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杀年猪
封俊白最近明显察觉到了封俊林的异常。
当封俊林再一次来问他问题时，封俊白将心里的疑惑说出了口。
“你最近学习上有很多问题吗？”
封俊林摇摇头，“没有。”
封俊白皱了皱眉，“那你天天来问我题？”
封俊林故意做出挑衅的表情，问：“哥哥，你是不是不会啊？”
封俊白双手还在胸前，等着封俊林老实交代，“激将法对我没用，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哥哥，我就是单纯的来问你问题。”
封俊白没说话，目光冷冽的看着封俊林。
封俊林招架不住这样的目光，全部都招了。
最后他一再强调，“哥哥，你一定要抓紧学习啊，如果高考恢复了，你不能和我们考去一个地方，怎么办？”
封俊白沉默着，最后，叹了口气，说：“以后把你认为典型的题，都拿给我看看。”
“好，我一定好好完成这个任务。”封俊林一脸满意的离开。
就这样，一股学习的氛围在家里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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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顾云月没事的时候就会去牛棚附近晃荡。
她想看看几位老人有没有改变主意。
这天，顾云月又照例来到了牛棚。
王大秀见顾云月来了，主动叫住了她，“小月，你天天在外面晃荡，不冷吗？”
“不冷~我的心是热的。”
顾云月笑意盈盈的看着王大秀，故意做出俏皮的样子。
王大秀看着顾云月微红的鼻头，了然的笑了笑，“进来喝杯水吧。”
“嘻嘻~好~”
顾云月小跑过去，生怕晚了一步，王大秀就改变了主意。
“路滑，你慢点。”
“诶，好。”
顾云月进屋后，乖乖坐着，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等着王大秀主动说话。
王大秀也在旁边坐着，含笑看着顾云月。
自从顾云月第一次来过之后，他们时不时就会收到顾云月送来的东西。
虽然不多，但是总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毕竟这年头，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所以，当顾云月接连两三天都徘徊在牛棚附近时，王大秀知道，顾云月肯定是闲下来了。
他们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所学的内容教给顾云月。
多一个能建设祖国的人，也是一件好事。
见顾云月喝了半杯水后，王大秀才开口问：“最近不忙了？”
“嗯，用了新设备之后，酒的产量和品质都有提高，而且我们酒还在之前的比赛中得了奖。”
王大秀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情她是听说了的。
当时他们几个老人也在牛棚讨论了这件事，本来以为顾云月攻克了难关，就不会再来。
没想到，很快就再一次收到了顾云月的东西，这让他们更加相信顾云月的决心。
“要不你给我说一下，你们厂的酿酒工序？”
顾云月一听，立刻明白了王大秀的言外之意。
她认真仔细的讲了整个流程。
王大秀听闻后，主动帮她梳理。
“原料的选取很重要，现在这个条件，无法挑选原料，我们就要更加 注重其他方面。
必须保证器具的干净卫生；发酵的过程一定要注意发酵的温度和时间，蒸馏时加热设备一定要受热均匀，最后是存放和勾兑……
这一系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忽略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行。
接下来，我就和你细说一下……”
这一个下午，王大秀都在跟顾云月分享她的经验。
顾云月听得十分认真，还掏出装在口袋里面的笔和纸，开始做笔记。
最后，顾云月站起身，给王大秀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婶，谢谢你。”
王大秀摆摆手，“你这孩子，谢我干什么，我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以后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再来问我。”
“好，王婶，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慢点。”
顾云月的执行能力很强，第二天她去酒厂后，就在心里默默的将酒厂的情况和王大秀说的要点进行对照，总结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想在冬天完成对酒厂的改造，来年才不会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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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接近年关，村里人似乎全都闲了下来。
顾云月有时会和张书瑶，陆周之，沈印桃一起约着玩一玩，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家里窝着，听收音机。
接连好几天，封俊白回家时都发现顾云月这样慵懒的躺着。
“你要不要和张知青，陆同志他们一起玩？”
封俊白以为顾云月是因为无聊才会这样，他在自责自己无法陪顾云月的同时，也想主动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顾云月一口回绝，“不要，天这么冷，我不想出门。
封俊白，这么冷的天，我为什么要出去瞎转悠啊？”
“我怕你在家无聊，要再过几天，我才能在家陪你。”
顾云月一脸懵，“我不无聊啊，我可以听收音机。”
封俊白抿着唇，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顾云月从摇椅上坐起身，“封俊白，你不会觉得我这种生活很老年化吧？”
封俊白微微点头。
“嘿，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悠闲的生活。
只有内心平静，我才会这样享受。
如果以后忙起来，我还会求着想拥有这样的时候呢。”
封俊白和顾云月平视，轻声道：“我怕你会闷坏了。”
顾云月回望着封俊白，她的眼里有清晰的封俊白的倒影，认真道：“不会，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有意思。
封俊白，你放心好了，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开心得很。”
封俊白将顾云月轻轻的拥进怀里，“没几天了，我闲下来，一定在家里好好陪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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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二十，村子的年味越来越浓。
封俊白终于闲了下来，在家里和顾云月各种腻歪。
今天，村里还有一件喜事：杀年猪，分猪肉！
昨天，当村长宣布了这个消息时，大家就一阵欢呼。
“听说，今年的猪特别壮，比去年重了五六十斤。”
“好啊，我们也能多分一些肉！”
“今年真好，粮食收成好，猪也长得壮，希望年年都这样好。”
“明天我要一大早就来看杀猪。”
“我也要来，我要好好看看选哪一块肉。一年到头，就这点肉可以吃。”
封俊白询问顾云月：“你想来看杀猪吗？”
“不想，我想睡到自然醒。”
顾云月对杀猪并不好奇，她也不在乎到底能分到哪块肉，她只想睡得舒舒服服的再起床，想每天都有好心情。
封俊白自然是顺着顾云月，“好。”
顾云月疑惑：“你不来杀猪吗？”
“我不来。”封俊白解释了一下，“杀猪这种事情很抢手，参与杀猪的每个人都能多分半斤肉。”
顾云月了然的点点头，“那我们一起睡到自然醒~”
“好。”
上午，顾云月悠闲的打开屋门，就看见封俊白在打扫院子。
顾云月问：“小林呢？”
“一大早就去看杀猪了，我们中午吃饭不用等他，他看完杀猪就要去找他同学。”
“哦。”顾云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阵风吹来，顾云月瑟缩了一下，她到堂屋坐着，冲封俊白招招手。
“封俊白，过来~”
封俊白立马放下了手上的活儿，走进屋，坐在顾云月的身边，“怎么了？”
顾云月玩着封俊白的手指，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和他商量，“封俊白，你自己去领猪肉，好不好？
我不想出门……”
封俊白沉默了一下，顾云月已经差不多一个周都没出门了，他想带着顾云月出去走一走。
如果整天待在屋子里面，只会越来越怕冷。
封俊白用商量的语气说：“就在大坝，很快就回来了。”
“哎呀，你自己去嘛~我不想出去吹冷风。”顾云月委屈巴巴的看向封俊白，企图让封俊白心软。
“走嘛~你都不陪我吗？我一个人在大坝上站着，多无聊啊？”
封俊白学着顾云月的语气，用更无辜的眼神回望她。
“那你和周围的人聊天呗。”
“我和谁聊啊？我在村子里又没有什么朋友。
你想想看，人家都聊得热火朝天，我就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可不可怜？”
顾云月想象了一下封俊白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的样子，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唉--好吧，好吧，那我就陪你一起吧。”
“我就知道媳妇儿最好了~”封俊白顺势在顾云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快步走进屋子，把围巾和手套拿了出来，小心的给顾云月穿戴好。
最后，他看了看顾云月，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用围巾遮住了顾云月的大半张脸。
封俊白看着顾云月现在的装扮，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冷不冷？”
仿佛只要顾云月说冷，他就要再给顾云月加一件衣服。
“不冷，就是呼吸有些困难。”
顾云月感觉她喷出的热气，就在围巾形成的小空间里面打转，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顾云月扯了扯围巾，露出了她的整张脸，催促：“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