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还是恶魔
面对格雷的质问，安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向纳兹正躺着的方向，纳兹的体温还在一点点消散，实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波琉西卡只能让露西脱光衣服，用最原始的方法温暖纳兹的身体，同时通过哈比和她的呼唤来唤醒纳兹的神智。
察觉到了安的目光，波琉西卡立即皱眉望了过来，厉声道：“对于纳兹的情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听闻这话，露西他们也回望了过来，哈比的眼睛里更是源源不断的冒着眼泪，“求求你了，安。能不能救救纳兹？”
但即使面对哈比如此地哀求声，安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救不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只要你们想要打败杰尔夫，那就一定就不会纳兹的性命，这一点哈比你不是知道的嘛。纳兹是杰尔夫创造出来的最强恶魔end，若是打败了杰尔夫这个主人，那么纳兹也会跟着死去。”
话音一转，安又有些冷酷地说道，“不过可能在那之前，纳兹就会因为体内两颗‘种子’的交融死去也说不定。”
“什么种子？”
波琉西卡赶紧问道，她感觉到安话中的两颗种子才是造成纳兹体内未知肿瘤的真正原因，只要能找到病因说不定就会有办法救治。
“别想了，就算知道了我们也没办法做什么。”
安淡淡地说道，“因为它们的力量很强大，所以我之前才说了只能靠纳兹自己。”
许是本身也担心纳兹，安现在又被封魔石禁锢住，没办法进入纳兹的内心世界，安才继续解说道：“一个是龙之种，这个你们也都知道，一代灭龙魔导士的体内都会存在龙之种，只要这颗种子不断地成长，灭龙魔导士们就会渐渐变成龙。为了防止龙之种的成长，伊古尼鲁利用魂龙之术进入了人的体内让种子不会再成长。”
“原本的话纳兹体内的龙之种应该和温蒂他们一样不会成长，可是身为杰尔夫之书恶魔之一的纳兹，体内还有另一颗种子存在，那就是恶魔之种。现在在纳兹的体内这两颗种子正在交融，而纳兹也会因此而死。”
话说到这里，安又看向了之前质问自己的格雷，原本平淡的语气稍微有了些情绪波动，“不过这不是正合你的意吗，格雷。之前你在因贝尔口中得知纳兹就是end的时候，不是妄图想要‘阻止’纳兹，那么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刚好，什么都不用做end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父亲的临终嘱托也能完成，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还没等安把话说完，格雷就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里充满了愤怒，“那是”那是因为自己在因贝尔的挑衅之下，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才会想要伤害自己的伙伴，像是从安的眼中看出了嘲讽之意，格雷自己也知道那是在为自己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他松开了安的衣领，“杰尔夫我会打到，同时我也不会让纳兹死去！”
这么说着格雷不顾身后人的劝阻，率先离开了地下室，而将格雷激走的安反而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重新做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平静，这才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纳兹在两个种子中选择其一就能活下来，而是作为龙，还是作为恶魔，这都要看他的选择了。”
沉默了好久之后，露西这才开口，“虽然格雷是有地方做错了，可是纳兹也和格雷一样，但那都是因为自己珍视的伙伴受到了性命之危才会这样的，我相信等纳兹醒来他同样也会懊悔，也会自责，但同时也会选择原谅，因为他们是朋友。”
露西的语气稍微变得柔和了些，忽然轻笑了一声，“刚刚安之所以会那么生气，也是因为自己亲爱的弟弟被格雷伤到了吧。所以才会在格雷怒气冲冲走了之后，才说了之后的话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end才不是我的弟弟，我的弟弟纳兹在四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安将视线别了过去，“即便他做出活下来了，也不会是之前的那个纳兹了。”
面对安还有些嘴硬的话，露西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虽然现在的姿态让她的脸有些泛红，但是她望着身下纳兹的眼里却充满着光，“不，纳兹他会醒过来的，作为人类。”
像是回应了露西的回答一般，原本昏迷不醒的纳兹猛然从床铺上坐了起来，从梦境中醒来的纳兹表情看上去还有些呆呆的，他愣愣地看向身上裹着床单的露西，在她和哈比的关心声中，随口就吐槽道：“你这是什么装扮啊？”
露西有些慌张地抓着床单，感觉十分尴尬，“这，这是”
倒是旁边的波琉西卡为露西说了一句，“她可是拼了命把你冰到极点的身体暖和过来，多少感谢一下吧。”
“是嘛，谢了哦，露西，哈比！”
纳兹对着还有些害羞的露西灿烂一笑，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没没事”露西接受了纳兹的感谢，但随后又有些担忧地看向纳兹，“纳兹身体已经没事了吗？听安说你身体里有两个‘种子’”
纳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安慰道：“原来听安说了啊，放心吧，我觉得不会有事的，虽然在我心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最后还是决定相信自己是人类。话说安在哪里？我还有点话想跟她说还有格雷和艾露莎，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但似乎做了很抱歉的事情。”
“格雷的话被安说的话刺激到后，就走了出去，艾露莎应该还在战斗中。至于安，她和我们战斗后被我们用封魔石锁起来了，现在就在那个角落”露西的眼睛看向了安刚刚呆着的角落，原以为安还在那里，结果地上只有一副封魔石的镣铐以及落在旁边的钥匙，她瞪大了眼睛，“人呢？！”
但就在这时，地上再次泛起了红光，来不及细想安去向的纳兹他们被红光包裹住，等他们回过身来之时，他们正在露西租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