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暂时歇了
生物研究所很快就被重点查封，具体是不是这里传播出去的，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考察。
这些就不是禾涑需要操心的了。
往其他地方陆地水面犄角旮旯的地方，事无巨细的搜了一遍确认安全后，禾涑便去与箫城、方鹤笙两人汇合了。
“我跟张警官说了，她理解咱们的意思，要是我们想走，走之前跟她说一声就好，但不能让市长知道。”箫城双手抱臂跟方鹤笙聊着，“市长要是知道我们打算偷偷溜走一定会喊人逮我们。”
“你这家伙还是收不住嘴啊。”方鹤笙闻言揉揉眉心。
那头，禾涑踩着开始变薄的雪地走来，指了指直升飞机，示意可以回去。
三人临走时还是没有拿张警官一群人准备好的物资，而是翻了一些能顶饱又好带的东西便匆匆离开。
前往m市的路程恰好是当初去到c市的一半。
尤其是开的直升飞机，这段路就显得更短了些。
禾涑的女相依旧是高马尾，只不过这次终于记得带些方便行动的衣服了，此刻正往底下瞧着。
积雪已差不多融化，大地竟然迸发出许许多多新的嫩芽。
末世以来光秃秃的树都长出了淡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逐渐变深。
连带着那些报废的大楼都开始钻出些绿油油的小草。
高处望下去，只觉得生机盎然。
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蓝和一片绿。
莫名有种世界重新洗刷焕然一新的感觉。
“偶像，你看那边。”
方鹤笙拍拍她的肩，给她看了一下手机里打的字，面色诧异的指着一个方向示意。
禾涑闻言抬眸看了过去。
他们前去的方向上头竟是笼罩着一大片乌云。
那乌云内有雷光闪烁，与他们这头的蓝天白云很是格格不入。
天空在这两种天气下画出一道非常显眼的分割线，拿出望远镜看，还能瞧见远方似乎有浓浓的雾霾。
“这种天气，这么明显的分割，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方鹤笙惊叹道，“你们说，会不会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止是丧尸异种，还有灾难啊？”
“这雨看着不太对。”箫城也开口道，“你们仔细看看，跟雾霾混在一起的雨水颜色，是因为太阳反光，还是它自己就是那个颜色？”
直升机越来越近，三人已经能够清楚的听到那边天上“轰隆”作响的雷声。
禾涑立刻将门窗关紧，与方鹤笙一同用望远镜观察着。
“是的，那个雨水……好像有点……”方鹤笙皱起眉，不确定道。
有点像异晶体的颜色。
看着眼前淡蓝色的雨幕，禾涑放下望远镜，只觉得诡异。
为什么说是像异晶体的颜色？
因为异晶体的蓝很特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内部都是细小的虫子之类的生物，它的蓝色更偏向于肉眼可见的，用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硬生生凑出来的蓝。
这大雨的颜色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
“咱们带雨衣了吗？”
“带了，但是是一次性雨衣。”方鹤笙说着掏出几包包装很简单的、塑料袋质感的雨衣。
“这雨，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淋到的好。”禾涑想了想，打字道，“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不急着做打算，m市没有基地，我们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飞，先去收拾出一个地方落脚。”
两人皆是赞同的点点头，方鹤笙身为m市本地人，自然充当向导，看着m市地图，思索一番可前往的地方，就让箫城跟着他的指示飞。
禾涑则给芍年发了信息，那边没有回复，她也不急着催。
直升飞机开始进入雨幕。
三人这下更清楚的看到雨水的情况。
看着滑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雨水，三人没有放松警惕。
禾涑直接掏出系统面板扫了扫，看着上头显示的东西，心中暗叫不妙。
这雨检测后显示的是，异晶体晶髓，也就是异晶体内的东西。
居然化成雨水落在大地上，这种情况下岂不是什么人都可能中招？
再看一眼，禾涑更迷茫了。
这雨对普通人无效，却能让异能者在淋到一定量后感染变异。
且一旦变异，变异方向还是比骼水丧尸更强的丧尸异种类型。
那头，方向说明差不多的方鹤笙一转头，就瞧见禾涑难看的脸色，拍拍她的肩膀，神情疑惑。
“这雨水会感染异能者。”禾涑想了想，还是打字道。
起码就目前而言，箫城还是值得信任的同伴，有些不好解释的东西，让他知道也无妨。
“雨水会感染异能者？”方鹤笙一眼看出她的意思，所以也没有隐瞒，震惊的念出来，“那幸存者呢？幸存者会不会感染？”
见禾涑摇摇头，方鹤笙这才给那头已经开始头脑风暴的箫城道，“偶像说，这雨水会感染异能者，但对幸存者没有影响，咱们要更加小心了。”
“她怎么知道的？”箫城下意识问出口，顿了顿，才语气认真道，“我明白了。”
这了解渠道或许不是什么好说出来的，方鹤笙或许也不太清楚，但看他跟禾涑相处模式如此自然，不刨根问底或许更好些。
见他很快识趣没有多问，方鹤笙满意的点点头，朝禾涑比了个“ok”的手势。
网上关于禾涑女相的信息少之又少，尤其他们特地嘱咐张警官和市长不要对外宣传，现在网上讨论最多的还是她男相“禾洋”的出行方向。
禾涑划拉半天，还是没看到任何关于m市及其周围这种异常环境的言论，倒是刷到了一个她几乎快要忘记的名字——蒋擎旭。
被全网通缉的人，竟是主动在异能者网站上发布了自己的最新情况。
只见他抓着一个幸存者扔到屋外，手里闪烁着异能强迫对方张开嘴喝落下来的雨水。
评论区骂声一片。
禾涑艰难的翻找半天，才瞧见零零散散几个关于雨水的言论。
“怎么回事？q市已经是极昼了，大太阳的，m市怎么在下雨？”
“这雨……没有人觉得奇怪吗？好像是蓝色的……”
“他在做什么？是不是这雨不对劲所以他故意逼着幸存者喝？”
可这些声音很小，很快便被失去理智的其他谩骂声盖了过去。
蒋擎旭却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再次发了一条动态，这次不是视频，而是文字。
“你们真高贵，你们敢说自己从来没有为了自己杀过同类？现在是末世，不是你们的童话故事，受不了就回家喊爸妈哄你们睡觉……哦，瞧我说的，你们不会没爸没妈了吧～”
这条底下的评论明显变少，但只要评论了的都是比视频底下还要肮脏的谩骂。
禾涑看得太阳穴直跳，这人是真的没有在乎的人了吧。
没事，反正已经到了m市了，也不急着处理掉他。
正欲关掉手机，芍年的信息发来。
“你们来m市了？给我发个位置，我让小芮开车接你们，记住千万不要淋雨，也不要去一眼看上去就高危的大楼，别贪它省事！”
“知道了，确定地方了告诉你。”
看着后头的嘱咐，禾涑打字询问方鹤笙，“咱们打算去哪里？”
“去m市的科技大楼，末世前m市的网红打卡点……”方鹤笙打完字，看了一眼窗外，给禾涑指了指，确定她看到了才继续打字。
“虽然末世搞得破破烂烂的，但是它是m市最牢固，也是安全措施以及防盗措施最好的大楼。”
禾涑想了想，冲他摇摇头，“不去那里，继续往前飞，找其他离大楼远些的地方落脚。”
方鹤笙有些不解的来回看手机以及禾涑认真的神情，还是照做去吩咐箫城重新换地方。
刚准备降落的箫城闻言，再次往上飞。
好不容易降落直升飞机，三人分别拿了两三个一次性雨衣给自己全身包裹，箫城更是使用异能，挡着雨砸开天台门安全进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下一秒，四周有些地动山摇起来。
外头有穿过雨声传来的塌陷声。
方鹤笙首先跑到楼道口的小窗前往外看，瞧着那浓浓的尘土里“消失不见”的科技大楼，傻了眼。
箫城同样意外的看了一眼那废墟，里头的骼水丧尸因为塌陷在往外头跑着。
来不及询问禾涑为什么会知道科技大楼即将坍塌，两人拉着禾涑一路杀着骼水丧尸过去，躲进屋子里头，并迅速遮住任何可能露出室内情况的窗户门缝。
外头的喧闹声很快过去。
禾涑尽管听不见声音，但看两人的模样，也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同样有些许意外。
好不容易放下心来，方鹤笙立刻掏出手机就是一顿猛敲，递给禾涑，“偶像，你是怎么知道科技大楼快要塌了？”
他们要是一开始直接停在那里可就糟了，即便禾涑有极强的弹跳能力，这么大的范围，还要带着他们俩，根本不可能毫发无损。
尤其是下着大雨，这雨还对他们非常不友好。
“我朋友提醒我的，她之前逃来m市了。”禾涑只是这么回道。
方鹤笙却没有多想，了然点头，对箫城道，“兴许是她朋友那边知道m市的情况。”
箫城同样点头，“既然如此，先打算一下下一步怎么办，这雨看上去一时半会停不了，这栋楼我刚刚看过了，停水停电，我们迟早要出去的。”
“有人来接我们，不必担心。”禾涑敲了敲手机里打字用的备忘录，然后收回切换出聊天框，给芍年发过去定位。
芍年那边立刻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包。
另外两人见状，也没有暂时歇了规划的想法，毕竟如果落脚点不是在这里的话，也不急着这一会儿打算。
没有水，三人便掏出水和面包吃，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所以都是解除饥饿感后就不再吃了。
“说起来，鹤笙，你家在m市哪个地方？”末世以来一直紧张兮兮，突然闲下来，箫城无意识的唠起了家常。
“市中心。”提及这个，方鹤笙叹了口气，“我住的那个地方，在我离开前就毁掉了，现在应该看不到了。你呢？我好像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a市人。”箫城摇摇头，“一大压力城市。”
“怎么会？要知道现在问哪个地方最安全，肯定非a市莫属。”
说着，看着箫城突然有些沉默的样子，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跑去c市吗？”箫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不知道。”方鹤笙老老实实的耸耸肩。
“因为，我在签加入基地登记表前，听到了些话。”
“什么话？”
箫城看了看一旁托腮看不出来到底看没看懂他们口型的禾涑，打字给他们看。
“我听到有一位看上去职位很高的生物学负责人，跟另一个同样准备加入基地的人说话，她跟那个幸存者似乎是熟人，她警告对方，如果想活命，就不要登记，立刻离开a市。”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脸色很难看，尤其是那个异能者倔强的摇头时，她甚至直接以假扮异能者的名义让人将对方扔了出去。”
“为了保证异能者不会乱来，进入基地前我们都打了针，那个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会暂时抑制我们的异能，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异能者。”
“我当时还没有排到，就趁乱离开了，走时还发现有人跟踪，幸好当时丧尸群很密，我直接使用异能包裹住自己扎进丧尸堆里，他们就没有追了……后来就去到了c市。”
禾涑与方鹤笙皆是面色凝重。
a市究竟在做什么？
尤其是抑制异能的药剂，末世刚刚爆发没多久，人心惶惶，就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提前安排，这药剂又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出来的？
是有非常厉害的生物学家……还是早就掌握了丧尸病毒？
可若是这样的话，c市的生物研究所又该怎么解释？
那可是直接关系到异能者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