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朏朏已忧
朏朏，一种长相酷似猫的山海生物，本身无攻击力。它的能力是解忧，在解决烦恼的同时也给人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我怀疑每次给王希孟指导的根本不是徽宗本人，而是实为朏朏的杨氏。王希孟实现画技精进，其代价就是自己的健康。
我看出他已病入膏肓，不日即将逝世。
果然，四月过后三度进宫，我没有看见那个画师。
因为杨氏的皇室成员身份，我不断地找寻机会，终于在政和五年冬天，我割下了她的头颅。她还想引诱我，可惜这能力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
后来，我听说杨氏被追赠为贤妃。
我知道，朏朏它会不断引诱人的欲望，尤其是它的吻，让人上瘾却又飘飘欲仙。徽宗与杨氏相处甚久，影响很深，不过杨氏一死，这些不正常的情感就会慢慢消退。
“养之已忧，”美化后的说法罢了。
……
第二天，警局接到报警，一家颜料店昨晚遭遇了抢劫，监控显示，嫌犯正是马恩。
看来跟叶莉脱不了关系。
在得知叶莉是朏朏后，陆吾就猜到此次案件不是孤例。在查阅远宁市近年来相关的犯罪记录后，发现三年前，一个叫梁心竟的山水画家精神失常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此前，他曾与同市的另一名写意人物画家王长林大打出手，巧合的是当时叶莉正在和两人交往。五年前，本市的一名小说家海漄在作品获奖后自杀身亡，其女友也是叶莉。
马恩逃脱监控后不知所踪，正在苦恼时，老许过来说有了发现。
“在扬子江大道旁的文化广场，有人在空地上作了一幅巨画，这是路人拍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性头像，依稀可以看出是叶莉的模样。
“看来马恩将抢劫来的颜料都用在了这里。有目击者吗？”陆吾问。
“没有，不过公园入口的监控拍到了他的身影，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马恩会去哪儿呢？
……
昨天沟通交流失败，陈蓉认真想了想，或许还没到正确的时机。她向骆康要了钥匙，独自一人来到了房车这，试图想起更多。
走到后车厢，她摸着桌上的书籍，不断感受回忆与陆吾见面的场景。
陈蓉眯上眼等待了几分钟，脑中什么也没想起来。
“不对，不对，他当时就在这里，要跟我说什么来着？”她小声嘀咕着，重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静下心。
再度睁开眼，桌旁的椅子上出现了一个虚影。
他手部的位置穿过了书籍，说：“这些画满插画的书是我祖辈和有相关能力的人编撰的，里面记载的都是山海生物，顾名思义，就是从山海界过来的生物。我能看到他们，觉醒的陆家人都能看到他们。因为我祖上担任西周六卿之一的太卜，所以那些怪物也称我们为太卜家族。”
虚影站起身，似在翻着什么，继续说：“怪物就生活在我们之中，有些人外表是人，实际却是其他生物。比如虎人，独妖，钦妖，我没有瞎编，我也没有疯。”
陈蓉点头，还想再问什么，虚影却消散了。
她重新来到草药店，碰巧两人都在。
“你还好吧？”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陈蓉，周宁问道。
“不知道，我感觉……有些不一样。”陈蓉不安地说，“我记起来那晚发生的事了，他告诉了我一切，我却没有选择相信他。”
“现在呢？你相信了？”
陈蓉反问：“你信陆吾？”
“我信，”周宁和骆康对视一眼说，“我们都信。当你了解过一些荒诞的事情后，你就会相信他。”
“他在哪？我现在要见他，”陈蓉手足无措，“现在我相信他了。”
……
陆吾再次敲响了叶莉的门。
没等她说什么，陆吾就冲了进去。
“马恩在你这，是吧？”
左右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但茶几上的两个杯子却出卖了信息。
“怎么，你是跟他来抢我的吗？”
叶莉没有在意刚才的粗鲁行为，她拉过衣带，露出肩膀，眼神里尽是挑逗之意。
“你知道这招对我没用的。”陆吾冷冷说着。
叶莉咯咯一笑，说：“是啊，所以我并不是对你啊。”
话音刚落，陆吾意识到不对劲。
一股劲风从脑后袭来，陆吾低下头往旁边翻滚至一边。
果然是马恩，他刚刚应该是双手抓住窗台，悬挂在外面。
“叶莉是我的，你不能抢走她。”马恩大叫着变化出原形二次冲向陆吾。
猪的身子，鸡的脚，声音像狗吠，这是一只狸力。
听见屋内的打斗声，在外等待的赵拾冲了进来。
“站那别动，守好门口就行，我一个人可以。”
陆吾立马喊住赵拾。
朏朏的能力诡异，常人难以抵抗，还是保点距离比较好，不然自己得一打二。
在制服了马恩后，陆吾看向无处可逃的叶莉。
……
马恩被抓捕归案，叶莉也被关进审讯室。
陆吾和她在里间，赵拾等人在外间，隔着一层玻璃。
“我知道你是什么，朏朏。”陆吾沉声说道。
“那你也应该清楚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也没有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呢？没有我，他们什么都不是。有谁不想让自己出名呢？”
“你能解除对马恩的影响吗？”
“不能，这是天生的。靠近我们的人，欲望越大，陷得越深。”
“听着，”陆吾呼出一口气，“我会让队长放了你，但你必须从此远离人类。如果再让我发现的话，你就没有机会了。”
……
马恩杀人，罪名难逃。但叶莉，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跟这几年的案件有直接关系，即使有证据也无法说明。权衡之下，陆吾选择给她一个机会。下次再见，就是取命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