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雨一直下

    lunch时间，慕阳约了敏敏在西餐厅见面。

    而私底下，慕阳也联系了石牧，二人在电话里谈了很久，这件事儿敏敏并不知情。

    “来了？”慕阳不悲不喜，冷静得让敏敏有些心里没底。

    “嗯。”

    俩人之间多了一层隔膜，能不能打破，慕阳也不知道。

    “我自作主张点了菜，你不介意吧？”

    “没事。”敏敏摇摇头。

    “你…”慕阳挠了挠头，之前想的词儿一句也说不出来，“我…”

    “慕阳…”汤敏敏也欲言又止，盘算着该怎么说才好，这几天她一直也没想明白。

    或许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吧。

    “你跟石牧，什么情况？”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怕你多想。”

    汤敏敏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此处忽略口述）。

    “原来是这样，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要人不多想确实很难，特别是慕阳看到了那些照片后。

    最不想面对的问题，还是来了。

    敏敏提杯抿了口茶水，碰巧上菜了。

    她的目光从服务员身上飘过，似乎松了口气。

    持续端上菜的这会儿功夫，敏敏低头不语。

    然而，短短的一分钟，慕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知道，敏敏犹豫了。

    “吃饭吧…”慕阳不想再追问，只想和她静静地吃完这餐饭，或许，是最后的午餐了。

    “嗯。”敏敏再次松了口气。

    整顿饭，俩人虽食之无味，但依旧强装镇定。

    都到这份上了，敏敏也没有给与慕阳一个明确的答复，这让他很失望。

    此时此刻。

    坐立不安的，不止他俩。

    “我们分手吧。”慕阳停下了筷子，冷冷地说道。

    汤敏敏继续故作冷静地吃着菜，不难过是假的，但她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态，挽留？好聚好散？

    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但，就这样吗？什么都不说，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了。

    “你对慕斯什么感觉？”汤敏敏反问道，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蛤？”慕阳有些讶然，“什么意思？”

    “你喜欢慕斯吗？”这或许是汤敏敏唯一可以给自己留住尊严的底牌了。

    “别闹了，她是我妹。”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你对她，只是单纯的兄妹情吗？”

    “那你跟石牧呢？”

    慕阳本不想撕破脸的。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去结账。”慕阳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博弈了，蓦然起身而去。

    结完账便兀自离开了餐厅。

    石牧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一切都是慕阳的安排。

    “祝你们幸福。”

    这是他留给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谢谢。”

    石牧拍了下兄弟的肩膀，从慕阳身边穿过，步入了餐厅。

    汤敏敏红着鼻子，拼命吃着东西，她知道慕阳不会再回来了。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她身边蹲下，敏敏几秒的恍惚后，直接破防，眼泪止不住地溢出，和石牧抱在了一起。

    “没事了。”他轻轻安抚着。

    慕阳落寞的身影游走在街道上，浑然不觉有人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停下等待红绿灯，旁边的路人仿佛不存在一般，眼前车来车往…

    慕阳也不知道要去哪，就是想一个人走走，一个人静静，暂时不想回家。

    虽然是白天，但天空灰暗，片刻后下起了一阵细雨，说大不大，但一直淋下去，迟早会湿透的。

    慕阳也无所谓了…湿就湿吧…

    没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只是，有一团乌云始终将笼罩着自己，摆脱不去。

    雨水浸湿了他的短发。

    经过一栋素未谋面的老式居民楼，慕阳漫无目的地前行，身后的人则跑进了一家小卖部，再次出来时一路紧追，生怕跟丢了。

    旁边有一个公交车站，慕阳并未留意，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再往前，是烂尾的工地，偏僻的很，这条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轰隆隆！

    一声雷鸣电闪。

    越下越大了。

    冰冷的雨水在寒风中格外的刺骨，慕阳一个激灵，清醒了，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雨，忽然停了？

    没有呀…

    遍地水花四溅。

    慕阳抬起头，发现有把伞遮着自己。

    他转身后一脸的讶异。

    慕斯终于追上了，破小卖部，把伞藏在那么里头，她越急越抓瞎，找到时顾不上多想，只抓了一把伞就走。

    暴雨袭来，似乎没有要放过任何人的意思，这下慕斯也被淋透了。

    慕阳想说话，但喉咙堵得慌，什么都说不出来，望着雨水从丫头的脸上淌过。

    他，有了心痛的感觉。

    将慕斯一把拥入怀里。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动弹不得，慕阳太高了，举着伞的手好酸呐。

    哗啦啦的雨声在耳边惊扰着。

    伞下的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个不言，一个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