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田婴的好主意
人已经轰走了,总不能再叫回来。
算了,就这么着吧。
“公子,请进吧。”少了些热情,多了些感慨,邹忌摇摇头,再次邀约。
“好!”
——
“这么说,那林逸是不打算轻易放手了。”
抚着胡须,邹忌眼中精光直冒。
饮了尊酒,吃了口热气腾腾的佳肴,舒畅打了个酒嗝,田婴不以为然摇摇头。
“少年得志,岂会轻易松手?”
“人之常情!”
这时候你倒不急了。
还有心思说什么人之常情。
邹忌顿感哭笑不得。
“公子所言有些道理,不过在下以为还是得想办法让他松一松手。”
“不然,将来待他稳住了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更不舍得松手了。”
田婴点点头:“相国说的有理。”
“不过,”端着酒尊,田婴低头沉思:“该如何让他松手呢?”
说着,忽然田婴眼眸一亮。
有了主意。
“邹相,这林逸方才被君父封为上将军,许以开府幕宾。”
“他肯定要趁机招揽门客,趁机壮大实力。”
“也好站稳脚跟。”
田婴摩挲酒尊,慢慢分析。
“我以为,林逸会首选田忌原先那些四散门客。”
“若是如此,不若我等安排些自家门客混迹其中,到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咱们都可以尽在把握之中。”
“也好相机行事。”
“邹相以为如何?”
哎呦喂!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少公子竟然开窍了。
你说说,这谁能想到?
田忌逃离,门客也就没了衣食,自然四散。
而林逸,作为田忌原本的上宾,眼下想要在齐国朝堂站稳,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将他们给收拢过来。
这样一来,不但有了贤名,更能快速收拢人心。
上上之选。
林逸只要是个正常人,他就会这么做!
“公子说的不错!”邹忌连连点头,颇为兴奋:“他要想在齐国朝堂站稳脚跟,收拢田忌门客确实是最好,也最快的方法。”
“趁机把咱们的人混迹其中,确实是良策!”
“公子此言,当浮一大白!”
两人饮了一尊。
饮罢,田婴端着酒尊,对邹忌说道:“对了,邹相,那陈轸既然和林逸说得上话。”
“我看,不妨最近让他和林逸多接触接触。”
“顺道监视!”
用别人,你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公子,失了心胸了呀!
深深看他一眼,邹忌微微点头:“公子此言有理,是该如此。”
——
上将军府邸。
“既然危急四伏,邹相与少公子有意对付夫君。”
“夫君须尽快在朝堂站稳脚跟才是。”
“妻觉得,您不妨把田忌当初那些门客收拢过来。”
“这样一来,不但那些人感念夫君不弃之恩,更会死心塌地为夫君卖命。”
“夫君,也正好在朝堂立稳脚跟。”
“一箭三雕!”
听完嬴驷说完今天发生的事,庞舒一边为他倒了一尊酒,一边转动眼珠,缓缓分析。
“我妻聪颖,难得。”
面带微笑,嬴驷夸了一句。
不过,却并没有同意。
“你说的也许有些道理,不过,”语气稍顿,嬴驷笑道:“当时田将军在外领兵,邹忌在临淄只是使出了一个小小的暗中中伤之计。”
“便轻易成功。”
“那些人竟然无一看出。”
“更无一人提醒。”
“事前看不到,事后没有任何行动。”
“任凭田将军被人栽赃,被人陷害。”
“人虽多,不过乌合之众耳!”
“若是我接受了他们,虽然可以落得美名,却对自身毫无作用。”
“徒耗钱粮,养了一群蛀虫而已!”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嬴驷笑着说道:“再者,人越多,麻烦也就越多。”
“邹忌、田婴正要拿我开刀,想要对我不利。”
“这时候招揽这些人,不是给他们送机会吗?”
“此事,做不得。”
“只会给自己添加负担,让自己徒生祸端。”
庞舒听完,美目中满是震惊。
对呀!
自己为何就没想到?
这些人看似是助理,实则同样也是大麻烦。
要是都把他们招揽过来,难保这些人中间没有品节不端者。
万一被邹忌他们抓着把柄,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现在要做的是稳,不能节外生枝。
抬起头,庞舒美目中满是崇拜。
“夫君思虑深远,妻远不及也!”
“那…”庞舒眼中带着好奇,问他:“夫君打算怎么做?”
挑起她那精致下巴,嬴驷啄了一口。
你别说,甜丝丝的味道还挺不错。
“唔~”
庞舒羞涩把头瞥向一边,娇嗔抗议:“满嘴酒味,熏死了!”
嘿嘿一笑,嬴驷顺势把她搂在怀里。
把玩着她的秀发,嬴驷笑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招揽门客,同样如此。”
“有一处地方,正有合适人选。”
美目中带着疑惑,庞舒诧异问他:“不知夫君说的,是何处?”
“临淄城外,稷下!”
——
“陈子,好巧呀!”
稷下学宫门前,看着缓缓而来的陈轸,嬴驷笑着打了个招呼。
受人之托,行那小人之行,终究不畅快。
可是,自己不过是个中大夫,在齐一日便一日没有选择性可言。
一个是相国,一个是少公子。
只能听命而行,不能违背。
陈轸,心累呀!
虽然心累,却没奈何。
陈轸心里叹了口气,朝他行了一礼。
“见过上将军。”
见他有些颓然,嬴驷调侃他道:“今日可是稷下学宫争鸣论战,陈子如此颓然,待会儿可要错过好戏喽!”
听到这话,陈轸不禁苦笑。
百家争鸣论战虽是盛事,可是在下却…
“昨天没睡好,有些倦意。”
“在下,感念上将军关心。”
陈轸拱手一礼,并未多言。
拍拍他的肩膀,嬴驷似乎看透了一切。
意味深长对他说:“前方路,知易行难。”
“不过我倒是觉得,一旦下了决心,这世上就没什么难事。”
面带感慨,嬴驷笑问陈轸。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陈子,你说呢?”
听到这话,如同当头一棒,陈轸浑身一震。
是啊,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