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爷爷靠卖草编为生,多养一个他,明显就负担不起了,儿子不孝顺,孙子又注定是个命不长久的,整日怨天尤人,脾气不好看谁都骂。
他小时候就是饥一餐饱一餐,靠着村里没有行医资格只有祖传药方的赤脚大夫挣扎着活下来的。
所以明明小时候只要做个小手术就能好的病一直拖到现在,长大后再怎么爱惜自己,也填补不回儿时营养不良的亏损。
他的人生转折是十四岁那年,初中毕业升学高中,爷爷去世,父母不知去向,小乡村也没所谓的院,而且他年龄那么大就算有也进不去,最后是一个退了休的美术老师收留了他。
长辈没有教过他的道理老师教了,从爷爷那儿学来的怨天尤人满身戾气也被老师抚平了,他学会了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也学会了在书本文字中找到平静。
所以他展露出来的脾气性格和他创作出来的故事是那么的矛盾。
再后来考大学,离开了那个贫穷的地方,认识了不少人,结交了好朋友,事业也顺利,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偶尔想起如今不知在何处的亲生父母,他依旧意难平。
老师说那是给予他生命的人,是他来到这世上的第一份牵绊,所以想要放下,自然要比放下其他普通的人事物要难得多,老师说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总有一天,他能做到真正的豁然开朗。
到时候,就什么都能放下了。
第13章
因为生病,江故暂时被剥夺了晚饭后下楼遛弯的权利,但长时间坐着不动也不好,于是咕哩成了督促他运动的小教练。
每天在客厅里跑酷,然后将小老鼠玩的到处都是,弄到了沙发下,柜子下,各种缝隙里,自己的小爪子挠不出来,于是跑来挠他。
感觉裤腿又在被猫爪子扒拉着,江故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从剧情中脱离出来,低头朝脚下的猫看去。
对上那双充满渴望的圆溜溜猫眼,江故茶色的眸子泛起笑意。
薄透的纱帘阻挡了窗外灼烈的阳光,只透进柔和的光亮洒落在房间里,电脑桌前的江故像是被打上了一层轻柔的滤镜,美的不可方物。
可惜屋内只有一只满心都是小老鼠,急的喵喵叫的咕哩。
被猫主子扒拉的人只能无奈又认命的起身:“你再这样,我要把你的小老鼠没收了啊。”
听不懂的咕哩见他起来了,四只爪子吧嗒吧嗒往外跑,然后蹲坐在酒柜旁,意思很明显,小老鼠在这里面。
江故趴在地上拿起逗猫棒,用棍子的另一边往下面一掏,一只五彩斑斓的电动小老鼠就被掏了出来。
咕哩一个猫扑,两只爪子死死将小老鼠压着抱住,生怕小老鼠又跑了。
江故蹲在地上揉了揉腰,看着咕哩愉快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小老鼠感叹:“没想到养猫还是个体力活,咕小哩,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把小老鼠玩不见了,我不给你掏了。”
咕哩满心满眼的小老鼠,铲屎官在说什么,它听不懂。
司珩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故蹲在地上,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怎么了?怎么蹲这儿,肚子又疼了?”
江故就着他伸来的手借了个力站了起来:“没事,刚给咕哩掏老鼠,怕起猛了头晕,就蹲了一会儿。”
司珩看向另一边扑腾老鼠的咕哩,思考着把猫和老鼠一起丢出去的可能性。
感知到危险的咕哩瞬间绷直了尾巴,左右看了看,见到两个铲屎官都在看它,于是挣扎犹豫了一番,放弃了小老鼠,小猫步跑过来跟人贴贴,声音更是夹里夹气:“喵呜~”
江故站稳后就松开了司珩:“今天这么早下班?”
这才下午三点多,距离下班的时间还早得很。
江故的手很凉,手掌很薄,十指修长葱白如玉,搭在他手上软软的,凉凉的,与他小麦肤色对比强烈,那抹脆弱的白让人看了恨不得紧紧拽进自己的掌心。
短暂的接触后,他掌心里的那只手毫不留恋离他而去,司珩下意识抬手去追,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收回了手,并且背在了背后,轻轻握拳,想要将那份残余的温度留的再久一点。
没等到司珩的回应,江故微微抬头看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直延伸到了猫的身上,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他自己本身喜欢猫,但对比司珩,司珩对猫简直可以用爱来形容了,这一会儿的时间都能看猫看的出神。
没打扰人家紧盯他的爱猫,江故准备回房了,他今天给自己布置的写文任务还没完成。
他一动,司珩就回神了,忙将人喊住:“江故。”
“嗯?”江故回头,眼神询问的看着他:“怎么了?”
司珩走到一旁将刚刚丢在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江故看向他手中的白色盒子:“什么事?”
司珩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把盒子打开,是一个落地小机器人,还带猫耳朵的那种。
司珩道:“今天公司收的一个产品,我看到了觉得是不是可以在家里放一个,就放客厅里,我不是想看你在家干什么,就是这个监控有个功能,有人在它监控范围内摔倒的话,app会跳出提醒框,我是想万一有个什么事…”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故直接道:“可以,准备放哪儿?大客厅还是小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