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怀念故乡
伊若是自己一个人睡在儿童房的。伊维有时白天会听鬼故事，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不敢入睡，和伊若的母亲一起睡在客卧里。
儿童房的床是个上下铺，上面放着一些伊维的玩具，伊若看了一下有公仔奥特曼玩具人偶系列玩偶。昭和系奥特曼：佐菲、奥特曼、赛文、杰克、艾斯、泰罗、奥特之父（凯恩）、奥特之母（玛丽）、雷欧、阿斯特拉、奥特之王、乔尼亚斯、爱迪、尤莉安。平成系奥特曼：美国奥特曼（史考特、查克、贝斯）、葛雷、帕瓦特、哉阿斯、迪迦、戴拿、盖亚、阿古茹、纳伊斯、高斯、杰斯提斯、雷杰多、奈克瑟斯、诺亚。复古系奥特曼：奈欧斯、赛文21、麦克斯、杰诺、梦比优斯、希卡利、赛文x。新生代奥特曼：赛罗、撒加、银河、维克特利、银河维克特利、艾克斯、欧布。黑暗奥特曼：夏德、邪恶迪迦、卡蜜拉、希特拉、达拉姆、卡欧斯、卡欧斯·奥特曼·克莱美第、强化奈欧斯、黑暗浮士德、黑暗梅菲斯特、 黑暗扎基、邪恶蓝色赛文、卡欧斯奥特曼、黑暗洛普斯赛罗、黑暗奥特曼、黑暗赛文、黑暗迪迦、贝利亚。
以前在佛山的出租屋里，电视没有联网，只能靠天线收到三个台。伊若的母亲买了一些碟子放在dvd里看，其中就有伊维喜欢看的奥特曼，小侄子不厌其烦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有时还会跟着电视唱奥特曼的日语主题曲。
小孩子的记忆就是好，虽然不认识日语，也能哼出来。除了玩具人偶，还有一些动漫卡片，几个毛茸茸可爱的布娃娃，还有一个存钱罐，里面有伊维平时存的零用钱。
伊若平时在出租屋的时候，夜晚总是熬到一两点睡。由于伊维要上学，平时校车都是早上6点多就来接人了。伊若的母亲5点半就起来做早餐，平时也是晚上9点多就入睡了。
伊若也跟着9点多躺在床上，窗帘是天蓝色的。晚上的时候不是特别遮光，再加上小区的路上还亮着几盏路灯，皎洁的月光，如水似的倾洒下来，给房间涂上了一抹光明，淡雅，柔和深邃的色调。
伊若从床上爬起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把窗帘拉起来了。看向天空的月亮，还不到十五，月亮弯弯的像把镰刀。
伊若想起了李白的诗歌：“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下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她也想起远在桂林某县里的某个小乡村。
那个村庄住了二百多户人家，伊若认识的只有几十户，外婆的房子是在村里的下边，门前就是一条小河，平时洗衣服还有洗猪草的时候就是在这条河里，家门口河边的一个角落用一块很大石头平铺起来，平时就在石板上洗衣服。
这条小河夏天的时候水深点，伊若小时候还在这里学习游泳，用双手撑在水里，小腿蹬着水花哐哐的响。只可惜，学艺不精，现在在水里都游不起来了。冬天的时候，只有一点点水，洗衣服的话就要去下面一点，那里修建了一条水坝，周围还有几个发电用的水泵口，村里是伊若上小学五年级后才通电，以前晚上用煤油灯，当然也有几个条件好点的用小型发电机利用水发电。老房子的左上方还有一个大概2分地，以前的话，竖着的有4拢地，横着有1拢地，里面一年四季种满了蔬菜，平时吃得蔬菜主要在这里采摘，离得远的地里大多种的是玉米，红薯主要给猪吃。小时候伊若的外婆每年都养2头猪，一头过年的时候杀着吃，先挑选出来一部分肉走亲戚，还有一部分肉请客喝酒，多余的肉就会切成一条一条的，挂在煮饭的火炕上，熏干做腊肉，平时家里来客人或者是过节的时候再拿出来煮着吃。一头卖了换钱补贴家用。
地里种了几颗柿子树，几颗李子树，还有一棵十多年都没有开花结果的银杏。银杏早几年被舅舅700元的价格卖了，伊若知道后对外婆说：“早知道这么值钱，外婆你以前就应该多种一些银杏，现在老多钱了。”外婆笑咪咪了说：“银杏以前是村里还吃大锅饭的时候分的，分了2颗，活着一颗。”
那地里还埋着一只小猫咪，伊若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猫。刚开始只有手掌大小，养了几个月就长大了，平时就吃点剩菜剩饭，偶尔的时候猫咪还会抓老鼠。只可惜村里冬天的时候气温太冷，猫咪夜晚蹲在火堆旁，把猫爪都烧伤了。伊若那时候小，对这只猫咪照顾不周。猫咪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冷死了。
伊若哭了好久，后面在菜园里的角落挖了一个坑，把它安葬了。希望它早日入轮回，下辈子要过得好好的。
小时候还养了一只小狗，叫小黄。小黄可听话了，伊若出去打猪草的时候都会跟着，平时还能护家。小黄性格温驯，喜欢粘人。农村耗子多，偶尔有人在家里或者家外边放点耗子药。小黄经常在村里溜达，不小心吃了耗子药，最后也死了。
后面去县里上学了，也就没有养猫狗了。小的时候，家里煮饭做菜都是烧柴火。老房子的前面，外公用水泥建了一条小桥。桥的两边，用大的几根树干横着放，砍的柴整整齐齐的摆在树干上，等过了一段时间柴火干了，再把他们放在猪圈的那栋小瓦房的二楼。用柴的时候，再从二楼拿下来。
小的时候，伊若打好饭就蹲着坐在柴火堆上。在上面坐着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两个村里子散落在家门口的左右边。左边的村里，是村里的小学所在地。伊若上2年级的时候，村里的小学还是黄色土建瓦房，上3年级的时候，村里建了一栋3层的教学楼，把以前的瓦房都推倒变成了操场，篮球场。
伊若算是幸运的一批留守儿童，那时候村里小学1到6年级都在那里上，等到伊二的时候，小学6年级就要去乡里的希望小学上了。早几年的时候，村里的小学只剩下一、二年级了，邻村的一个退了休的老师被返聘回去教书，以前的校长还在。等校长退休了，不知道能否有新的老师来，又或者会不会把这个小学点撤掉，合并到乡里的小学。
伊若小的时候，村里有很多小孩子在老家上学。记得以前班里有四十多个学生，现在听说学生非常的少，这是时代的进步。不少去外地打工的父母都把小孩带在身边上学。还有就是条件好的，有一部分去乡里租房带小孩，还有一部分直接去了县城。
对于外公的记忆很少，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外公是个木匠，那时候在老家是非常吃香的。老房子就是外公1976年建的，除四面外墙外，里面都是用木头修建而成。听母亲说，他们小时候家里条件在村里算好的了。外公农闲的时候，还去其他村里帮忙做木工，补贴家用。
外公喜欢喝酒，喝酒多了伤身体。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就走了，那时候舅舅还在上中专。伊若的母亲嫁得早，只有过年的时候才给外婆一点钱。除了外婆在家养猪卖钱，主要经济还是二姨还有三姨供着舅舅上完学。
早几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听三姨说起她年轻时候的轶事。说她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有老乡介绍了一个邻县的人，那个男的家里是4兄弟，平时在县城打零工。他们通过几次信，大致情况了解了一下，三姨后面写信说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无心情爱，让那个男的找其他人。后来男的回信，说不介意三姨支援舅舅上学，可以帮着三姨一起送。三姨是个直肠子的人，觉得不想耽误人家，就没有回信了。听那个老乡说，过了几年那个男的找了一个他们本县的女子结婚生子了。
伊若感觉还挺唏嘘的。没想到三姨年轻的时候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在伊若母亲的几个姐妹中，就三姨比较实心眼，做姑娘的时候在家里是干活最勤快的，只是可惜嘴巴笨不会说话，直肠子容易得罪人。
伊若曾经问过三姨：“三姨，你怎么嫁到外县？”
三姨笑着说：“老家这边喜欢喝酒，我愁酿酒。就没有找家里这边的人。”
老家确实是个酒米之乡，家家户户都会酿米酒。伊若小时候的话，村里摆酒席结婚的话。女方家里连摆3天，男方家是连摆4天酒席。小孩子是吃足喝饱，大人是开怀畅饮，酩酊大醉。
伊若小的时候，一两岁的时候跟着外公外婆，也是个小酒鬼。4岁的时候回到湖南老家后，还带着弟弟在坛子里找酒喝，可惜坛子里只有腌的咸菜。爷爷不酿米酒，只买些白酒。伊若才慢慢断了酒，等再上去外婆那里，读了点书懂点事了，也就不喝酒了。
现在要是喝点酒的话，脸就红得像个猴子屁股。外婆以前的家里种了三亩田，伊若上初中后，收稻谷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去收。8月份的时候，那正是太阳高照的，在田里的时候割禾苗，都想直接晕过去。后来买了柴油机，才不用脚踩打谷机。
不过柴油机非常重，伊若也要和人抬着走。只有快做饭的时候，伊若才回家煮饭做菜。秋收的时候，往往是大鱼大肉。村里也有卖猪肉的，伊若的外婆大多都是杀鸡杀鸭，这样可以少买点猪肉。猪肉那时候是45一斤，现在是猪肉好买，鸡难养。
房子的前面是延绵不绝的高山，还有不少石头山，悬崖山。伊若记得有次去附近的一个矮小的悬崖山砍柴，周围离得近的地方，砍柴火的人多，柴火很多都是毛毛柴。悬崖陡峭，去的人少，柴火大一些，伊若看见有几个非常大柴火在悬崖边，就去砍，哪想到脚底一滑，直接往下掉。还好抓住了一个大的灌木树，才艰难的爬上去。悬崖的下面是暗河入口，也是村里那条大河水流进去的地方，下面还有一些非常尖锐的石头。
那次是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伊若从那以后就不敢去那片悬崖砍柴。这么多年只要想起那次遇险，心里还是心惊胆战的，挺后怕的。
小的时候，伊若是个脸皮非常厚的人。为了看电视，经常去村里其他有电视的人家看。伊若的外婆听村里的人说起后，就叫伊若不要去村里上边那么远去看，女孩子不要乱转，说出去不好听。
村里对女孩子要求比男孩子苛刻。男孩子满村满田野的跑，也没人说。伊若上学的时候还是非常喜欢回家的。回家老家的亲戚春节期间请客吃饭，也会去吃。毕业出来工作后，好像脸皮都薄了。
回外婆家的时候，大多时间窝在家里玩手机。亲戚请客也不去了，可能是工作后回老家，亲戚都会问工资多少，自己混的不好，不想说出来。可是不说，他们是长辈，又感觉不礼貌。
书上偶尔看到一句话，什么是故乡，故乡就是你祖祖辈辈出生的地方，生活的地方，死后长埋的地方。长大后就是在外漂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地方，等回去几天又想逃出来的地方。
伊若偶尔喜欢怀念故乡，怀念的是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那里有年轻版的外婆，那里还有很多小玩伴，那里还有关心自己的父母，以及姐弟情深的弟弟，那里还有一到过年期间，从其他地方回来的阿姨们，姨父们，还有表弟表妹们。那里带着欢声笑语，一家其乐融融。
最近几年，表弟表妹长大了。放暑假寒假都不想去外婆那里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去几天，人也是不全。有时候二姨一家回去过年，初三就走了。有时候是三姨一家回家过年，初二走了，又或者是他们在县城过完年，才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