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赴京师(2)
江叶舟道:“我想起那日弘慧师父说的‘得不到’和‘已失去’,看来即使是皇上,在爱情面前也不能事事如愿。”
“你我虽不算两情相悦,但我个人倒是十分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得不到’倒也没什么,若是哪天不幸成了‘已失去’,那才叫凄惨。”
岳雁谣道:“那你就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呗。”
江叶舟道:“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还是等你先考虑清楚以后要怎么办吧。”
岳雁谣道:“也对,严格算起来,若是真要替那对可能是我亲生父母的海塘村渔民报仇,不止是那日的老者一行,还得算上淬体盟甚至太后。”
“师父和师兄的死也有诸多疑点。唉,我也的确没考虑好到什么份上便该收手。你刚才对田梓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浪费一辈子。”
“可若是不一查到底,如何给这些逝者和往后有可能被残害之人的一辈子一个交代?”
江叶舟不想就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探讨下去,他转而问道:“有一点我很奇怪,就算当年的事可能有误打误撞的成分,可这么些年来,诸葛大人难道没有怀疑过你的真正出生吗?他为何不告诉你呢?”
岳雁谣道:“他应该是后来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吧,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当时的师父已经牺牲了自己来救我。”
“现在想来,如果他没当我是苏琮哲的女儿,大概也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吧。”
“无论是师父,还是养父。他们对我的恩义最初也是看在淬火山庄孤女这个身份上的。”
“既然师父把毕生的内力和心血都花费在我的身上,若是告诉我他的怀疑,岂非没有人替淬火山庄报仇了?”
“既然凭借这个身份捡回了一条性命又白得了便宜,于情于理,我还是得想办法替苏庄主报仇的。”
江叶舟想劝她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却终究知道劝不住,因而没有开口。
二人回到家中,决定好下一步的行动后,便如过往一般同床而卧。
江叶舟道:“谣儿,无论是我师叔还是霜虹,无论是天启宫还是风云阁,无论是太后还是朝廷,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往。”
“若是刨根问底,只怕永无宁日。”
岳雁谣道:“把眼下的事情收个尾再考虑今后吧。”
她想要一意孤行,却又担心连累别人。
远在定安的父母姑且不说,自己要是真的追查下去,这个江叶舟很可能不会袖手旁观。
原本打定主意利用一下这个男人,结果现在却越陷越深,生怕他受到牵连,现在想要斩断联系恐怕并不容易。
她心中烦闷,便想翻过身去,背对江叶舟,面对墙壁,却发现了一件事:
“你压着我头发了。”
江叶舟抬起胳膊:“对不住。”
第二日……
于承秋在自己的房中来回踱步,自打接任掌门起,他就从未听如此离奇的故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问道。
江叶舟道:“千真万确,我和谣儿也是商议许久,才决定告诉你们。”
“我们?”于承秋道:“你们还打算告诉谁?”
江叶舟道:“过段时间我们会以游玩为名一同北上,去泰和城当面告诉鲁大人。”
“如我刚才所说,风云阁内也有这个淬体盟的内奸,通过风云阁传信肯定不妥当,总得提醒她这个师弟多加提防。”
于承秋叹了口气:“所以你们不仅杀了你五师叔,还把他悄悄埋在山下了?”
“迫不得已。”江叶舟无奈道:“他手上那把焱麟剑太过厉害,就算是玄心祖师亲至大概也不好对付。我们能胜,实属侥幸。”
于承秋道:“我相信你,但我也相信五弟。事情这么离奇,你们又没把那柄作为重要物证的焱麟剑带回来,要我怎么判断这么离奇的事情?”
江叶舟道:“老于你向来英明,我说的事情虽然离奇,但你还能分辨不出真假?”
于承秋叹了气:“唉,你说得事情虽还有一些未明之处,但仔细分析倒也算是合乎情理,能解释不少疑问。”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在师父告诉我们玄心要诀和海塘村的情报之前,五弟的确去找过他。”
“当年丁师弟武学造诣略浅,看不出究竟。那魔教之人使出的那招‘寒雨连江’的确有虚无实,若说是诸葛大人为了骗过其他人故意放我们一马也说得通。”
江叶舟低头道:“老于,你也知道我从小和五师叔关系不错。他背地里做了这么一些事情大家都料想不到。”
于承秋道:“你们也不能算做错,若是事实真如你所说,当年白师弟的命也得算在他的头上。”
“老三,你和小谣能告诉我这件事,一来是说明信任,二来也可间接证明你们并非心中有鬼。”
“此事盘根错节,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也暂时不会告诉其他人。”
“只是霜虹长老,天榜十八在江湖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突然失踪的话,我这个当掌门的也不好装作若无其事吧。”
江叶舟道:“该报官报官呗。”
“官府调查一番没有收获的话,也只能给一个失踪的结论。”
“反正五师叔一心修仙没有家人,除了咱们霜虹和淬体盟的人,也没有其他人会真正关心他的下落。”
“淬体盟的其他人若是长久接不到联络,肯定知道自己这个同道凶多吉少。”
“至于淬体盟,肯定会根据我们之前设的局想到和风云阁有关,暂时也不会把矛头对准霜虹。”
于承秋道:“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那就姑且这么办吧。老三,你和小谣往后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牵扯这么广,你们还要一路查下去把这天地翻个底朝天?”
江叶舟道:“我们也在讨论这事呢,到现在没结论。谣儿太固执,我劝不动她,有道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以我的立场实在也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