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鱼戏莲叶间 第2章 轻舞飞扬升级版

    2、轻舞飞扬有了升级版

    【回到茹钰时间】：

    晚上回到家里，一个人的客厅，我是越想越兴奋：

    年夜饭之后，特别元宵节狂欢之后，也算是你来我往了，郎情妾意都公开了，可是就是没有两缠绵——

    我和天阔之间还是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是亲友团评价不高么？

    可当晚第一次正式在他们宿舍亮相，我感觉群众反映是满堂喝彩啊——

    用天阔室友小姜的话说，我是大陆版的轻舞飞扬，哦，不，是轻舞飞扬的20升级版。我彼时还不知道轻舞飞扬是谁，但感觉这个评价不低啊。

    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这回男人显得很淡定，元宵那天他的哥们当面叫我嫂子，他也只是从头到尾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似乎承认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定论。我还以为接下来就会有大进展呢——

    毕竟，现在不在一个办公室了，尽管还是在涂装线，可是他现在每天在一楼上班，被一群技工师傅包围着，我也不好太主动凑上去让人家开玩笑不是？

    且，他也不肯主动上二楼办公室来找我……

    即使是那晚元宵节，我故意喝多了，好让他送我回家，他也没趁机做什么：倒是像个绝种好男人那样，送我回家转身就走了。

    看来，上次深夜加班拒绝他，真是后果很严重啊，搞得人家心理都有阴影了。

    可是我一个女生，我还能怎么样呢？还能再怎么主动下去呢？一个女人能给男人做饭，难道不是最好的表白吗？这个楚天阔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呢？

    不过偶尔下到班组，看天阔和电工师傅们打牌也不错：记得有一天黄昏，已过下班时间，我还舍不得立马走（大概是一天没看到天阔，估摸着这家伙今天是上夜班吧）。蹩到一楼，犹豫了一会儿，推门进去，里面4个人打开了还在继续，大家看见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四十分就是这么有吸引力哈。

    侧身看过去，灯下，只见天阔一双修长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洗着两副崭新的纸牌，男人深啡色围巾，烟灰色开司米外套，内搭米白色毛衣，在一群工服中极为显眼。

    看来，他真的是来上夜班的，刚刚到，都没来得及换工服就匆匆被拉上阵了。

    低眉信手续续“洗”，道尽心中无限事——

    打个纸牌都能这么帅，真真是要命！

    什么叫文质彬彬，这就是文质彬彬！

    我登时想起一个人，我跟天阔聊过，我少女时代的偶像之一陈百强，隆重推荐过他的歌《一生何求》，还有《而情似近》：

    对，我现在日记本里，还珍藏着一张陈百强打麻将牌的照片，就是这么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没想到，陈百强之后，我还有机会面对面重温这个词语。

    天，天阔是不是故意穿了这么一身来给我看啊。

    当时，我真的感觉自己在简直犯花痴，幸好天阔如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今天，感谢大院领导，偏偏这个时候搞45周年大庆；

    感谢小章姑娘，居然对天阔还是不死心——

    天阔这个提议也好漂亮啊，一箭双雕：

    不用跟小章混在一起开会讨论，且，名正言顺地又可以每天和我一起啦！

    在一起干嘛？当然首先是练舞。一起下班去练舞。

    跳完舞，还可以名正言顺再送我回家。耶！我就知道，天阔不会舍得我一个人这样寂寞嫦娥舒广袖下去的。

    是的，不如跳舞。聊天不如跳舞。让自己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

    当然，刚开始，不是让天阔跟着我一起跳，而是让他多看、多欣赏欣赏我的水袖舞。

    第一堂课上，老师先给我们科普了一番水袖舞：

    水袖舞是中国京剧的特技之一，它包容了戏曲和舞蹈的成分，特别有美感。它来自于中国古代舞蹈，早在汉唐时期，水袖就风行一时。水袖讲究身韵合一，身姿摇曳，神韵必备，技法神韵都十分重要。只是到了宋元时期又失传了。

    我没告诉天阔，当时老师还现身说法，特意把我拿出来举例，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

    “大家看，就是这位姑娘，身段好，气质又好，应该是我们班上最容易做到身韵合一的人选了。加油！”

    我也偷偷目测了一下，这个舞蹈班七八个女生，确实数我最靓丽。

    所以，把天阔直接拉到学习现场来，一点都没压力。嘿嘿。

    课间休息十分钟，作为先入门两天的“大师姐”，我直截了当义不容辞地告诉天阔，水袖舞的两大要点所在：

    “你刚刚也看到了吧？作为古典舞的一种，水袖舞借鉴很多戏曲舞蹈里的元素。特点也非常明显：

    里面的奥妙就是两个‘力’——用力及表现力。如果不经过正确的‘用力方法’来训练，到了舞台上水袖就象两条不听使的布条，收不回，出不去，演员和观众都捏一把汗，不但毫无美感可言，更无法谈什么‘表现力’了。

    反之也是。如果你只掌握了水袖的技法，没有通过身体的表现力，去体现水袖那如“行云流水”般的美感，那么水袖仅仅只是一种技能而已，不但不能体现出舞蹈中的韵律美，反觉多余、牵强。明白吗？”

    天阔这家伙领悟得很快：

    “明白了，师傅！这两个‘力’之间的关系，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就像是两大绝世高手过招，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谁是湖光，谁是秋月？

    我没想到跟天阔谈起水袖舞，一点都不需要磨合的。我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手舞足蹈地继续分享我的心得：

    “是啊天阔，不过细分一下，它不是简单地将两者合而为一，我的理解是，同一个‘力’分成有始有终的两大阶段：

    第一个阶段呢，是说水袖舞始于“用力方法”，用身体的协调力，和表现来带动水袖正确的用力技巧；所以方法绝对不能错。

    第二个阶段呢，水袖舞成于“表现力”，也就是运用水袖的修长、多变来表现人体形态、思想感情等等。”

    天阔也笑了：

    “所以水袖舞的学习方法，说起来就是八个字：既要智取，也要力敌。智勇双全，缺一不可。第一阶段就像是一篇文章的立意和布局，接下来就是看文章具体的文采、文笔的流畅程度了。水袖舞是这个理，练书法也是这个理。师傅身材好，人又聪明，又有气质，无论用力方法，还是表现力，都不是问题——师傅，你看我说的对吗？”

    我心头一喜：这楚先生娓娓道来，像是有备而来啊：

    “老师说，我现在已经初步领悟到这两点了，加上刚又跟你切磋了一番，感觉好像又到位了一点，相信再给我一周时间，应该就是熟练的问题了。好了，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的书法到时怎么融进我的水袖里来啊？楚先生。”离开了涂装线，我发觉自己是越来越放松了。今晚到此时，语气简直有些轻佻了。

    “毛笔很短，跟螺丝刀一样短；水袖很长，跟茹师傅一样修长。我才第一天观摩，还要再揣摩揣摩。”

    天阔却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懒洋洋地说：

    “师傅您总得再给我两天时间吧？反正我有信心：想当年，程砚秋老前辈都可以把武术技法融入到水袖舞里，书法应该也可以。都是国粹嘛。”

    “好吧，那你先和我跳一段，现场感受一下水袖舞，替师傅把把节奏。”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建议。

    话一出口，我也愣了神：

    哎，是不是太急了点？我这是想把男人带进水袖舞里来；还是，想趁机带到我的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