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旅途
“不愧是整个化羽大陆最大的沙漠之一,这都走半个月了啥时候才能到药璃国啊。”陆川躺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那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撒在地面上。
距离他从元素帝国溜出来也有一个月多了,刚出皇城的时候倒是发现过几回刺客,不过最后都被他轻松解决了。
毕竟在某些人的眼里,他只不过是运气好才活下来的而已,还以为他是那个废物。
不过这样也挺好,因为刺客的普遍质量和数量都不咋地,他甚至都用不上ego武器。
在这路上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平平淡淡,偶尔解决一两个刺客。真说特别的事,也就是他替别人解决了一群人渣而已。
那个家伙委托他的人也挺有意思的,明明是个男人,留着一头长发,皮肤好的就像能掐出来水一样,比女人还有女人味,当时还给陆川吓了一跳呢。
陆川这么一想才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关系,有缘分的肯定还会再见的。
主要是那家伙和绿藻一样的头发,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而且那家伙行为举止都怪怪的。应该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吧。
“血公子,这药璃国最近可不太平啊,您去那地方游玩可要注意安全啊。”马夫一边驾驶着马车开始和陆川攀谈起来。
听到马夫这么说,陆川也提起了兴趣,药璃国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是作为通往妖兽帝国的主道上的国家,实力还是有的。
“莫大哥,这个不太平是怎么回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陆川也没有自尊矜持,顺着他的话就问了下去。
“像公子你这样的游客我也不是没有送过,不过上回我去哪里听说那里不知道有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已经杀了不少人了。”
马夫话里有感叹的滋味,却没有任何对于逝去之人的惋惜,毕竟对于他这种四处奔波的人,见过的死人太多了。说不定到时候他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莫大哥你也知道的我实力,如果真遇到的了那个怪物,我就算打不过,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
陆川也和他打笑道,毕竟这种事谁说的准啊,人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
保持好对于任何事物的新鲜感,这样才不会显得少年老成。
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在远方的地表看到药璃国了,虽然那只不过还是个小点,但也比每天除了漫天的黄沙和那不知疲倦的太阳好多了。
太阳渐渐地要从地表沉下去了,陆川他们也要建立一个短暂的营地。在这种大型沙漠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虽然只有陆川和马夫两个人,但是他们携带的干粮和水还是不少的,这种漫长的道路,陆川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两个人快速地把帐篷和火堆什么的整理出来了,在这沙漠的日夜温差还是挺大的。而且火堆也可以驱赶一些弱小的野兽。
陆川可不想为了那些野兽而脏了自己的手,现在他可没有多余的水用来洗手。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围在篝火的边上,静静地吃着自己身上携带的干粮,陆川也没有吝啬,从储物戒里取出自己买的肉干扔给了马夫莫闻。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火上烤了烤就吃了起来,也没放什么调料,在这种地方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没必要说在意什么。
晚上一般都是陆川守夜,而白天陆川在马车上睡觉,莫闻则驾车赶路,他向莫闻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去睡觉吧,没必要和自己一块熬夜,明天还得赶路呢。
莫闻就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便走进了帐篷,毕竟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共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也不用害怕有人劫财,毕竟能打的过他们两个的,都不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
陆川看着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的火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对于他来说,散发出的光照在了他的脸上,瞳孔中火焰的倒影,还在不停地摆动,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去的某些事一样。
“怎么,想什么?”叶阳倩叶久违地和他搭起了话茬,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稳定。
“当初也是这么也有人在灭了欧阳王府以后放了这么一场火,我也被烧成了那副鬼样子,都多久了,我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陆川坐在那,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衣服里,不再去看那火堆,仿佛这样就能让他远离那记忆中令人胆寒的大火,被烈火侵蚀身躯的人们。
逐渐地有了点哭腔的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以前,幼时的他也是这样的,不过那时候总会有人轻轻地用手抹去他脸颊的泪痕,现在那人已经不在了。
他自然知道是谁动的手,战功赫赫的欧阳烈将军是他舅舅,他母后又是后宫之主,他基本上就是以后未来的皇帝了。
但那个无情的人可不会纵容这种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除了他,整个国家又有谁能指使大祭司做这种黑事呢。
那时他正好在王府里,就这么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他的绝望和哭喊似乎都没人在意,可能是因为不屑吧,把稍微强点的人都杀了之后,他就一把火把人和王府一块烧毁了,丝毫不在意下方的阵阵惨叫。
原本该死的应该是陆川的,但她却把唯一的藏身地给了他,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重伤倒在了那里。
陆川捂着她腹部那可怖的伤痕,全力施展着治疗法术,但终究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他看着她无力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让他好好活下去,没过多久手臂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她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他抱着她的尸体,看着这充满整个王府的火焰,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哪怕火焰爬上了他的身体,烧的他不听的发出阵阵惨叫,他还是把她护在怀里,似乎她还活着一样。
他冲出了被火焰吞噬的王府,但也因为疼痛失去了知觉。
他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他并没有在意自己,仍是去找她,但却被告知,她已经死了。
他愤怒的把侍从们赶了出去,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无论是谁进来都会被他赶出去,瞳孔也变得无神,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一样。
他母后也因为听到噩耗之后突发疾病身亡,此时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对所有都提不起来兴趣,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他母亲以前的一个部下,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大概的原委,原本无神的瞳孔中被愤怒充成了血红,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让御医给他被灼烧过的地方贴了一层假皮,这样就可以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但外面能看的像没发生过一切一样,内心可以吗。
可能他的内心早就普通破碎的琉璃一样了,看似华丽的,其实确是一片狼藉,并且无法恢复。
他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好像这样不用受到那段记忆的折磨,但他还是会经常梦到他们,梦到那些令人怀念的时间,最后却总是被一场大火吓醒。
自那之后,他的头发也因为过度悲伤变成了白色,无论是参加祭典还是什么的,他总是这么个样子,白发,红眼,并且总是穿着一身丧服。
月刻帝也想过说要指责他,但每回都是抬起的手又放下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子嗣,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也就不多加苛责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如果说什么是他当初活下的原因呢,他的十四妹是在这么多皇子公主中唯一一个同母的兄弟姐妹,也就想当于自己的亲妹妹。
那时候她才几个月大小,经常会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也只有她能得到他仅存的那一丝温柔。
那是她总是想用手抓他的头发,他也不会反抗,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的嬉闹,每次都会因为疲惫沉沉睡去。
等再长大一点,她还是那个经常围着他跑的傻丫头,不过可能是因为看到别的皇子都有自己的母亲,她也就问了问陆川她们的母亲。
那是陆川第一回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深藏的痛苦似乎有些快要决堤一样,但他还是强忍着悲痛,给她撒了一个看起来圆满的谎言。
哪怕他紧接着就转过了头去,陆灵儿还是看到了他流的泪水,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哥哥一直是个非常坚强的人,这让她也有点不知所措,也大概知道了什么,自这之后就再也没问过这种问题了。
“过往总是折磨着想要停留在以前的人,现在的你是,我现在也是,我是最没有资格让你放弃的人,因为我也还没放弃,奋力修炼吧,争取亲手杀死那些令你痛苦的人。”
陆川微微抬起了头,血红的瞳孔中透出无尽的杀意。从来没有从悲伤和愤怒中走出来的他,可能就是在愤怒试炼中险些失控的原因吧。
……………
等到莫闻睡着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然后就把从系统那得到的光之种拿了出来,经过他一个月的吸收。光之种的光芒早就没有了之前那么强烈。
而是变得柔和了起来,体积也从之前的篮球规格,缩小到了网球大小,虽然说体积缩小了许多,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吸收的速度慢了不止一丁半点。
而且他也通过光之种得到了不少他以前没接触过的知识,他现在吸收光之种的方法,还是从这里面得到的混元灵功。
虽然质量算不上特别的好吧,但也是一个地阶功法,比起他强行用自己的能力去融化光之种好太多了。
而且他现在对于这个功法才堪堪入门而已,就能对天地灵气的吸收提速不少了,不过,因为他魔体的缘故,这个功法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大成。
虽然他也得到了不少大成魔功,不过修炼过后大多会丧失心智,或者影响情绪弊端太大,也就没有选择。
愚者才会因为面前的一点挫折而沮丧,他只有对于能够有可以修炼功法的兴奋,并没有因为这点事就垂头丧气。
他打算当自己到达了玉珏境界之后,就开始走自己的路,他可不信魔功就必须充满副作用,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自己想办法。
他现在就是要用这个功法打下一个好的基础,为了之后的一切做打算。修行之路何其漫长,他才刚开始呢。
这时一种危险的预感将陆川从修炼的状态里惊醒了出来,这就是他燃血体质的特殊能力之一,危险感知。
他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没用多久就找到了那个家伙,一身漆黑的夜行衣,确实在这个时候不是容易被发现。
但是他从根本上就没意识到一个问题。燃血体质又叫血魔之躯,这个体质有人人都知道的一个基本能力。
这个体质的拥有者可以感应到周围的所有鲜血气息,虽然说陆川现在对于体质的使用并不是特别熟练,但也是大概掌握了这些能力了。
陆川也没有打草惊蛇,把自己得到的两个翅膀饰品都装上了,就这么飞了起来,经过他的好几次实验,飞翔对于现在的他不是很困难。
他从高空中慢慢飞到了那个人的头上,看到那个人还在那里盯着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一个笨贼。
他把愤怒从丹田里取了出来,吸收了这么多光之种里的光芒之后,他使用这把武器已经不会像当初那么狼狈了。
陆川在空中用愤怒对着那个人重重的劈了下去,在重量的加持下,降落的速度十分惊人,虽然那人发现了他,但是已经迟了。
他这一剑就将那人双腿砍了下来,看着在那里因为痛苦而大喊大叫的刺客,他没有一点点同情,他没有直接劈死他,只是怕会把他想找的东西损坏罢了。
“我求饶,我求饶,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刺客在那里不断的求饶,在陆川眼中,他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问你任何问题,你还是死吧。”陆川看着他冷漠的说着,说完就一脚踩爆了那人的脑袋。
洁癖的他第一回没有着急清洁,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然后用愤怒将那人彻底拍成了肉沫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