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人不大,胆子不小
继续往外走去。
“吱呀~”
大门被打开,那人悄摸溜了出去。
月光皎洁,将小小的人儿的影子拉得老长。
初冬的夜色寒冷,霜降满地。
“哈~”
那人先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往手上吹了吹,让手有了一丝暖意。
握紧了短剑,那人再从怀里掏出一缕抹布,将剑把开始一圈又一圈往手上缠。
过了一会儿,那人似乎有些不大放心,又挥臂甩了甩。
确认短剑不会脱手,这才满意离去。
径直往村西头疾步走去。
那人刚走,山甲和田仁的身影就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瞧瞧,如此胆大妄为,这哪像刚断奶的娃子!”
“分明是个刺客!”
(白起:啊?我出错装备了?)
山甲看着白起离去的背影,不无感慨说道。
“毕竟受到了威胁,那季平甚至要坑害整个白家,他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要我说,那季平这样的畜生,杀也就杀了!”
田仁嘿嘿一笑。
山甲没好气拍了下田仁的脑袋:“你是不是傻?!”
“他这么小的年纪,能是季平那样成年人的对手?”
“万一被反杀了怎么办!”
“再说了,看着别人犯罪,你他娘还挺期待?”
“快跟上,别让这小子犯傻!”
“要不然,如何向公子交代?”
“行行行,跟上,跟上!”翻了翻白眼,田仁快步跟了上去。
白起在前,山甲、田仁在后,一前一后猫腰来到季平家前。
握紧了手中短剑,白起眼中凶光直冒。
季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心中低吼一声,白起握剑疾走,就要推门入内。
一轮皎月当空,青铜短剑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森然寒芒。
白起刚要推门,忽然,背后伸出来一只大手。
将他一把拽了回去。
白起虽然有些心慌,却并未乱。
扭头低喝:“谁?!”
一边质问,白起不忘挥动短剑挥砍,想要钳制敌人,让他松开抓着自己肩膀的手。
不过,白起这一剑却并未如愿。
青铜短剑磕碰在另一把长剑身上,发出一声刺耳的低鸣。
火花在黑夜中一闪而逝。
白起一惊,就要抽剑再刺。
不料,却被那人毫不留情用长剑猛地一磕。
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传来,白起的小手根本就握不住了。
青铜短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小子还挺狠!”
“不过可惜,力气差了些,个头更是差得多!”
“还是以后多咥一些,长得高高壮壮的再说吧。”
耳边的嘲弄声响起,白起这才发现拉着自己肩膀的,是一个颇为眼熟的人。
“你是公子身边护卫?”白起仔细辨认之后,认出了山甲。
“呦呵!”山甲一下子来了兴趣,打趣他道:“没想到,你小子记性还不错。”
“竟能认出我来!”
看了看山甲,又看了看一旁闷不做声,却同样饶有兴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田仁。
白起蹙眉询问:“是公子派你们来的?”
“公子猜到了我今日会动手?”
“嗤嗤~”
嗤笑一声,山甲摇了摇头:“公子神机妙算,这点事自然算不了什么。”
“不过,”上下打量着他,山甲敛去笑意,严肃教训他道:“如此年幼便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
“将来长大了还不嗜杀如命?”
“成为万人屠?”
“怎么得了!”
“你遇事如此冲动,枉费公子如此赏识你,重用于你!”
听到这话,白起不禁有些羞愧。
是啊,嬴驷与自己素未谋面,却对自己掏心掏肺。
不但让自己去咸阳学宫进学,更是让白氏举家搬迁。
赏赐土地。
不过,这季平如此羞辱白家,威胁白家。
更是想要我白家满门的性命。
我白起岂能饶了他?!
想到这,白起又有点不服。
倔强把头转向一边。
“白起深受公子恩典,自然心存感激,深记心底不敢稍忘!”
“不过,”目光死死盯着山甲,白起毫不畏惧说道:“秦人有仇必报,天性使然。”
“他季平不但想要霸占我姐,还想霸占我家耕地!”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妄图要我白家阖家老小性命!”
一拱手,白起唬着小脸:“白起斗胆请问,难道我就该坐视不理,让他为所欲为?”
“任由他砍,任由他杀?”
没想到,这白起还是个倔脾气!
小小年纪,倒有秦人的傲骨!
不是个窝囊废,倒是个性情中人!
是咱关中娃!
山甲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山甲话柔和了许多。
“公子说过,秦有大法,上至国君下至黔首,概无能外者!”
“他若敢以身触法,自有秦法惩治。”
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山甲又加了一句:“放心吧,只要他敢有那不轨之念,就绝饶不了他!”
“真的?”白起歪头看向山甲。
轻轻踢了他一脚,山甲笑骂道:“废他娘话,还能骗你小子不成?”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嘞!”
拉着白起的手,将他手上的麻布解开。
山甲轻笑一声:“瞧瞧,这小子搞刺杀还专业着嘞!”
“还知道武器不能脱手!”
白起不甘示弱,倔强说道:“大秦男儿,剑不离身,自古皆然!”
“好小子,还挺嘴硬!”将麻布塞进他的怀中,山甲一把将他抱起,恶狠狠看着他:“夜深了,赶紧回去睡觉。”
“再敢乱跑,用不着他季平去报告里长,我就让人把你给拿了!”
“关进大牢,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
“淑宁,你跑不了了!”
“你是我的!”
“让夫君我好好和你亲近亲近!”
季平满脸淫笑,就要朝已经吓得如同鹌鹑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白淑宁逼近。
忽然,季平只觉得浑身一冷,好似掉进了冰窖一般,一把剑从后凭空出现,刺透胸腹。
猛然间,季平从榻上坐了起来。
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又茫然看了看平静的屋内,季平松了口气。
“原来是场梦…”
摇头哂笑,季平又躺了下去:“要做噩梦也是白家做,我在这做什么噩梦?”
嘿嘿一笑,季平重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