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奥丁
男孩的双手弯曲,深深的抓进沥青路面里。
“他交给我,去干你该干的事。”警察的恐惧被来人给打断了。
楚子航被阴影笼罩在其中,他抬起头,一个警察站在他的面前,不是刚才的那位警察。
“我想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所以我要的答案你能给我吗?”警察的眼睛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和男人一样的火焰!
楚子航擦了下眼泪,他的嘴唇依旧在颤抖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跟着男人走。他从没想过这个人会不会是骗子。
他们进了一个昂贵的西餐厅里,他的“爸爸”带他来过这里,男人向前台要了一条毛巾,以及两杯热茶。
“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父母是否存活,以及敌人是谁。”楚子航开始观察男人的脸,嘴上涂着口红,说出这句话时是咬牙切齿的,他大概有了一个猜想,这人是陈叔苏姨的儿子。
“我不知道,奥…奥丁。”这人听到奥丁明显被吓了一跳,他竟然笑了,笑得有些狰狞。
“很感谢你,小朋友,我叫陈嘉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陈嘉良用纸巾写上手机号码后,想离开,楚子航拉住了他的衣角。
陈嘉良转身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睛里是冷冰冰的,楚子航缩了缩身子,没有松手,“你没给我的答案。”
男人眼中的冰冷消散了,“该死,我竟然忘掉了这么重要的事,”陈嘉良被自己给气笑了,他返回前台,拿了一份文件,递给楚子航,“这是关于你父亲的,能查到的,以及不能查到的。”
陈嘉良坐在对面重新喝着他的茶,等待楚子航看完。
楚子航接过文件,迫不及待的打开它。
楚天骄:1965年出生于仕兰市,高中学历,1989年与苏小妍结婚,生下儿子楚子航,1999年离婚,未再婚,现在工作是黑太子集团司机。
有些太模糊两可了。楚子航打开另一份文件。只有那么一句。
楚天骄:1987年毕业于卡塞尔学院,超级执行官,执行任务过于保密,资格不够查询。
楚子航不太明白,震惊中带着遗惑地看着陈嘉良。
“他应该告诉过你,我们与常人不同。”是啊,你眼睛中随时能冒出的火焰可不彰显你的不同吗。
楚子航缓缓点了点头。
“而这个卡塞尔就是我们这些变种人聚集学习的地方,这是一群以屠龙为己任的傻子。”
“那你…也是你口中的傻子吗?”
陈嘉良起身要离开,楚子航没再拦他,他至少给了自己一个方向。
“我啊,我可是个疯子啊,”楚子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你还不走吗?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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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总该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失踪的?你们不能天天把大义加到他们身上,然后让他们去死。”陈嘉良的声音在大门之外就可以听到,他已经和老爷子争吵一会儿了。
“狗屁的屠龙理想,这是让他们去送死,我有……”“啪”的一声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你还生气了?很多事情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从哪里失踪的,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们?”陈嘉良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什么。
“滚!”一声老气横秋的声音之后就是不间断的咳嗽声,“行,不想让我去,我自己去找,养好身体啊爷爷,我等着你看我的尸体呢。”陈嘉良有些口不择言了,因为他确确实实在老爷子的嘴中听到了“奥丁”以及“尼伯龙根”。
陈嘉良从屋子里出来了,走出大院,对陈砚卿说了一句,“二叔,照顾好老爷子,我应该…”“闭嘴。”林青禾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不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曾经他就躺在一个女人的腿上,女人摸着他的额头对他说出了这句话,而现在,那个女人生死不明。
陈嘉良眼睛中带有泪光,“后悔?我并不后悔,这是咱们自己的选择,我可以接受死亡,但至少要告诉我他们是死是活,我该怎么去找到他们。”
陈嘉良的悲怆感染了林青禾,林青禾想要抱抱陈嘉良,给予他一些安慰。
陈嘉良拒绝了,他摇着手,眼眶有些红,“二叔,以后不要给我派任务了,我……怕死。”
呵呵,无论是在卡塞尔的任务记录还是回到家后的任务记录百分百完成不需要后援的几率保持到现在的人,怎么会怕死呢。
陈嘉良的身影显示着一些不属于他年纪的沧桑。他似乎,在那么一瞬间长大了好几岁。
“进来吧。”屋里传出来有些苍老的声音,陈砚卿进去了,林青禾留在了原地,并非性别原因。
“爸,家里没出任务的人都派出去了。”陈砚卿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顺了顺老爷子的背。他并不理解陈嘉良干嘛是那个样子,家里出动了很多人去寻找研年和佳佳。
“我已经让他们都回来了,”老爷子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陈砚卿愣在了原地,手还停在老爷子的背上。
“为什么?他们只是失踪,我们……”老爷子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陈砚卿闭上了嘴,他现在终于明白嘉良为什么是那个样子了,老爷子已经停止了对研年和佳佳的搜救,老爷子知道自己不会同意,所以避开了自己,让自己最后知道这件事情。
“暂时不用给嘉良派任务了,该给的钱继续给,其他的不用管。”老爷子从座位上起身,陈砚卿下意识地去扶,被老爷子扫开了,“我还没老糊涂,还没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陈砚卿看着老爷子往房间里走,他的腰好像更弯了。
陈砚卿出了大门,林青禾就迎了过来,“老爷子怎么说?”
“搜救队已经被撤回来了。”陈砚卿咬咬牙,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知道老爷子应该有无法言说的原因,可事实就是难以让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