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七章 婚宴出事(三)
一路上叶霜霜都在懊恼,她明知道叶家人必定会找些事情来恶心他们,可她没想到袁氏竟然心思恶毒到这种地步,竟然如此折磨一个五岁孩童!要不是她没多加小心,可能叶芒书就不用吃这番苦了。
叶霜霜思绪飘到这里,把自己吓一跳,她这是怎么了。竟然真的把叶芒书当成亲人了吗。
她明明一开始只是打算扮演好女儿的角色,跟他们一家一起分出去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不知不觉间这家人已经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了吗。
回想起苏氏会在她从镇上回来之后询问她一天的劳动累不累,饿不饿,甚至夜凉了还会在半夜里来给她盖被子。叶秋成也时常从地里带一些野果变戏法似的拿给她们几个吃。
叶霜霜甩甩自己的脑袋,把这些胡思乱想的想法甩出去。
既然他们真心待她,她愿意做他们真正的女儿和姐姐,此生绝对不会辜负她从未拥有过的亲情。
杨大夫把药案上的凌乱药材胡乱拢到一旁,手拿一张油纸,用手做称,随手一捏就是准确的分量。
这一手艺看的叶霜霜是瞠目结舌,没想到一个乡下的赤脚大夫就会这一手。在现代医学院里,除了岁数极大的老医者们还会这样抓药,像她这样的年轻医者则是每拿一份药就放到电子秤上去称重,生怕把握不好药的分量是多了还是少了影响病人的病情。
“丫头,这药膏每日早晚净面之后抹一层,药由三碗水煎至一碗水一日两次。”杨大夫把手中的药用一个大油纸包好,“钱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
“谢谢杨大夫,您说这些多少钱?”叶霜霜感激他的宽厚,但她现在就有钱付他,她不想欠别人钱,“我现在身上就带的有钱。”
面对杨大夫略有疑惑的目光,她微微笑道,“我每日在山上摘些野货卖到城里,也赚了一点钱的。”
“想必你手中也没多少钱,就先把钱留在身边应个急吧,等有多的再给我也是一样的。”
叶霜霜知道杨大夫的意思,是怕她付了药钱就再次身无分文了。
“杨爷爷,您不用这样担心,我手里存了一些钱的,您也是靠给人看诊拿药吃饭的,要是每个病人您都这样宽限日期,那您还怎么生活啊。”
“那好吧。一共六十八文。我看你脸上好了许多,是不是找到能祛斑的药啊。”
“我也不清楚自己就变成这样了。”
杨大夫略有遗憾的垂下眼眸,他还以为她找到了什么高人可以解决人脸上的斑呢,要是有个高人的话他还能虚心求教一番,没想到倒是白高兴一场,“你快点回去吧,芒书等着吃药上药呢。”
“杨大夫,钱给你放柜台上了。”叶霜霜拿了药包就转身跑走了,杨大夫失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
叶霜霜回到小院里,仍是一圈人围着,只听袁氏不知道发什么疯在大吼大叫的,“你还是个男人吗,我被那死丫头欺负你都不能替我撑腰,我跟你过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叶春成脸都黑成锅底了,他怎么没为她讨回公道!无论他怎么拿话逼老三,老三就是不吭声,这么多人真要把他逼狠了村里人怎么看他,孩子们的婚事是会受影响的,这个蠢婆娘就只会看眼前这一点。
“爹娘我回来了。”
“霜霜。”苏氏满眼的为难。
叶霜霜拍拍苏氏抓自己手腕的手,“没事的娘,这是敷脸的药膏,您先去给芒书敷一下吧。”
苏氏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叶芒书走到摆席面的地方,仔细的给他敷药膏。
“诸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也都看到了,我爹娘是什么性子你们也都知道,从前无论爷奶叔伯婶娘怎么样为难都没有他们说过一个字的不好,今天这样好的日子,袁氏却想活活把芒书烫死,别说是在咱们村了,就是整个县里也是闻所未闻的。”叶霜霜顿了一顿,满含冷意眼神毫不掩饰从叶老头叶老太到叶春成叶夏成一家依次扫过,“都是爷奶的孙子孙女,爷奶就不亏心吗。婶娘这样的行为不知要是按照村规又该如何处置!”
“我我我”袁氏一听见村规两字就慌了神,她这才后怕了起来,她怎么就这么心急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啊。
袁氏懊恼死了,她随便找个没人的时机也能收拾了这两个玩意儿,怎么就突然猪油蒙了心了,这下有了把柄在那死丫头手里可怎么办。
袁氏心虚的往叶春成身后躲,“相公,我”
叶春成不着痕迹的叹气,这么多年了,袁氏明知道自己心眼子不多还要和老二媳妇争个高低,连带他也没少被老二笑话。
“老三呐,你看你嫂子也不是有意的,不过是气急了才一时冲动做下这样的事,幸好芒书没什么事,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事是袁氏欠了你家,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这事咱们就自己关起门来自己处置吧。”叶春成笑的虚伪,只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听从他的安排。
“大哥,芒书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事能让嫂子气这么狠,就要拿碳往他嘴里塞。”叶秋成睁着明亮的双眼,手指指向委屈巴巴坐在一旁的叶芒书,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愤怒,“来,大哥你告诉我,究竟一个孩子犯多大的错能让嫂子这么干!”
“老三,怎么跟大哥说话的,咱们嫂子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吓唬孩子让他长记性罢了。一家人万万不能闹出去家丑给爹娘丢人。”叶夏成起身到叶秋成和叶春成之间打着哈哈。今天可是紫珊大喜的日子,不能闹出去不好听的话,不然到时候在婆家不好过。
“二哥,想必你是知道大嫂子为什么打我的孩子吧。”叶秋成冷冷的将视线从他身上划过。
叶夏成突然觉得背后猛然一凉,一股惊悚沿着尾椎骨攀爬往上。叶夏成好奇,到底是谁刚才看他了,他怎么觉得这么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