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伙
如今社会，靠关系，靠背景，很少是靠自己的拼搏。有人出生就是别人一生才能达到的高度。
怎么办？
我叫李明，一个没钱、没背景、没靠山的的所谓“大学生”。在民办大学很兴旺的那几年稀里糊涂的被录取，3年后稀里糊涂的毕业。虽然在大学里还算风光，学习还算用功。但是民办大学一直处在大学鄙视链的最底层，对我们来说毕业就是失业。找工作生存下去成为我急需解决面临的一个难题。
为什么是难题呢
因为自己的自身条件太差了。我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不爱说话！
有人说不爱说话是一种病，我这病是从小就落下的。我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连续高热昏迷好几天。当时农村条件差，孩子生病最高规格是让村里的赤脚医生开点药，可是我们村里的的那位赤脚医生是个奇葩，他以前是做兽医的，村里以前养猪多的时候靠给猪看病发家致富，后来养猪污染河水，镇政府不让养了，他脑子灵光就改给人看病。他看病主要靠胆子大，敢开药。药量都是正常服用量的2-3倍。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本来一场普通的感冒，吞服大量药物后，硬整成一场大病，连续几天高热不退。后来还是自己命大，硬生生的在翻白眼，连续抽搐，不停的掐人中后奇迹般的捡回条小命，但从那以后身体就特别弱，可能是那场高热烧坏了脑子或是伤害了声带，我在3岁才可以咿咿呀呀的发出点声音。上学后发现自己口吃的很严重，村里的孩子模仿和嘲笑我，我也变得越来越自卑，整天垂头丧气，再也不愿和别人说话。能用手比划就坚决不说话以至于小学5年有不少小朋友误会我是个哑巴。
内向不爱说话也就算了，偏偏家里还特别的穷。小时候捡亲戚家的衣服穿，但是悲催的是亲戚家都是女孩，于是我只能捡姐姐们的衣服穿，大表姐穿完给二表姐，二表姐穿完给三表姐，三表姐穿完再改改给我穿，到我这的时候，衣服上都是补丁，加上头发有点长，村里有不少人都误会我是个女孩。
记得我开始上初中，爸妈可能感觉总是穿女孩的衣服不太好，就破天荒的给我买了件比较流行的夹克服，等我感动的接过时，发现衣服大的离谱，袖子需要卷好几层才能露出来手，衣服的下摆更是夸张的过了膝盖。这件衣服我竟然穿了将近10年，一直穿到我大学毕业。
一个内向不爱说话、结巴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适合做业务员吗？
答案是否定的，至少不太容易！
但是自己的家庭不允许自己慢慢的找工作，于是在宿舍兄弟老焦热烈的邀请下（后来知道介绍新人有奖励），稀里糊涂的进入一个保健品销售公司做业务员。
说到这个老焦，全名叫焦枫，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他是一个身高1米六的南方人。有着南方人标准的精明和能说会道。一双三角眼，总给人一种邪气。上学的时候一直就是标准的屌丝青年，迟到、旷课、抽烟、打架样样不落，最厉害的还是泡妞。如果每个人的优点可以浓缩为一句类似墓志铭的话进行概括的话，我想全校师生都会认可这句-——他就是一头公猪。刚入学时我们还在进行单纯而又火热的军训的时候，他就勾搭上同班的一个女生，一来二去，几番小树林交流，那女生就怀孕了。那女生可能也是有点傻，等发现的时候肚子已经挺大的了。没办法要去医院打胎，可是焦枫这头种猪有本事干就是没有钱流产，于是就央求宿舍兄弟挨个凑钱，但是兄弟们也是穷，于是100，200的给他凑，好不容易凑齐了钱。兄弟几个还要轮流请假帮他去医院伺候女友。本以为这件事会让他长长记性以后能收敛一点，但是没想到，那件事就是个开始，从那以后他就是彻底解放天性。频繁的更换女友，只要看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生就会嬉皮笑脸的靠上去，于是宿舍里就可以经常听见他的绘声绘色的激烈场面描述，这哥们除了精力旺盛还有个特点就是特别抠门，和女生约会从来不喜欢去旅馆，他的原则能凑合就绝不多花钱，能野战就绝不找旅馆。经常选一些灯下黑的地方，例如晚上黑暗的小树林、中午没人的教室、图书馆桌下、学校的假山小山洞，这些都成为他的的战场，更贱的是他特别喜欢讲这些段子，经常让我们这些纯情少男听的有浮想连连，心里特别后悔给他凑钱，暗暗问候他大爷，祝愿他从此阳痿早泄。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和勤奋学习的我是好兄弟。可能是他想成为学习勤奋的我，我也想成为想让他一样不缺女人的种猪吧。
收拾好行李，带着老妈给的300元钱，踏上了去北山的火车。本来想多拿一点钱，但是家里实在拿不出更多的现金。本来老妈说还要出去再借点钱，所谓穷家富路，但是我男子汉的责任感告诉我从此要靠自己挣钱了，坚决拒绝了老妈的请求，还告诉她公司包吃保住。实际上包住是真，根本不包吃。
经过一个晚上的颠簸，第二天早晨8点，我迷茫的出现在北山火车站，焦急的等待着焦枫的出现。没等多久，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个撇着嘴，暗黄的脸上残留着几根长毛，叼着烟的长发青年出现在我的面前--焦枫到了。他骂骂咧咧的帮我搬着行李，一直埋怨行李好多好重。上车后我坐在后排，焦枫坐在副驾驶，我这才注意到开车的的是个40多岁的大姐，长发披肩，稍有皱纹，不过打扮的还挺前卫，穿着短裙，上身裹的挺紧，时刻透露着中年妇女身体上围方面的富有，有点半老徐娘的意思。一路焦枫时不时挑逗着大姐，车上不时发出一阵阵大姐爽朗的笑声。我惊奇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焦枫的手已经放在大姐的腿上，来回的摸索，大姐淡然的开着车，话语间还露出一种过来人的见多识广和很享受的样子。我心里想，老焦真是本色不改，连大姐都下的去手。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进入一个小区，在一栋还算新的楼下停车。焦枫帮我把行李卸下来，恋恋不舍的和大姐告别。我问焦枫：“你真是--真是交友广泛，连--连--这种这个岁数的都不放过”谁知，他满不在乎的说到：“见面就是朋友！是朋友就需要安慰！”
我瞟了他一眼，心里又默默问候了他的大爷。
既然来了，就搬东西上楼吧。等上去就有点后悔了，这是一个居民楼，在小区的3层，黄金楼层，采光还是不错，就是没有装修，毛坯房，地面是刚用洋灰大打的，走上去还能稍微看到自己的脚印。有2个卧室，一个住男生，一个住女生。客厅里帮放一台二手电视机，后来知才知道这个唯一的二手家电还是昨天刚买的。客厅倒是不小，还有几张兑在一起的办公桌，桌子前面对应几张带靠背的椅子。心里一阵失望，本来还想走，但是摸摸自己仅有的300元钱，按照北山当前的租房价格，刚刚够租一个月的，至于吃饭只能喝西北风了。想了几分钟，还是算了，坚持坚持看看吧!
焦枫见我表情变化，可能也是怕我跑了，就连忙解释：“虽然条件一般，但是老板人不错，对大家也很好，并且保健品效果很好，也很好销售，除一辆自行车外，没有什么投入，最重要的是老头老太的钱很好挣。”他还很热情的把我领进男生宿舍，里面有2套高低床，能住4个人，环境和学校差不多。焦枫告诉我，男生加上我有4个，女生有3个人。这个时间，大家都出去跑客户做业务了，稍晚一点就会回来开晚会。
我很自觉的选了唯一的一个上铺，焦枫就住在我下面。麻利了铺好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焦聊着天。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这是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进门的是一个胖胖的眼睛男，圆圆的小胖脸，表皮坑坑洼洼。人未说话先听笑，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瞬间从脸上消失。他一边和我握手，一边和我做着自我介绍，他叫张亮，是这个机构的经理，人不高，但是时时透露着精明。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种农忙时看看见牛马的感觉。很热情还很高兴。没聊几句，看我结结巴巴，就失去了兴趣。
好在不一会，门开了。进来一个瘦瘦的小伙，染着时黄色的头发，嘴里斜叼着烟，脖子上的白金项链相当耀眼。进门就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盘起二郎腿玩起了游戏。
张亮介绍说，他叫赵兴祖，是个喜欢玩的青年。
赵兴祖白了张亮一眼，继续玩游戏。
临近6点的时候，3个女生回来了，巧的是3个人身高一样，基本都是1米6的样子，其中一个比较胖的女生，带着眼镜，脸圆圆的，但是气色不太好，没有血色。眼神中透漏着不耐烦，打了声招呼就没有搭理我。后来这个女生老焦眯着小眼悄悄告诉我和这个女人接触小心一些，她是张亮的女朋友，叫王双，刚刚出院，说是子宫肌瘤，其实应该是流产，经老焦这么一说我就坚信是流产，毕竟他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还有一个女生李英，脸尖尖的，有种蛇妖转世的感觉，眼睛有点特别，一副杏花眼，时不时和老焦挤眉弄眼。我心里大约有数，这是老焦的老毛病又犯了。心里感叹：这个世界欠老焦一台阉割手术，而且还是早做早好的那种。
最后有个女生脸是椭圆形的，脸上又不少雀斑，眼睛圆圆的，肉嘟嘟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很是好看。穿着一件紧身的牛仔裤，但是腿有点协调的粗。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因为看起来有点强势。这个女生叫马超，一个挺有形象的名字，真搞不懂她妈为什么要起个三国猛将的名字。我在心里默默记住“猛将兄”，说实在的，这位“猛将兄”胸部还真的不小，真对的起这个称呼。猛将兄看起来有点高冷，总是用眼角的余光撇我。但是老焦和我说，这个马超对我有点意思。我当时就骂他，自己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看谁都在发春。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验证了这位兄台在这方面有天份。
晚饭是张亮做的，味道还可以，大家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手艺都一般，但是为省钱，需要搭伙轮流做饭，毕竟7元一碗的拉面，长时间吃也是吃不起。开饭时我有点吃惊不小，只见桌子上放着两个不锈钢的大盆，大家围着盆，每人拿着一个馒头挤在一起。有种农村搞副业养猪的样子。说实话，这种伙食比学校还是强了不少至少还有点肉，馒头管够。自己也没有客气，一顿猛吃。大家饭量都很不错，女生也能吃2个大馒头。真是小看了她们！
晚上，宿舍开了我的第一场晚会，其实这个行业每天晚上都要开会总结一天的工作安排明天的工作，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进行产品和业务的学习。今天晚会的主题就是欢迎新人，张亮主持会议，我做了结结巴巴的做了自我介绍，接下来就是热烈的意想不到的掌声，还夹杂着笑声，我注意到几个女生笑得前仰后合的，眼泪都出来了。只有老焦一边鼓掌一边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我。我安慰自己，可能我的内容很精彩吧。
随后大家也是热情洋溢的做了自我介绍，同时象征性的交换了电话号码。都是刚毕业的学生，还是比社会的“老油条”要单纯很多。接着就是明天工作的安排，主要就是老客户的拜访维护，店内值班的安排。因为主要销售的是老年人糖尿病方面的产品，为监测血糖的变化，老板还临时租了个门头。明面上是方便服务，实际上是想增加顾客的信任感。反正一句话：一切为了客户！
我明天的安排是在店里进行学习。
剩余的会议内容就有点鸡肋，总之东拉西扯，后来直接就是闲谈。我自然插不上话一直作为一个听众默默听着，直到晚上10点钟我的第一场晚会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