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孙头头琢磨着:“我有什么值得骗的呢?我也没什么钱啊……难道是来骗我的色?”田星星立刻打断她:“你也没什么色。”孙头头:“也是,我还在长身体,我还是个宝宝!”田星星翻了个白眼,孙头头一下子搂住她:“走走走,咱去抓娃娃吧。我都两天没去了,不知道胖丁还在不在呢。”田星星:“我不去,明天周一,主任查房,每个人都要在岗。要不是等你,我早睡了。”田星星抓过一旁的娃娃塞到孙头头怀里:“自己玩儿去吧。”
太阳慢慢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任新正一家子围着圆桌坐着,互相搭右手的脉,片刻后又统一换方向搭左手的脉。搭完脉,宋亦仁、张继儒和宋灵兰都看着任天真。张继儒:“天真,你先说。”任天真沉吟片刻,立即说道:“沉着冷静,福寿绵长,一代宗师。”言罢还竖了个大拇指,其他三位长辈都笑了。
宋灵兰:“去!就你花头多。你的脉有些紧,昨晚没睡好?”任天真:“今天是我实习最后一天,我连夜给大家准备了点儿小礼物。”宋灵兰:“懂事了,应该送的。”张继儒瞥了宋灵兰一眼:“你昨天没穿袜子睡觉吧?”宋灵兰:“我又不用怀孕。”张继儒:“那总是要活得长一点的吧?”宋亦仁:“你别说你闺女,你昨天想什么呢?忧思那么重,思伤脾呢!”张继儒:“一个两个都不听话,能不愁吗?”
任新正把鸡蛋挪到宋亦仁面前,突然开口:“爸,昨天又吃凉的了?”宋亦仁:“我没有。”任新正:“应该是吃的冰激凌。”宋亦仁:“不可能,我一个老中医怎么会吃冰激凌?”任新正:“而且口味还不常见,关脉里冷藏着热,是榴梿味还是菠萝味呢?”宋亦仁脸色复杂,有些心虚:“我是不是虚寒上火呢?”任新正忽然扣住老丈人的手,又仔细地摸了一下说:“可能吃了两勺,差不多是五十克的量。”这话一落,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反应激烈。
张继儒:“宋亦仁!”
宋灵兰:“爸!”
任天真:“阿公!”
张继儒:“不让吃不让吃你怎么还吃?血糖再上去怎么办!”
宋亦仁一缩脖子,尴尬地转转眼球,忙端起粥碗挡住四方视线。
任新正和宋灵兰准备出门上班。宋灵兰:“你现在摸脉越来越神了,连冰激凌口味都能摸出来了。”任新正淡淡地回答:“嗯。”宋灵兰微微一笑:“我猜想昨晚你去帮我拿虫草的时候看到了爸爸藏的榴梿味的冰激凌吧。”任新正:“你爸这辈子都不做家务,昨天他舀冰激凌的勺子丢在了池子里,我顺便闻了闻。”夫妻俩相视一笑。
孙头头的出租屋内窗帘紧闭。小桌上摆着豆浆、油条和榨菜,碗下压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一定要吃早饭”!还配了一个严肃的小女孩的简笔画。“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孙头头翻了个身,没有醒。“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锲而不舍,孙头头把枕头抽出来捂在脑袋上,不理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成一片。孙头头大喊:“别敲了!催命呢!”她恼怒地翻身起床,一把扯下洗脸发带,拖鞋都没穿,半路踢到了小板凳,抱着一只脚一跳一跳地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谁找死不让人睡觉!”然后她一把拉开大门,只见任新正背着手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孙头头不羁的造型。孙头头惊愕:“大侄子,怎么是你?”任新正没有回答,他侧身进门,打量着这小小的出租屋。
目所能及的地方随处摆着或大或小的娃娃,都是孙头头抓娃娃的战利品。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半截被子拖在地上,两只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上堆着乱七八糟的杂志、漫画、可乐罐,男孩子气的大t恤、短裤揉成一团,但是收纳柜、料理台和桌上却又井井有条,桌上的豆浆还冒着热气。
孙头头追着问:“大侄子,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任新正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完全融入这个杂乱环境的孙头头:“我有通天的本领,随神往来,你上天入地我都抓得到你。日上三竿你怎么也没来医馆?”孙头头:“啊?昨天钱都结了,戏都演完了,今天还要继续?”任新正一脸严肃:“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孙头头:“你昨天不就说一百块钱一趟吗,没说第二趟的事情啊。”任新正:“昨天你走的时候我跟你说,每天8点到医馆报到。”孙头头:“我以为这是你说给别人听的台词。”任新正无语地盯着孙头头。
孙头头:“况且你又没说给钱,我当然可以选择不去。”任新正:“好,一趟一百,现在跟我走吧。”孙头头摇头:“那不行。昨天我以为我就是个群演,没想到我是大女主啊,番位不一样价格怎么能一样呢?”任新正:“可以,那就按你之前说的,我给你一个月4800元,但是我俩要立字为据。你万一每天都坐地涨价我也受不了,我既不是开银行的,家里也不能印钞票。拿纸笔来。”孙头头:“没有。”任新正拿起压在碗下的小纸条:“这不就是吗?”孙头头一把抢过来,一摊手:“这不是我的,我反正没有。”同时摆出一副“看你能怎么样”的表情。任新正从柜子上小篮子里的一堆纸头里拿了两张翻过来,又从自己兜里掏出笔,唰唰唰写下“任新正自即日起与孙头头建立师承学习关系,每日上午8点准时到歧伯医馆报到,每月工资4800元。甲方:任新正;乙方:孙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