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爸爸谈心

    天台的风很大。美素用从教员那里拿到的天台钥匙为两人打开了天台。她一定是跟他们说要用来练习的

    你很忙吗？

    学生怎么会忙呢？

    是这样吗？

    美素走向栏杆。马鲁也走到她旁边。他看到太阳开始消失在地平线上。在下面，他可以看到足球俱乐部的成员们拿着零食和饮料大声交谈着。

    你的体力不错吧？

    嗯，我还年轻。

    年轻，呵呵。

    美素看向他。这一次感觉不一样。在礼堂里，她是国王。十一个人对她的话如数家珍，她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卑躬屈膝，请求原谅。在那里，她总是自信而坚强，甚至对每一次发誓时的一丝悔意都毫无感觉。

    但现在，她

    她难以启齿？

    他从她的动作中看出来了。她嘴唇扭曲的样子，还有那偶尔的叹息。还有

    [&34;这孩子真难伺候］

    这个单词泡基本上证实了一切。

    马鲁瞥了一眼气泡，问道：&34;怎么了，我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只是一只蚊子。

    啊，当然。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有话要说

    美素用手指捻了捻头发，发出一声呻吟。

    你到底是谁啊？

    你说什么？

    这个问题不知从何而来，但却像是对马鲁的强烈抨击。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郁闷的高中生。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父母都很好，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烦心的事。

    看看你，说起话来像个老头子。

    是这样吗？

    嗯，她也没说错。当他和同龄的孩子说话时，他确实在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年龄。但是和大人说话的时候呢？他连试都没试过也许在他们面前，45岁的他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妈妈昨晚在他房间里会有那样的举动。道旭也为此对他大吼大叫过。叫他不要再像个万事通一样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一笑。

    见鬼？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不过，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事呢？你不像是只想批评我的台词朗读啊。

    你是从山里来的还是怎么的？

    不可能

    你和你爷爷住在一起吗？

    他去世很久了

    。

    你想告诉我什么？

    美素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看着他。

    我就直说吧。你打算一直坐在那里吗？

    我？

    是的，你。

    美素双手交叉。

    我过去教过很多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不管他们有多成熟，在某些方面他们还是会觉得自己有点稚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只是没有足够的生活经验。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如此在意群体归属感。他们想得到那种&39;我和你做着同样的事情！&39;的感觉。那些不属于这个群体的人通常会感到被冷落和紧张，因为他们没能融入其中。

    美素暗自发出一声轻微的&34;泰锡&34;。她对自己必须解释一切感到恼火。

    当我决定照顾俱乐部时，像你这样的孩子总是会出现。总是站在右边的孩子。我就是不理他们。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他们要么离开俱乐部要么加入左派毕竟改变社团并不难

    她看起来有点激动

    [我在孩子面前做什么？］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一个粉红色的单词泡冒了出来。马鲁曾经想过，这个颜色背后可能有某种含义。不过，看到泡泡这个词的颜色都是粉红色的，他觉得这只是上帝的喜好什么的。

    但是你你不是这些东西中的任何一个。不，那是错的。你只是一直想保持中立你很好地平衡了那种既想加入俱乐部又不想参与的感觉大多数孩子都会在两周内做出决定你。

    美素恼怒地摘下发带。她的黄发在屋顶上随风飘动。马鲁想，她看起来就像一只水母，而不是一位漂亮的女士。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首先想到这一点。

    我猜她是一只漂亮的水母。

    又来了！

    什么？

    你又在想别的了。

    她真的很会演戏，马鲁觉得这也是演员应该做的。

    嗯，是的

    我就知道跟你说话就是没用你不怕我吗？

    算是吧

    真奇怪你一个高中生怎么这么冷静？已经一个月了不，不止一个月了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做？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但你在社团聚会上还是没有迟到甚至还偶尔参加一下呢尽管如此，你却从不越雷池半步就好像你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样

    美素抓住栏杆，对着空气大喊&39;嘎！&39;。。。。。。&34;。场边的孩子们开始困惑地四处张望。马鲁尴尬地把她往后拉了一下，引起了另一个人的反应。

    天哪，你快把我逼疯了，美素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他们怎么称呼四十多岁的人吗？

    不惑之年。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的理解是，这个年龄段的人非常专注于生活，永远不会失去判断力。

    该死的，我看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不迷茫你看起来非常坚定不移

    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是好事当然是好事但对你来说有点过了我知道我对你了解不多但

    美素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

    你就像一个知道明天世界末日什么的人。

    太过分了，呵呵。这就是马鲁在打开自行车锁时脑子里的想法。她没说错他总是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他在努力学习还没到流鼻血的地步。三个星期前，他就试过了，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绝对不是学习的料。

    人们常说，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学习也是其中之一。学习好并不是天赋，而是努力的结果。随着年龄的增长，马鲁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大人们对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大人编给孩子们听的。

    学习好的孩子努力学习。不努力的孩子就是懒惰。这是衡量孩子的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这就像第一次把篮球交给一群孩子，让他们去得分一样。当然，有些人会成功剩下的就不行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当然，每个人都认为大多数孩子都会失败。但只要篮球变成了铅笔，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

    你也得会扣篮啊

    你不可能做不到的

    大人们总是这么说马鲁也经常这么说

    从没意识到我就是做不到

    如果他有钱有势他就能让孩子们做他们真正想做的事了

    啊马鲁这才意识到

    [&34;你就像个知道明天世界末日的人］

    他还在想着他未来的家庭未来的妻子和女儿马鲁骑上了自行车，他想着现在，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未来。他根本不关心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因为他太关心遥远的事情了。这也是他对俱乐部没有强烈感情的唯一原因

    我只是太专注于其他事情了。&39;

    他口干舌燥。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富有成效的日子里却感到如此空虚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完成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同时却感到如此冷漠和不满足的原因。为什么他如此紧张。

    我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再次向他袭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梦想。马鲁这个词开始蹬车了。他需要找人谈谈

    马鲁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他走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一些零食。洋葱片和虾片。回来后，他正消磨时间看电视，他的妹妹到家了。她一看到薯片就走了过来。

    我能吃点吗？

    马鲁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是给别人的。

    别人？

    他妹妹悻悻地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39;好吧，就这样吧&39;，便停了下来。又过了两个小时。时间已经接近8点了。妈妈回来了，吃过晚饭就直接上床睡觉了。他能从另一个房间听到她疲惫的呼吸声。时间又过去了。

    他姐姐用完电脑，打着哈欠从他房间出来。她用奸诈的眼神盯着他的零食看了几秒钟，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末的戏剧结束了，时钟指向了十点。妈妈回到厨房。

    别睡太晚。

    别担心

    对了，这些点心是做什么用的？看电视？

    不，是用来喝酒的

    睡吧

    好的

    马鲁在妈妈回去后换了个频道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门开了，一个男人叹着气走进来，是爸爸。

    爸爸

    啊，是的马鲁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你在看电视？

    没有

    然后呢？

    我在等你

    等我？

    爸爸惊讶地睁大眼睛马鲁替他脱下了爸爸的工厂大衣。

    来，先洗洗

    没问题。

    爸爸一脸惊喜地走进浴室。马鲁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和两瓶烧酒。还有两个杯子和两个酒杯。爸爸出来后显得更加困惑了。可能是因为他注意到了两个杯子

    爸爸。

    是啊

    请教我关于酒的知识

    什么啊

    你上次不是让我让你教我喝酒吗

    是啊

    爸爸惊讶地坐了下来。没想到儿子会突然这样来找他马鲁打开烧酒瓶，开始倒酒。他只给爸爸倒了半杯。

    太晚了，我就给你一半吧。

    好的。

    爸爸笑着拿起烧酒瓶，也给马鲁倒了半杯。

    谢谢。

    碰了一下之后，两个人一起喝了第一杯。倒完第二杯后，马鲁张了张嘴。

    我有件事想问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