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脸色惨白,惊恐的四处逃窜,撞到桌椅板凳,纷纷向惜花楼外逃去。
“杀人啦!杀人啦!惜花楼有人杀人啦!”
“快逃啊!惜花楼有人杀人啦!”
“我看到是蛊虫!柳城前段时间的杀人毁尸案就是他干的!快跑啊!”
一时间,惜花楼里便只剩下玉晚蝉和千杀两人,台下的桌椅板凳东倒七歪,瓜果水杯洒了一地,狼狈萧条,仿佛方才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情景只是镜中的幻象。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玉晚蝉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摔坐在地上,她的脸色煞白,钗环凌乱,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琵琶,仿佛怀里的琵琶是她的安身立命之处一般,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她低着头,小声地哭泣着,凌乱的青丝挡住她的半边脸。
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千杀的脸。
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在千杀那种盯死人的眼神注目下,玉晚蝉想逃都不敢逃,她吓得腿软直接瘫倒在台上,双腿像是被人卸掉一般,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而千杀却一直用那毫无温度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仿佛她已经是他的笼中物一般,让玉晚蝉不得不怀疑,下一个被杀的人,可能就是她自己了。
千杀一步一步朝玉晚蝉走来,连他的脚步声都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
“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玉晚蝉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吓得牙齿打颤,惨白了一张小脸,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那悄无声息的脚步仿佛重锤一般砸到她的心头,令她整个人都战栗不已。
“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玉晚蝉听到一个粗哑难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一字字响起。
她微微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更加恐怖了,仿佛她要是答不出来,便会被判死期一般。
她瞪大眼睛,害怕得眼泪流个不停。
“啊……哈……”
可这种时候,越是急,便越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哇……哈……”
“你,不知道?”
那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一只惨白的手指伸到玉晚蝉的面前,替玉晚蝉抹去眼角晶莹的泪。
被冰冷的手指突然触碰,玉晚蝉吓得眼睫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了,方才那冷硬的触觉,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是死人的手指,这个感知让玉晚蝉屏住呼吸,咬着牙根,动都不敢动一下。
千杀将指腹上的晶莹抬到眼前端详了半天,眸中波澜不兴,继而凑到唇边,舔了舔。
这味道,有点咸,又有点甜。
他不是没有见过凡人的眼泪,他手下那么多亡命,各个都曾在他的脚下哭泣求饶,也曾有绝色美女宽衣解带自荐枕席,只求他能放过她们一命,但却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有舔舐那晶莹的眼泪的冲动,千杀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女人有一双充满欲_望的眼睛。
他是一个寡淡的人,漠视生命,自然也就无求无欲。
可她这双写满欲_望的眼睛却让他充满饥饿感。
对,就是饥饿感。
“你叫,什么,名字?”
千杀凑近玉晚蝉,他发现她的皮肤透得如同雪蛊一般,凑近闻了闻,是十分诱人的香气,千杀觉得自己更饿了,饿得想要吃掉面前这个如同雪蛊一般诱人的女人,分拆入腹,尸骨无存,但……
又有点可惜。
她会弹奏非常好听充满贪欲的曲子。
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在生命遭受胁迫的那瞬间,玉晚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流着眼泪,颤抖着说:“我、我叫玉晚蝉,那曲子……是回春……”
“回春?的确,是个,好名字。”
千杀的声音毫无波澜,直接下命令:“再弹,一遍,给我听。”
“好、好!我马上弹!”玉晚蝉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她甚至都来不及擦干脸上的眼泪,就慌乱地抱起琵琶,伸手拨弄起来。
拨弦三两声,一曲跌跌撞撞的回春再次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她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曲子也是不尽如人意,几次走调滑弦,玉晚蝉紧张地看了千杀一眼,而千杀却仿佛完全听不出来似的,只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惊惧不已的玉晚蝉,玉晚蝉咬紧牙根,头皮发麻,更加用力地拨弄琴弦。
千杀静静地看着玉晚蝉,一直紧紧抿起的薄唇微微勾了勾。
他似乎有点明白欲_望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千杀当夜就将玉晚蝉带回他的竹屋,有些事情无需人教便会无师自通,那天夜里,竹屋里的木床摇晃作响,伴随着女人惶恐惊痛的惨叫,男人野兽般的低吼,百虫尖锐的鸣叫,靡音娇喘,木床荡漾,直至后半夜才消停了些许。
千杀餍足的想,是不是有了贪欲,他就更像一个人了?
玉晚蝉仿佛一夜之间就衰老了。
她白嫩的肌肤遍布青紫的痕迹,有好几处都被磨出了血,嘴唇红肿,眼眶鼓胀。
眼里布满血丝红痕。
接下来的几日里,千杀食髓知味,不分白天黑夜压住玉晚蝉与之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