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法掌握的挫败感
栾老板发现自己真是看不透方岩这家伙了。
他感觉自己情绪有些失控。
特别是方岩越淡定，越让他有种无法掌握的挫败感。
自己的算计和经验都在这里不起作用了。
所以他怒了，他对着方岩大声质问：
“那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拒绝!”
“为什么”方岩重复着这句话，低下头像是在思考。
他摸了摸下巴。
然后抬起头看向栾老板，接着说道：
“栾老板。”
“我相信所有看似占便宜的事情，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而我如果接受，以后恐怕要付出我难以想象的代价。”
“所以，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通常会选择敬而远之。”
栾老板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
“就是因为陈雪茹刚才的话，所以你还是在防着我!”
“觉得我在算计你”
“是吗”
方岩看着他眼睛都瞪出血丝了，声音越来越大。
于是提醒道：
“栾老板，您别激动。”
“您做生意比我久，肯定也听过一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
“仁义”栾老板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呵呵……你在这里摆摊，我的生意已经受到影响了。”
“现在你给我说仁义”
方岩同样也笑了，他对着栾老板问道：
“那丰泽园在我生病的时候最需要钱的时候，给我开除了!”
“这换做其他人，已经是断了活路。”
“我大难不死，在这里蹭你丰泽园一点客流，收点利息很合理吧”
栾老板一怔。
这话确实没法反驳。
他冷笑了一声：
“呵……合理!”
接着又问道：
“那你打算收到什么时候”
“吃我一辈子”
方岩耸耸肩, 他说道：
“当然不会。”
“我不是那种贪心的人。”
“栾老板这点你还是要信任我的。”
“不然我也不可能在丰泽园后厨任劳任怨干那么久。”
栾老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思考着方岩这话的意思。”
然后问道：
“那你说个期限!”
“或者你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方岩摇摇头，对着他说道：
“正月十五过后，我的摊位不会出现在珠市口四街。”
栾老板一怔。
他没想到方岩居然没有条件，而且还说是正月十五过后。
今天就是初十了。
也就是还有五天
栾老板有些不敢相信，他问道：
“正月十五过后”
然后又补了一句：
“今年”
方岩笑了。
他点头：
“当然是今年了。”
栾老板突然感觉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既视感。
一时间有些恍惚。
刚才听到方岩那话，他还以为方岩摇摆到明年正月十五呢。
结果真是今年。
他皱起眉头再次向方岩确认：
“那就只有五天了”
方岩点了点头：
“对，没错，就五天。”
“五天过后，你在丰泽园这条街上，不会看到我。”
“你当真!”栾老板死死盯着方岩的眼睛问道。
方岩一脸坦然：
“当真!”
栾老板当即松了一口气。
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要方岩不在这条街上，他的生意应该是不会受到影响了。
他突然又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上蹿下跳的这么久，人家方岩根本没打算和他过招。
这让他顿时生出一种很荒谬感觉。
一种自己算计半天，人家转身就走的感觉。
又开心，又难受。
说不出的一种庆幸和挫败感纠缠在一起。
而同样有着这种感觉的还有栾秀珠。
方岩不答应老爹。
就没办法娶自己了。
但是方岩又说了自己不是个物件。
他却又很尊重自己。
栾秀珠一脸纠结的看着方岩。
看着这个让她摸不清的男人， 一时间怔怔出神了。
而这时候，陈雪茹跳了出来。
她激动地提醒道：
“别啊方岩!你还怕他老栾不成”
说罢她拍着自己胸脯：
“你放心，我给你撑腰!”
栾老板这时候一听这话，顿时回过神来。
一瞪眼看向陈雪茹：
“陈雪茹你说话注意点!”
陈雪茹却一脸挑衅， 一副老娘就跟你杠的模样。
和栾老板争锋相对。
方岩拉住她，说道：
“陈老板，我说的是真的，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不是……”陈雪茹惊了，她失声道：
“这么赚钱的生意，你就摆了几天!”
“你脑子有问题吧”
方岩看着陈雪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他乐了：
“哈哈哈……”
陈雪茹被方岩这笑搞得一怔。
然后跳脚骂道：
“笑个屁!放着钱不赚，你还笑的出来”
方岩摆摆手，制止住她。
然后转头看向栾老板，对着他说道：
“栾老板，我大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
“说话算数。”
“不会反悔。”
“行!”栾老板点了点头。
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雪茹。
这死丫头这次算是给他结下梁子了。
下次一定好好收拾她!
随后他转头看向方岩，然后说到：
“你讲究我也不含糊。”
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钱来。
输了输拿出了一半：
“这是五百!算我丰泽园赔偿你的!”
“你生病的时候被开除是我们丰泽园的问题，我老栾也敢做敢认。”
“这钱算是赔偿道歉!”
方岩看着钱，稍微犹豫了一下。
然后伸手接了过去：
“行!”
“那我就谢谢栾老板了!”
他拿着钱对着栾老板晃了晃。
栾老板点了点头。
对着方岩说道：
“呵呵……方岩你很有意思……”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看不透一个人。”
方岩朝着他笑着拱了拱手，然后说到：
“栾老板您抬举了。”
栾老板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
“您讲。”方岩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栾老板沉吟了片刻，然后指了指方岩身后的摊子：
“你的川味红卤配方，还有红油凉菜的配方，我想买。”
“你开个价吧!”
方岩一听，好嘛，还在打自己配方的主意。
不过这个配方他可不打算卖掉。
这可是自己送给二姐的。
他摇摇头：
“这个不好卖，栾老板还是算吧。”
“你做不了主”栾老板皱起眉头问到。
方岩瞄了一眼二姐，然后回过头来说道：
“嗯，可以这么说，现在这配方不是我的。”
栾老板眼睛一亮，旋即笑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对着方岩说道：
“你背后肯定有高人!”
“是不是钓鱼台的御厨”
方岩无语了。
又是个脑补怪。
不过他也没打算明说，只是耸了耸肩说道：
“栾老板，这个您就没必要知道了吧”
栾老板也没和方岩就纠缠了，他说道：
“那你带个话，我想要买配方。”
“价钱好商量，要卖随时丰泽园找我。”
方岩点头：
“行，栾老板慢走!”
栾老板微微颌首，然后对着女儿栾秀珠小声道：
“秀珠，我们走。”
“……”栾秀珠看了一眼方岩她张了张嘴：
“方岩我……”
方岩冲着她挥挥手：
“秀珠小姐慢走。”
栾秀珠点了点头。
没有开口。
等到他们走远。
方岩将钱递给了老四方宁：
“老四，过来给钱收好咯。”
“下午回去，咱们就找人装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