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能为力

    “菡依，你好好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叔将李菡伊和林兮泽带进屋子，为两人倒上了一杯茶。

    李菡伊喝着热茶，开始讲述自己来到北离的原因。

    “这么说起来，你是一个人独自跑出李家的，对吧。”

    “是的，姚叔，我已经不知道哪里可以去了。父亲生前和你关系很好，我就想着姚叔能不能接济一下我。不用太长时间，等度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而姚叔听了这话，却皱了皱眉头，无奈道：

    “哎，不是姚叔不肯帮你，但姚叔也确实是无能为力啊。”

    “姚叔，我不会在这里白吃白喝的，我也会去想办法自力更生的。我只是想要个住处，姚叔，我······”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菡依侄女，你不知道如今的胡木城是个什么情况。”

    姚叔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站起，将一块牌子拿到了李菡伊面前。

    “菡依侄女，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和你谈过，如今的大乾，有些不平静了。”

    李菡伊摇了摇头，她父亲还在时，从来就没有跟她说过关于大乾国情的任何问题，而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唉，如今的皇帝夏俞硿经脉受损，无法习武。所以对于他坐上这个皇位，底下人其实很多都不服的。他的弟弟，如今的徐王夏俞安，不仅在武学上天赋异禀，而且为人也很好。短短几年的时间，他手下的班子已经快要超过夏俞硿了。”

    “就在几个月前，夏俞安和镇武狱的狱长谋和，开始放开了关于江湖的管制。现在的大乾，已经到处都是江湖人了。”

    姚叔用手指点了点那块牌子，“像这个，是如今胡木城的四鹰帮发的牌子，只有有这块牌子才能在城中长住，你们要是歇息个几晚还好，要是想在这里长住，姚叔我帮不了你呀。唉——”

    “姚叔，这四鹰帮是个什么来头，难道胡木城中就没有城主了吗？”

    “菡依侄女，你不明白，胡木城一直都没有城主，不止胡木城，北离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城主。北离，大乾早就没怎么管了。”

    “北离，在大乾放松管制了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流民和那些通缉之人来到北离，其中不乏实力强劲之辈，慢慢的大乾就失去了对于北离的管制，就索性不管了。”

    “这几年来，北离的各个城市都是城中的各种势力在管。这个四鹰帮，就是胡木城的一个势力。他们帮派众多，且大多都是些恶人。这个牌子就是他们在城中收保护费的证明。要是没了这牌子，你死在城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姚叔，这个牌子很难得吗？我难道不能得到这块牌子吗？”

    “菡依侄女啊，你不明白这牌子有多难得。要是想要这块牌子，得付出自己身家的一半啊！我当初可是直接付出了整整五两黄金！你如今没有半点身家在身上，要是那些四鹰帮的人知道了，你这样的，可是会被······”

    姚叔说到这里停住了嘴，他不知道那些话好不好说出来。

    但李菡伊却是已经明白了姚叔所说的是什么，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遇见了。那两具开膛破肚的尸体现在还时不时会在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来。

    “我知道了，姚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李菡伊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傻子，走了。”

    “哦。”

    林兮泽站起身，手里的竹杖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哎，等等，菡依侄女，你先等等。”

    姚叔追上李菡伊，从身上摸出三十两银子，递到了李菡伊的手上。

    “菡依侄女，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啊。但姚叔还是能给你些许钱财的，你拿着这三十两银子，到附近的镇子上买个小院子吧。”

    “那我就谢谢姚叔了。”

    李菡伊接过银子，向着姚叔行了一个礼。

    林兮泽也跟着李菡伊行了一个礼，然后跟在李菡伊后面一起走了。

    而姚叔看着李菡伊的背影，没说什么，却是将视线转到了林兮泽的身上，眼神慢慢阴沉了下来。

    李菡伊牵着马，站在了胡木城的街头，看着冷清的街道，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李菡伊才回头看向跟在她后面的林兮泽，开口道。

    “傻子，你还要跟着我吗？”

    “我不知道，师父让我出来寻找剑鞘，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跟着你。”

    林兮泽的一番话让李菡伊红了脸，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林兮泽的单纯而已。

    李菡伊看了看四周，整个胡木城看起来有些死气沉沉，回想着之前姚叔说的话，李菡伊低头思索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李菡伊抬起头来，“傻子，我想在附近找个小镇子定居，你还要跟着我吗？”

    “跟着。”

    林兮泽则是回了她两个字。

    李菡伊听着这个回答莞尔一笑，“那就跟着吧。”

    林兮泽手中的竹杖轻轻点着地，没说什么。

    李菡伊牵着马，向着城外走去。

    “傻子，你说要跟着，那就赶紧走吧。”

    “好。”

    林兮泽应了一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