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草鸡,土鸡,秃毛鸡
这又让齐玉娘有些刮目相看。
裴叔把早饭领回来的时候,阿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脸色很是苍白。
早饭只有一人一个干巴巴杂粮饼。
“世子,没有粮食了,要中午赶道山河镇驿站补充之后,才能再领两个饼子一碗糊糊。”
裴叔把饼子放下,对着齐北渊禀告。
齐玉娘把最后的一些米糊都冲了,每人也只分了半碗。
“到了山河镇,咱们要多买些细粮…!”
齐玉娘交代裴叔。
裴叔应了,叼着饼子捧了一把草料去喂马,这匹马并不是普通的马,而是齐北渊之前的战马,通体黑色,没有一根杂毛,名叫追风。
她们这边吃完东西,收拾完,那边官差已经吆喝着上路了。
齐北渊他们一直走在流放队伍最后边,在后边是几辆官差的押送车,为首的就是昨天和他们说话的那个腾头。
齐北渊和小团子坐在车里,阿四驾车,齐玉娘走在马车边上,背了一个包袱和一个水囊。
乔妱和乔珏背着自己的大背包跟在后面。
这一段虽然是山路,但都是官道,并不难走,押送的官差着急在中午赶到山河镇,所以走的很急。
都是快步的走,前面有的人几乎是小跑的。
乔妱按着前世锻炼时调整着呼吸,原身的体内又有着些道家功夫,步履轻盈,倒也能跟上。
倒是乔珏,虽然力气比一般人大,但到底以前没吃过什么苦,流放这些天就算齐玉娘不曾苛待他,可还是吃不饱,今天早上吃的更少,没走上一个时辰就已经是满头大汗,堪堪跟上。
乔妱凑过去,抬手塞了一颗果仁奶糖到他嘴里。
“阿姐!”乔珏一惊。
“嘘!”乔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接着道。
“你这样走不行,跟着阿姐学,呼…,吸…!”
乔妱按着前世锻炼教乔珏呼吸的方法,乔珏很聪明,没一会儿就学会了,吃了一块儿奶糖也不那么饿了,两人走着走着就越过了齐北渊的马车。
乔妱走到前面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倒坐着三个少女,正是孟青雪齐玉莲,还有那个孟青蔓,几人脸上藏不住的洋洋得意,幸灾乐祸看着她们这边。
阿四坐在车辕上,看着孟青雪脸色十分难看,以前就是这个女人故意跌倒在世子马前,还想让世子抱她,不知廉耻!
“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就这德行也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真是笑死人了…!”
孟青雪看到乔妱突然高声道,说的很是解气,不是昨天齐玉娘没打疼她,而是打的太疼了,新仇旧恨,恨的她坐立难安,拉着堂妹哄大秦氏说是到齐家大房车上跟齐玉莲说说话,实际是过来看着她们这伙人在地上走的凄惨模样,还要看着她们坐着马车吃着点心…。
气死她们!
“阿姐真是抬举她了,那哪是枝头啊!”
孟青蔓捂嘴笑了一下,笑得很是鄙夷。
“依我看,现在连草鸡都不如!”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孟青蔓的母亲小容氏和女主乔玥的母亲同是徐州容氏女,两人感情很好,在京城没少一起欺负原身。
乔玥觉得乔妱不配嫁给齐北渊,就是替嫁也不配,她不想嫁,别人也是不配嫁的,孟青蔓作为女主的小跟班,自然同仇敌忾,所以这一路上一直针对乔妱,没少冷嘲热讽。
乔妱自然也知道,对书中女主的三观她表示无语,又茶又莲,婊里婊气。
正常的双男主设定没什么,男三男四也不是不可以有。
但是这书中女主明显是骑驴找马,不时把另外一个放在一边当备胎,乔妱看的时候没少吐槽。
女主是锦鲤体质,从小就可以凭梦境预知未发生的事,凭着梦里的预知能力,帮着乔家大房一路坐上户部尚书,被家里誉为福女,十分受宠。
及笄之后女主先是梦到三个皇子中最无可能继位的二皇子封晋王,辅佐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之后又梦到齐北渊雄据北方,拥兵数十万随时逐鹿中原。
可惜女主的梦境不太稳定,不能预知全部过程,也不能梦到最后结果。
所以她只能脚踏两条船,一直吊着两个人,就是这次乔妱替嫁过来,乔玥也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给齐北渊,就差一死明志了!
所以她虽然没嫁过来,却并不影响齐北渊对她痴心不改忠贞不渝的看法。
孟青雪和孟青蔓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过分。
齐玉娘虽然不喜欢乔妱,可是如今她也已经是她齐家人,就不容他人欺负,刚想上前 却被乔妱一把拉住。
乔妱左手拉住齐玉娘,右手手指微动,前面马车的马儿往左偏了一下,马车压上了道边的大石头,虽然没翻车,但是也颠簸的不轻。
马车上说的正得意的三个人一下子都掉了下来,趴在土路上,跌了一个狗吃屎,点心盒子摔了老远,狼狈又滑稽。
齐玉娘因着乔妱拦她,正想甩开她,就发生了这样一幕,不由一下愣在那里。
乔妱拉着齐玉娘回到马车旁边,嘴里嘟囔,“骂我是草鸡,你全家草鸡…!”
敢骂她是野鸡,她就让她们变成土鸡,过两天还可能变成秃毛鸡。
她把齐玉娘拉回来是因为这毕竟是在流放的路上,昨天就闹了一回,今日押官本就急着赶路,要是在闹起来,他们就算不受罚,也会让押送的官差心生不满。
果然,后面的腾头骑马追上来,大声喝问。
“怎么回事?!”
“腾头,早上草料不足,马有些拉不动了,打了一把摆子!”
赶车的把式都是押运司的杂役,跟这些押官都是熟识的,直接回道。
对这几个没事儿找事儿,作天作地的从前官家小娘皮很是不满。
腾头也是皱紧了眉头,他们收了银子得了有些人的吩咐,也只是不故意难为谁家,可也不是由着她们想怎样就怎样,该守得规矩她们还是要守的,要不啥时候能走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