能勇敢的a上去。
“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
幼年莫克愣了一下，接着问道。
“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
“你难道就没有亲人吗？”
“没有，我只是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loser而已……”
幼年莫克的内心激荡一下，我可真是个畜生啊！
“你不恨吗？”
“恨？有什么好恨的。”
“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马。”
“但，牛马也有牛马的生活……理那些和我们遥不可及的人只能给自己徒增负担。”
幼年莫克惊讶的看着他，这货心态这么好的吗？
不对！这货凭什么心态这么好！
“小时候啊，我就经常遭受霸凌。”
“冷暴力，打架斗殴……”
“第一次，我选择打回去，他们反到叫来了家长。”
“第二次，我报了警，在他们父母的保护下，他们不还是‘茁壮成长’？”
“从那之后，我学会了奔跑。”
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小孩儿伸出手，拿出了一袋饼干，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要吃点吗？刚才我刻意藏起来的。”
幼年莫克有些发愣，实话实说，他从出生起根本没遇到过啥困难。
面对这种情况，他反而不理解了。
按照普遍套路而言，这样的人不应该怨天尤人，或者从此奋发图强吗？
这副已经看穿人世红尘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啊！
幼年莫克没有接过饼干，他只是迷茫的问了一句。
“你这样，甘心吗？”
“嘿！兄弟，我们不是天才，不是主角，我们只是普通人！”
“那些逆袭走上人生巅峰的王道热血剧情只是哄小孩子的。”
“《火影》就是大筒木一家的内斗，《海贼王》就是背景王寻觅已经为他铺设好的航线，又好比那些脑残的仙侠剧整天强调主角有着怎样的血统，所谓的血统论和阶级固化论已经深入人心了。”
幼年莫克抬头，盯着那双眼睛。
“那么那些所传颂的普通人跨越阶级的故事又该怎么解释？”
小孩儿笑了笑，这是属于他们这群未成年人的悲哀。
在他们长大之前，就像一个玩偶被操控就好了。
“这是比例的问题，不是他们被传颂才能成功，而是他们成功才会被传颂。”
小孩儿看着幼年莫克，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无忧无虑的，这正是底层人民所期盼的生活啊……
“天堂与地狱之间，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