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所以,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凯撒穿着浴袍,擦着自己的头发,问自己旁边的人。
“没人会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他是一个压抑自己的疯子,从来都是。”身后金发男人一金一蓝的眼睛盯着屏幕里的视频,他和陈嘉良打过交道的,在一个任务中,陈嘉良是他的协助。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凯撒站起身,让头发零落披散在肩上,“我该回卡塞尔了。”
凯撒回来看看自己母亲,他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她太孤独了。
通往卡塞尔学院只有cc1000次列车。
陈嘉良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越来越多了,他们像没意识到什么一样不知疲倦地拨打着他的电话。
他接通了电话,是二婶的。
“怎么了。”语气冷冰冰的。
林青禾本来恼火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该出口的责备都忘记了,“没事,听到你声音就行。”
林青禾挂断了电话,她明白了陈嘉良的状态很差,她要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瞒下来。
“怎么了吗?那小崽子怎么说。”陈砚卿走进房间,坐在林青禾的旁边,他本以为房间会传出很高的分贝,所以他去外面待了一会,出乎意料的平静。
“没什么,他说他找到了违规者。”林青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
“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现在状态不对劲是吗。”陈砚卿很冷静的说出陈述句。
“能压下来。”
“我尽量。”
陈嘉良钻在小巷子里,像漫无目的的行人,但他已经找好了他的目标,那不是混血种,曾经的他一定不会参与这种事的。
下雨了,陈嘉良摸着滴落在脸上的水珠,迎着那群站起来的人向前走。巷子不算大,最多同时经过三个人,没有让路的打算,他的样子是要从人群中穿过。
他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往后踉跄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人,引起了那人的一声骂。他也没料到这个穿着西装淋着雨的落魄男人身体素质这么强。
“你踏马瞎啊,”黄毛站稳后,走过来指着陈嘉良的鼻子骂,一只手在陈嘉良面前不停的晃动,伸出的食指跟着雨晃动。
“你踏马声带落家里了。”人群中传出的笑声让黄毛感觉失了面子,他用辱骂陈嘉良的方式来挽回面子,这是陈嘉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关于父母的“问候”,他抬起头看着黄毛的这张脸。
黄毛明显被陈嘉良的眼神吓了一下,但他不能怂,这些人本来就不太服自己,人群中发笑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抬起手就要去抽陈嘉良的脸。
手明明已经摸到这沙沟的脸了,怎么反而是自己的手那么疼呢,就像是被砍了一刀似的,我的手呢,我的手怎么到地上了。
陈嘉良脱掉了西装,这群人渣即使不太服气黄毛,但他们可不接受对于整个团体的挑衅。
一个壮汉先冲过来,拳头从左侧挥向陈嘉良的头,陈嘉良硬挨了这一拳,身体丝毫不动,他抓住壮汉的脖子把他丢到了身后,壮汉挡住了那些人冲向他的路。
陈嘉良没有使用言灵,他完全在凭着身体素质和巷子拥挤过来的人互殴,毫无章法的挥着拳头,陈嘉良不断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向前走,他需要疼痛感,单方面的碾压会让他更加狂暴。
身后那个壮汉抱住了他,锁住他的双臂上抬,他脚下还踩着三个人的身体,有两个人堆到一起了。
拳头落在陈嘉良的身体上,团体中倒下的人还没几个了,但小巷子中能把拳头挥在他身上的也就那么几个,躺地上的现在还起不来的。
后面的人焦急地催促着前面的人让自己来两拳,他们不想错失惩治挑衅者的机会。
“不要急,慢慢来,都有机会。”最后面小个子无视了那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催促着向前挤,就像他们刚才的活动一样,前面人的胳膊突然给他来了一下子,“跑…快跑。”
真是个废物,白长这么高个子了。小个子这样想着,他全然忘记了刚才也是这个人告诉他挑衅者被锁住了,他继续向前,他钻进了高个子闪出来的空子,高个子想跑,他忘记了,这是一个死胡同,这是他们特意选的地方。
陈嘉良脸上带有血迹,壮汉以及黄毛的血迹。
前面的人向后退,后面的人向前挤,等陈嘉良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不说话了,小个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腿在打哆嗦啊,陈嘉良抓住他的头,把他按在了墙上,很痛,但没出血。
陈嘉良走到了胡同尽头,把外套披在倒下女孩的身上,他在打电话。
雨水纷纷避开他落在地上,电话接通了,“二婶,我捡到一个小姑娘,该怎么办?”
“现场情况怎么样?”
“至少不能让警察来。”现场的状况不算惨烈,至少对陈嘉良来说不算。
“我会给王家的人通电话,你远离那里就好。”至于找不到陈嘉良在哪?怎么可能,王家的信息网可不会注意不到陈嘉良这么个人。
挂断电话,林青禾如释重负,对一直盯着她的丈夫说道:“没事了,没失控。”
陈嘉良点燃一根烟,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有人想挣扎着站起来,刚点燃的烟像子弹一样被射了出去。
他感觉有一块大石头砸到了他的腿上,他没中过枪,他重新倒在了地上,他感觉他的腿好像是断了一样,他抱着腿哀嚎,他感觉疼痛在减弱。
陈嘉良看着前面站起来的人,他看起来更像那些注射药过多后失控的“死侍”。
手术刀飞出,直向他胸口,手术刀插进了他的心脏,就这么结束了。身形缓缓倒下,露出了身后被遮盖的人。
“嘿,陈哥,我叼不叼。”王家的人来的真快啊,王栩,王家老二,比起他哥,他更像个浑不吝。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陈嘉良瞥了女孩一眼,女孩已经醒了,梨花带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