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戮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由利茫然起身，他走向克里斯的尸体
“钥匙还在他身上”由利在肉块里强忍恶心的感觉翻找
当他拿起带着一小段肉块的钥匙时，他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开始干呕
胃里早已没有东西可以吐了，他双手撑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胳膊用短袖擦了擦眼泪，他走向楼梯口
不幸中的万幸，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由利打开房门进入自己房间
他清洗完自己后，站在镜子前看自己
“是梦吗？”
“不，不是”，他还能闻到那种味道，眼角还有细盐的痕迹，嘴里又酸又涩
由利伸出手戳向镜子
“你到底怎么了！”
诡异的是，他的手指软化了，开始变色
就和电梯里捡起锉刀一样，由利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忽然，手指与镜子接触的地方炸开来了，银色的金属在镜子就像浪花撞到礁石上一样在四散
“那个清理工就是这么死的吧”
由利唏嘘道
他不会这辈子都要将右手封存吧？
由利刚想去穿好衣服吃点东西缓缓嘴里的味道，却发现右手依旧粘连在镜子上
任凭由利怎么用力都拽不开
由利甚至可以脚架在洗手盆上让自己保持静止
但下一刻
右手自由了，由利摔倒在地上，震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右手不是自由了，是有自我意识了！
它竟然转向由利的心脏刺去！
“不！不！不！”
“我不想死得那么惨”
由利用左手挡住右手手腕，但那种力量太过霸道，他连一秒都挡不了
右手完完全全进入了胸膛
没有鲜血四溅，没有糊涂一地，甚至没有疼痛
由利仰起脖子，自己的右手与胸口连接处变成了金属
“你好，我是哈墨尼星的一名科学家，你现在应该拥有我毕生研究的成果吧”
由利脑海里响起一段声音，不是地球上的语言，但他可以理解什么意思
“这是种混合态金属，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利用它，就连我也不确定它的上限，当初在矿场发现的时候我也没想到……”
“原谅我语言慌乱，因为我录制的时候卡洛斯军队已经要打进来了”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宙里有一艘星际战舰名为卡洛斯号，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侵略那一个星球的资源”
“我的母星带头起义反抗这种野蛮的强盗行径，但低估了杀戮机器的实力，也高估了所谓的盟友的衷心程度”
“说真的，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人”
“在他们的母星上有一种古老而血腥的节目，驱赶囚犯和野兽在一个舞台上厮杀供贵族娱乐”
“而你比较不幸，你的星球被卡洛斯军队选中了，卡洛斯将各个星球的能力收集起来，一并投放至你的星球”
“作为一个无力者，我不能改变我的星球她悲惨的命运，但我想，至少我可以帮助你”
“金属作为战利品也会被卡洛斯收走，我提前做好了预处理，你是你的星球上唯一一个知道这场杀戮游戏真相的人”
“我们利用漏洞送让卡洛斯在投放时额外投放了几个补给仓，补给仓会降落在你的星球的近地轨道上，给你定时带来各个星球的物资补给”
“我们不指望你能对卡洛斯军队怎么样，但就请携带那些最后证明过我们文明存在过的东西，在这场杀戮游戏里好好活下去”
“由于他们对于已经被宇宙中的肃清组织盯上了，你的星球应该可以存活下来，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将我们的证明都展示出来”
“在遥远的太空，也曾有过这么些辉煌的文明”
“我的话语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下面由一个植入在你的意识里的程序代替我们指引你”
由利有一些迷茫，他真的不是在做梦？是他因为杀了人产生的强烈逃避感吗？
他静等了五分钟，没有什么程序出来问好
“应该是，幻觉吧”
由利穿好衣服，乘坐电梯来到一楼
他的同学们早就在这里了，由利穿过人群加入他们
“由利，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林檎向他招手，林檎起身拍了拍由利的肩膀
林檎拿起一杯酒，“来来来，迟到的先干一杯”
由利挤出一个笑，伸手推开了林檎的酒，“我不喜欢喝酒”
林檎知道这家伙不会领情，也没有继续劝酒
“你来这么晚，是不是在楼上哭啊，毕竟赵琦可是我们的班花啊”，林檎压低了声音“就是嫁给了一个外国佬，啧啧啧”
“什么东西？我跟她又没有关系”由利瞪了一眼林檎，林檎又在说一些不实际的，他们只是一个班的仅此而已
还好今晚只是酒店里的自助餐，正式的婚礼在明天。也还好这一桌上都是些要好的哥们，不然那些女生又要八卦起来
由利四处闲逛，随心找些了吃的，看了眼林檎，摆满了意大利面比萨之类的
“碳水教父，自助不是你这样吃的”由利揶揄了一句
“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林檎低头嗦了一大口面，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少了点蒜”
由利没什么心情吃东西，拿着叉子一直插着一块牛排
刚刚才接触完外星科技，他的脑子有些跟不上思维
首先，这回是真的有外星文明了
其次，自己成为了这个奇怪的游戏里唯一的清醒的人
他的位置对着酒店外，可以看到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只是这红蓝闪烁怎么越来越近了？
一辆警车停在酒店门外，下来了一个白人警察以及一个女人
由利逐渐把视线放回到对面的林檎
“你看我干嘛？”林檎埋头苦干时察觉由利不对劲
“看儿子大口吃东西，咱高兴”，“唉，你别停，我去给你拿些战斧牛排”
由利说罢，起身走向餐食区，他感觉那两个自打进来后好像在找人
“不会是我吧？”，“不可能吧，我离开天台时可是锁门了的”
“他不是说他的同事嘲笑他吗，不应该会报警吧”
由利不知不觉给林檎夹了一盘子的寿司
“由利是吗？”，这句话意外的是中文
由利扭头，果然是他们，是那个女人开的口
“怎么了？”
高大的警察直接拿出手铐把由利铐上，一盘子的寿司掉在地上
“我们怀疑你涉嫌参与国际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男警察丝毫不客气地说
虽然用到了“请”，但男人近乎是拖着由利走向门外
“不是吧，c国什么时候和m国签了引渡条约而且国际诈骗不应该是国际刑警？”林檎注意到由利被带走，追问女人
“这抓人也得给一个正当理由吧”
女人用眼神指向警察略微鼓起的腰间，“你可是在妨碍公务哦”
“林檎你先别管我，先去和同学解释，山人自有妙计出山”由利在被拉出前，最后喊了一句
警车上，三个人各怀心思，但只有由利是苦恼的
“哪有什么妙计，我都不保证那什么金属能释放”由利内心一点准数也没有，只能祈祷他们是抓错人了
一路上没有减速，路口处都有交警镇守，前后各有摩托开道，这辆警车更像是总统座驾
当警车停在警局门口的那一刻，由利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请吧，由利”女人拉开车门，将由利的手铐解开，带到了一间全金属房间
由利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整个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他知道旁边的镜子外是监视他的人，刚才外面他看着一个男人一直盯着他，但隔得太远了，由利就当作他是在看乐子
“外国人杀m国的人都要出动国际刑警了吗？”
由利现在能做的是就是等待
“来吧，说说自己”那个女人和一个白人拉开金属门，走到由利对面
由利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她说的做
“两天前我来到m国，我打的来到酒店放好行李，和同学见面，在酒店呆了一天”
“昨天我和林檎在m国街上玩，去了枪支管理局，办了一张短期持有证，然后买了一把枪。晚上我们在夜店里玩到凌晨一点”
说到这个由利就来气，他本来是想去靶场玩的，比起什么夜店还是枪支更有意思，但架不住林檎软磨硬泡被裹挟去了
“今天中午我醒来，下午我租了一辆吉普车去沙漠里拍照片，回来后就吃饭了，再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除了下午以及那个清洁工，由利说的全是事实
“我看你还是不诚实啊”，女人绕着由利走，低下头俯身凑近由利的耳朵低语，听不出什么情绪倒是有些嬉戏的味道
“克里斯的尸体可还没凉透呢？你这就把他忘了？”
由利知道该来终究是逃不掉的
“我那是出于自卫，也算是一时失手吧”
“失手可以把一个成年男子打的满地肉块？”女人笑了出来，敲击了由利的后脖颈
“好了，不跟你浪费时间了”，女人走回对面，正色道：“你身上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由利无法理解他们怎么会知道他身上有东西，就算克里斯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也不能直接推断凶器是由利身上的东西吧，他能有什么？
“看你还是不相信，那我就挑明吧”，女人看了一眼白人男子
“你身上有来自外太空的东西，今天下午你在荒野里捡到时他们正好赶到，考虑到可能会导致东西暴走，他们就没有动手”
“后来通过卫星图像看到楼顶的惨状后，他们考虑联系在m的我来找你商谈”
“一方面你是c国人，另一方面我也是c国人”
“你现在有两条路，加入m国国籍，我们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你喜欢玩枪，我们就给你合法的杀人执照”，白人男子开口了，“或者呆在这里到死”
“别被他吓到了，你还有我们这条路，我们可是同胞，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那个女人意外说出由利家乡的方言，意外的亲切里夹杂着恍惚
“你在跟他说什么？”？白人男子皱眉道，他听得懂c文，但他不知道刚才女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劝他配合工作，早点结束苦难”女人在某种意义上说的算是实话
“你说我要回到c国，我会提交申请，由政府出面涉交。当然，决定权在你”
女人不动声色，看上去丝毫不在意由利的选择
“我要回到c国”，由利立马说出了白人最不想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