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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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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续两天辗转反侧,夜不能眠。这种时候,我便对那种能够同时应付两个男人并且游刃有余乐在其中的女人深感敬佩,能够做到滴水不漏并最大化的享受爱情,同时还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这样的境界没有几百年的前世修炼都是做不到的。

    我的同性好友苏莓便是这样的女人,我和她有时候要半年才能够见一次面,用她的话说,她是没有爱情滋润便会枯萎的女人,人生苦短,她要把她美好的夜晚奉献给她的爱人们,朋友是在遇人不淑爱人变身成禽兽的紧急时刻帮忙拨打110用的。

    我打电话给她时她那边声音嘈杂,我说:“朋友,我需要你来帮我打个110了。”

    当她红发黑裙,脚踏12厘米恨天高出现在我家门前时,我突然觉得其实我的情况也没有那么紧急。

    “就为了这么点破事你也好意思给我拽过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碰见的那个可是上上等的极品,你这是断我姻缘你知道吗!”她在听我的故事后一阵高喊,“知不知道我的电话是什么时候用的?你就算被□□了那都要分一下□□等级,如果没到会被奸杀的程度都不能拨的!你为了这么简单的事居然就麻烦我?!”

    把这尊佛请来果然是不理智的决定,我不如趁早送她回去继续激情下半场。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给我倒点水醒醒酒。”

    我怎么就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在这当口还不忘给自己请个娘娘回来伺候。

    “叔叔阿姨呢?我还说想吃阿姨炖的鸡汤呢!”喝完水后的苏莓又开始点上了菜。

    “跟老伙伴们香港十日游去了,你跟谷雨怎么都把我们家当饭馆啊!”我小声抱怨。

    苏莓悠闲地脱鞋卸妆,妩媚地看着我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啊?”

    素颜的苏莓清秀可人,和浓妆艳抹时的小野马判若两人。

    “白羽,我早就觉得你跟谷雨不正常。”

    “我们正常了三十年了,就昨天不正常了一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昨天那一次也是因为长期积攒的一次性爆发,知不知道火山喷发啊!火山没喷的时候它里面就没动静了吗?突然想起来看天气不错决定喷一下所以才喷的吗?谷雨一个正常男人,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怎么可能一点歪念头也没有?日久生情这个词听没听过?这就是上天对你们这些不好好学习的人的惩罚,上天发明了这个词就是提前警示你,结果你还真把人家当亲兄弟使,这回出事了吧!你以为男人的性冲动真的看脸吗?”苏莓的嘴如同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地向我开炮。

    “我怎么听你这话越说越像是损我啊?”

    “你就凑合听吧,话糙理不糙。”她不在乎地摆摆手。

    “再说了,我就说他亲了我一下,这跟性冲动都不挨边儿,你别老玷污我们纯洁的感情行不行!”

    “不挨边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知不知道?不道德的□□行为都是从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开始的!人类这种生物进化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能跟低等动物似的直接闻闻生殖器就采取行动吗?可以说现在的牵手拥抱亲吻这一系列被称为纯洁美好的恋爱初期行为和动物□□前闻生殖器的行为是一个意义,没有区别的,只不过人类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智慧去美化这项行为。gotit?”她长篇大论地给我上着课,也捎带手抹杀着我的爱情观。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了?”

    “血缘关系这种事情也只在生物遗传学上才能得到体现,你走在马路上难道能够看见你的dna吗?举个例子来说,你一出生就把你和你父母分开,当若干年后你走在马路上看着迎面而来的和你有同样dna的两个老头老太太,你心里会有什么感觉吗?当然没有,因为dna只是组成你身体物质的成分,人类之所以为人类是因为我们拥有高级智慧,拥有情感。所以你和谷雨确实在遗传学上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情感上,你们两个人是有兄妹关系的,就跟那句话叫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一样,你们是没有兄妹之名,但是绝对有兄妹之实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谷雨没戏了?”

    “那也不一定,在这漫长的三十年之中,谷雨对你一直抱着什么样的感情那是未知数,再说了,爱情这种事情就和车祸一样,说来就来,无论你是提前准备还是提前预防都没用,就是因为这种无预见性,才显得珍贵而美好!”

    车祸跟珍贵而美好真的能放到一起吗?

    “那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跟谷雨在一起啊?”我被她说得越来越迷茫,只好单刀直入询问最终答案。

    “那是你的事,你问我我哪知道?”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虽然这番对话一点建设性也没有,但是她充分地证明了她的语言表达能力。我们就在她的长篇大论中睡去,第二天天仍蒙蒙亮便听到她叮叮当当的声音。

    “醒了?我还得上班去我先走了,我的衣服不太合适,所以我把你的穿走了。哦,对了,我昨天找你的时候发烧38度多,今天一觉起来全好了,你们家还真是我的福地,行了行了你接着睡吧,我走了,拜拜亲爱的,以后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她像一阵风一样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浓浓的香水味飘荡在我的房间。

    对了,苏莓的职业是幼儿教师。

    我见时间还早,便准备小睡一会儿,但是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时针已经直直地指到了12点钟的方向,另外我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口干舌燥,一点力气也没有。苏莓临走前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她顶着38度多的体温去泡吧,在人口极为密集的地方待了三个小时最后居然把感冒病毒传给了我,看来就连病毒也深谙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我手机调了静音,上面十几通谷雨的未接来电外加两页带着问号的“人呢?”

    我拿起手机,又把手机扔远了。

    门铃突然响起,看来电子手段行不通之后,那位祖宗直接找上门来了。我化身为身披被子的女侠开门后,看见的是手中拎着食材,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的谷雨。

    “饿了吧?”他笑着对我说。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拍。

    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看久了似乎已经忽略了那张脸是好看难看,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定格的画面,年轻的男人穿着英挺的西装站在我家门前,晌午的阳光透过楼道的玻璃照到他的身上,在他的周围镀了一圈光,还是剑眉星目,还是鼻挺唇薄,但是却又仿佛哪里不一样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我看着门口的他,不知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话。

    “上午公司有会。你怎么穿成这样?”他问。

    “我感冒了。”我回答。

    他将手伸过来,然后眉头轻皱。

    看,眉骨生的高的人就有这样的天然好处,光轻轻皱下眉表情里就透露着说不出的着急。

    他将塑料袋都拎在左手,然后一个弯腰便把我整个人抱住扛起,像是我爸扛面口袋一样。

    “谷雨!”失去重心的我急忙喊着他的名字。

    “发烧了还不老实床上躺着去!”他边走边说。

    谷雨把从被子女侠变成面口袋的我放到床上,然后去厨房开始了一阵乒乒乓乓。

    “你不会做就叫外卖啊,别给我们家厨房点了!”我冲外面嚷嚷,因为中气不够足,喊完又连上一顿咳嗽。

    他围着我妈的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小跑过来,然后拿食指指尖点着我的额头摁:“让你休息你就休息!”

    “你说就行了,你点我脑门儿干嘛?”我不解。

    他笑的得意洋洋:“我给你电源关了。”

    神经病。

    也不知道他乒乓了多久,最后总算是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朝我走过来了。

    “你屋里怎么这么乱?”他看着一地狼藉,终于没忍住问道。

    我耸耸肩,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谷雨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继而仔细研究起地上的衣服。这一堆黑团团混在一起不仔细看也没什么,但是这黑团团分开仔细瞧,就不是狼藉二字足够形容的了。他看着地上的黑色超短裙,黑色镂空罩衫,黑色性感内衣,最后好巧不巧地挑起来那条黑色的蕾丝丁字裤,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道:“这些都是你的?”

    我装作没听见,别过头去。

    “这也是你的?”他手里拿着苏莓的出征必备品,一只装的杜蕾斯。

    “你昨天干嘛去了?”他皱着眉头,说不出是厌弃还是生气。

    “咳咳,我饿了。”我直勾勾地盯着碗里的粥,点了点头,示意他端过来。

    “不说明白你就一直饿着吧。”他双手插在胸前,侧着头看我。

    “咳咳,昨天苏老师来了。”我不需要敌人拷打就立刻线上了情报。

    谷雨这才一脸恍然大悟。

    “一会儿你再把她们学校的名字告诉我一下。”他一边端起粥碗,一边说道。

    “你要去找她替我报仇吗?她昨天蹦迪嗨完了来我家,把病毒传染给我了。”我兴奋地问。

    “不是,我外甥马上要上幼儿园了。”他淡定地说,又用汤匙舀起一匙粥,吹凉后送到我嘴边,“张嘴。”

    “不用这么不见外吧?”我看着他一反常态,从灰姑娘的继姐直接变成了孝子贤孙,不由有些尴尬。

    他也不生气,只温声说道:“不喜欢也忍着吧,谁叫你是病人,下次要是不想被我照顾就不要随便生病。”

    也许是今天的谷雨穿了西装,我总觉得连直视他都有点别扭。都说猪穿上袈裟也能散佛光,今天的谷雨可能有了服装加持,也散了点什么光?

    谷雨照顾我吃完饭后便回了公司,我不敌病毒凶猛再次昏沉入睡。醒来时,谷雨正坐在我的床尾处边盯着我边啃着煮玉米。

    “几点了?”我迷迷糊糊地问。

    谷雨抬起手看了看表,嘴里塞着玉米粒含糊不清地说:“十一点半。”

    “你西装呢?”我没头脑地问道。

    “下班了我还穿西装干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t恤,“这衣服不好看吗?”

    我摇头:“上面这个跟花生仁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他低头看了看,解释道:“工服啊,我们院logo啊。”

    “可真土。”

    谷雨研究生毕业后考进了军工院,做一名武器设计师是他从小的梦想,他对自己的职业无比骄傲。爱屋及乌,他对军工院那个花生米一样的logo也无比骄傲。

    这衣服配上老玉米,熟悉的他又回来了。

    此时再回想中午,彷佛是一场不现实的梦。

    “你饿不饿?”他问道,继而解释道:“我今天加班,刚下班,幸亏你也一直在睡觉。我看了看厨房,我会做的除了粥就是玉米,要不我再给你煮点粥?”

    “不想吃了。”我回答。

    “声儿怎么这样?”谷雨听出我声音中的沙哑,便直接伸手摸我额头,“更严重了?”

    “把你那带玉米汤儿手拿开!”我哑着嗓子冲他嚷嚷,但是也不能改变自己一脑门玉米汤儿的事实了。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他突然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责问,“严重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一个人跟家憋人体自燃呢吗?”

    我被他突然升高的音调搞得头疼脑裂,低声央求:“少爷,小点声行吗?”

    “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啊,我爸当初费了那么大劲给你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你怎么这么不爱惜我爸的劳动成果呢?”谷雨继续念。

    最终在他半威胁半引诱下,我吃了十几片不明来路的药片。

    “谷雨,你真的确定这药是治感冒的吗?”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确定,你睡一觉明天肯定好!”他认真地冲我点头,表示他对药片的信心。

    “我睡觉了,你回家吧。”过完河了,我便开始拆他这座桥。

    “我不,我得在这守着你。”谷雨坐在床边,开始学着我妈的样子给我掖被角。

    “我这么大人了,用你守!”我嫌弃道。

    “我干妈远游期间,这个家里的一切贵重物品都是我的责任。”

    “嘁……”除了撇嘴没有更好的表情形容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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