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斗
“可以动身去见齐院长了。”
林茉点点头，略显兴奋。
哪位看过《仙剑奇侠传》的小朋友没做过成为剑仙的梦呢？所谓剑仙，正如诗书中所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更夸张的是能随手一剑劈开山脉，截断河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听完方正儒的教学报告，齐院长轻微点头认可，还没等林茉嘴角上翘，只听院长冷淡开口：“明天开始背剑谱。背完再上山。”
林茉微微歪头，什么剑谱？
“叶轻衣没让你背过么？罢了，野修出身。”
院长长袖一甩，“唰”的一声，凭空洒落一地卷轴、竹简。交代完任务，扔完剑谱，院长便又消失在了原地，看来他们这次见到的还是一道虚无幻影。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林茉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她连忙俯身，随手一翻，倒是图文并茂，讲解十分细致。将这一地狼藉整理好之后，看着怀中那厚厚一摞，几乎半个人高的书卷，突然就不想当剑仙了。
林茉望向一旁的方正儒，而对方双手环胸，冷静地说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似乎是在鼓励林茉。
“这么多，我怎么记得完啊。”
方正儒从厚厚一叠的书本中抽出薄薄的一册，语气平淡：“都是基础剑式，剑修必背书目。不过，这本书在下不曾见过，可否暂时借予在下学习？”
林茉扶着摇摇欲坠的书，沉痛地点了点头，说道：“哥，要不你再多拿几本吧。”
而对方认真地摇了摇头，回复道：“不必了，其他书都背完了。”
林茉张了张口，颤抖的双手艰难挤出一个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赞叹话张口就来：“哥，你的绝对修道天赋再加上勤劳刻苦的品质，要不说你能成功呢。”
方正儒颔首道谢，波澜不惊。从小到大接受了太多人的赞誉，对于这些夸赞早就已经免疫了，最多也就是像这样机械地道声谢。唯独想要听到的那句肯定，迟迟没能等来。
林茉话锋一转，图穷匕见：“天才哥，这书太重了，能不能帮我拿点？”在林茉恳求的目光下，方正儒还是帮她承担了三分之二的重量。
下山的路，比上山路轻松许多。可是林茉的心情却比上山路沉重许多。
不知为何，羊肠小道上突然涌上来一群穿着修道服的弟子，急匆匆地往山上跑，还有不少剑修御剑上山，林茉和方正儒不得不侧身让路。人潮拥挤，林茉赶紧护着书，手忙脚乱中她捕捉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趁他们近身，林茉迅速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闪身站到路边去。
“你们三个，不修行，干嘛去！”
胆小的万元被林茉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对上视线了才缓和过来，解释道：“原来是七七啊，你忘了？沈公子和宋姑娘的赌约今日生效，大家都是来看比试的呀，快走快走，我求了好久，姜长老他老人家才肯放我们出来的。”
觉参在一旁默默点头肯定，托万元的福，他也能抽身出来观看少爷的比试。
林茉眼睛一亮，她都忘了有这热闹可以凑了，连声道：“去去去，我也要去。”说完，她望向方正儒。
方正儒拒绝了林茉的请求，不近人情地吐出两个字：“背书。”
林茉悄悄推了推周星星，周星星会意，赶紧接话，帮着林茉劝道：“师兄，就去看一小会，马上就回来！通融通融吧……”
方正儒无声叹气，接过林茉手里的书：“你们去吧，早点回来。”得到了方正儒的首肯，林茉和周星星计划得逞，击掌庆祝，四人迅速转身，蹦蹦跳跳地跑上了山。方正儒站在原地，看着上山的几人衣袂翩飞，欢呼雀跃，怔了会神，直到周遭变得平静他才噙着笑意独自下山。
在羽陵宗没人敢像这群人这样毫无顾忌的和他们师兄弟二人说话，方正儒和周星星，从未有过这般放松的生活。
这次被安排离开宗门，前往苍穹学院修行，看来，不算是个坏事。
林茉四人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发愣。
周星星催促道:“扫把星，你显灵的时刻到了。”
林茉翻了个白眼:“我给扔了。”
万元紧张地说道:“七七，你是因为大家的调笑才扔掉的吗？”
林茉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宿舍区禁止法修用灵术伤人，宋若每次吵架吵不过我，她就用那把扫帚追杀我……”
“……”其他三人默默拍了拍林茉的肩膀。
林茉四人终于从人堆中挤到一个靠前的位置，才刚刚站定就听见了宋女侠放狠话的声音，寻声望去，原来他们两站在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悬浮石台上对峙。林茉这块高地居高临下，占据了最好的观看位置。
“琢光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玩意儿？”林茉打量着石台，这么一块完整的巨石，几乎有一个操场那么大，是怎么移过来的？而且还能浮在半空中？
旁边两位磕着瓜子的法修学姐闻言，立刻热情地给林茉解答疑惑。
据说齐院长几日前劝说两位法修长老放弃赌约未果，中途闹了起来，还将院长的房舍拆了个大半，院长无奈之下特意为这俩家伙的赌约生生开辟出来的一个擂台，强行挖了某座山头的半边山，移到了这里。说是为了防止学院房舍受损，以后长老们和学生们之间有矛盾，都上此擂台比试。
学姐说学院里的法修和剑修最爱挑事，动不动就比试打架，可有意思了，不备点瓜子看戏不得劲，看她是新生第一次没经验，便塞给了林茉半袋瓜子。
林茉提着半袋瓜子在周星星和万元面前晃荡炫耀，果不其然，下一秒立刻被周星星抢走，被迫分享了一大半。
“沈墨，你给我等着，看我今天不把你给打哭！”宋若仰着头将这狠话一放，看客们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林茉喊得比谁都起劲。
“若若勇敢飞，七七永相随!”
宋若今天换了另一身红色劲装，墨色长发用两根玉簪交叉盘起，她的手上戴着一串林茉从未见过的红绳铃铛，只需轻轻晃动便有清脆铃声。
沈墨对于宋若的狠话无动于衷，只是笑眯眯地展开扇子，正面“天上天下”，反面“唯我独尊”！
山顶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周星星和觉参吼得撕心裂肺:“沈墨少爷！斩尽妖邪！气贯长虹！笑傲苍穹！”
林茉眯起眼睛，不甘示弱地喊:“若若勇敢飞！元气永相随！”她还鼓动着万元一起跟着她喊，声音更大。
周星星疑惑道:“元气是什么？”
“我和万元啊。”
“不是吧万元，宋若当初这么欺负你，你还要帮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