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沈宗宁帮徐闻吹头发的时间里,徐闻仰头看他,“沈宗宁,我们认识之初你就应该知道,你绑不住我的。”
她自小吃了那么多苦,这样的女人从头发丝处都是独立的。
沈宗宁不信这个邪,“哪怕我对你再好,你也想着要离开?”对于徐闻的事情,他几乎是亲自上手,原本徐闻以为他就是作为夫妻之间的情趣,可到如今,大到给徐闻选换季衣物、首饰、礼物,小到给徐闻梳头、洗澡、穿衣穿鞋……
这已超出一个成熟男人对女人的照顾了。
“为什么不对自己自信一点?爱情不是婚姻的全部,而且我的离开不是你所谓的离开,我就是出去走走,看看我未来的人生应该做些什么。”
她年纪正好,不应该做个花瓶阔太的。
沈宗宁从后头拥着她,下巴在她头顶温柔的摩挲着,“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有多好。”好几次,他带着她出去的时候,那些男人眼中的惊艳根本无法忽视。
徐闻嗤笑。
“行了,我知道保护自己的,而且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停顿一下,“不过你对我这么认真,我是没想到的。”
迟来的深情,徐闻毫不在意。
少时的伤害依然还在,徐闻翻身入睡。
沈宗宁从背后拥着她,“我很认真的在爱你,没有爱情,我是不会这么对你。”曾经他对她几多嫌弃,如今就被打到脸肿。
这句话没有得到徐闻的任何反馈。
他知道,如果追问的话,徐闻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那句至理名言,一把年纪爱不爱没那么重要,都是夫妻了,凑合过吧。
罢了,这么相拥在一起,还贪图什么?
如果有人问徐闻,你不爱的人,也可以睡一张床上吗?
年轻的徐闻毫不犹豫的说:不会!我永远不会跟不爱的男人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三十七岁的徐闻:可以,尽管不爱沈宗宁,但我们是夫妻,而且我喜欢床上的他。
——沈宗宁深知,但他无力改变。谁让自己在徐闻跟前欠下这么多的债,似乎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快天亮时,徐闻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沈宗宁睡眠浅,马上就抓起手机,怕震动声音吵醒徐闻。
一看来电,徐言。
他蹑手蹑脚的到洗手间接了起来。
“徐言,什么事?”开口就这么一问,把徐言弄懵了,“沈总……姐……姐夫?”这两口子,流行悄悄摸摸的来吗?
沈宗宁看了看时间,好嘛,五点半。
“什么事儿,这么早就给你姐打电话——”小舅子又如何,不知白昼吗?
徐言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说,“没事儿。”
单手叉腰站在洗手间的男人鼻孔喷气,“说!”
恭喜你,沈总,你的霸气又回来了,你在你媳妇跟前温柔得不像话的样子仿佛幻境一样,此刻你还有些暴躁。
徐言一样是躲在洗手间。
想了想,还是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跟沈宗宁说了一遍,“我爸不对,从我这里把我姐的号码告诉了家里那帮亲戚,我想跟我姐说声抱歉。”
“还敢骂徐闻?这个李宽是谁?”
徐言无语,“姐夫,我说半天你就记住了个李宽——”
“这个李宽是不是小时候也欺负你姐来着?”一个男人如此没有风度,小时候只怕也是个小混子。
徐言不敢讲话。
许久之后才说道,“麻烦姐夫你跟我姐说一声,老家这边的亲戚朋友什么的,她不想理会就别理会,我会处理。”
沈宗宁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回话。
好一会儿徐言才听到沈宗宁说道:“你跟老爷子老太太约个时间,我亲自上门探望他们。”
什么?
徐言坐在马桶上差点跳起来。
“姐夫……,这个,你要不要跟我姐商量一下,她这些年受了罪,跟我父母关系……你也知道,只怕坐不到一起。”
展会开幕式那晚上,徐闻对刘香的态度很清楚明了。
今晚徐闻又因为徐素生泄露了她的手机大发雷霆,再回头看看父母,梗着脖子就是不想认这个女儿,怎么可能坐到一起?!
沈宗宁缓缓舒了口气,“我一个人来,这事儿你先别跟你姐说。”
不是!
徐言在洗手间里坐不住了,“我爸妈脾气很冲,他们一直对我姐意见很大,对你——,要不还是改天?”
沈宗宁拒绝了徐言的逃避提议。
“早该来探望二老了,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姐姐在先,也伤害了你们一家人的感情,如今我跟你姐又是夫妻,于情于理也该上门拜见岳父岳母。”
理是这么个理。
但是——
沈宗宁打断了徐言的劝导,“明天晚上吧,请二老出门估计也不现实,不如你与弟妹辛苦些,我上门叨扰一趟。”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沈宗宁挂完电话继续回去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熟睡,徐言一晚上本就郁闷,这会儿被老板兼姐夫的一席话搞得更是不可能接着睡。
潘如心被烙饼的丈夫弄醒,咕哝几句,结果被徐言摇醒,“你几点下班?”
“五点半,这你不是知道的吗?”
徐言哀叹不已,晚上跟父母大吵了一架,还来不及平息父子之间的矛盾,“要不你提前出来,我给家里定桌餐,明天……不对,今天姐夫要来家里坐坐。”
潘如心睡眼惺忪,“谁啊?”
“姐夫。”
“哪个姐——沈宗宁?”潘如心一下子醒了瞌睡,“怎么那么突然?”
徐言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老婆,“就这么突然,他说来探望爸妈,跟爸妈道歉,想着爸妈肯定请不出去,他打算亲自上门来。”
潘如心瞳孔瞬间变大,“那姐乐意来啊?”
“姐不来,这事儿都不能让姐知道。”
潘如心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爸妈的脾气那么固执,姐夫又是那样的人物,能受得了气?别到时候爸给人家打了回去——”
那么大个老板,还要不要面子!
徐言面上浮现出痛苦,“我何尝不知道,爸妈从来不曾松过口,无法想象!只能我们到时见机行事,你跟妈也说一下,到时候劝着我妈一点。”
定然不是一顿好饭,可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