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群羊饲虎
“天下道法，唯快不破。”
系统操纵着项季，一个闪身，便到了赵厉身后，负刀而刺，又在那亡灵身上开出一个口子。
赵厉回身，如负伤的野猪，呼呼喘气，却不见项季的身影。
赵厉哑然，一时竟无所适从，却见赵喆颤抖着手，指向了他的上方。
“而后是会，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刀气如同游蛇般，在赵厉身体内游弋，一如庖丁解牛，又如天女散花，赵厉的血肉爆开，却不损刀气分毫。
赵厉惨嚎着，抛出一物，那物见风便长，气息磅礴，威风凛凛。
“最后是狠，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
一物突现至赵厉跟前，是项季的一条胳膊，不仅如此，项季的法力悉数灌入，加之近距离自爆，将赵厉炸的浑身没有一处好肉。
那物没了赵厉的法力支持，变回了原状，被系统收走。
“这个东西，就当是你付的费用了。”
这回是系统的声音，并没有让赵厉二人听到。
赵厉颤抖着，无力倒下，这场战斗，他竟被一个区区聚气境三阶打得遍体鳞伤。
赵喆张大嘴，惊讶不已，他从未见过在聚气境就能打败聚灵境的存在。
在所有修行者的常识中，也从未有过聚气境就能打败聚灵境的可能。
“就像是当初那位混世魔王公输荡，在拓星境时，便能击杀拓月境。”
赵喆喃喃自语，有些失神。
项季同样感到惊讶，而且相比赵喆，他的感受更加清晰，那一招一式，一分一秒，都有着无穷的奥秘。
那些经验，让项季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心中对魏斯的剑道参悟更深。
“警告，向西九十里，有未知……八十里，有未知风……七十里……六十里……”
项季掐断思路，睁开眼，目光恐惧，望向西边。
一个聚灵境亡灵御动下方亡者巨兽，撞向公输政，那威力堪比初入元神境的随意一击。
相比聚灵境，元神境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战斗力，哪怕是初入元神境的随意一击，足可以击杀一些资质普通的聚灵境巅峰强者。
然而，就是这样的攻击，却无法伤到公输政，连撼动他的脚步都做不到，便被公输政随意刺死在地。
玄水潺潺，漆黑的水流流淌在青灰的大地上，将那亡者巨兽的遗骸飞速溶解。
“赵国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公输政声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赵国乃好战之国，他们体内流淌着嗜血与疯狂的法力，贫瘠的土壤，匮乏的天地灵气，让他们以堕入黑暗，却没有抹除他们的好战。
又一个亡灵跃起，气势如虹的骑着亡者巨兽扑向公输政。
不出意料，公输政只是随意挥动手中长棍，那亡灵便像是飞蛾扑火般，血洒长空，了无生机。
“警告，你已经进入未知风险区域，本系统将会终止对你的帮助。”
公输政一愣，就在这时愣神的功夫，又有一个亡灵骑着亡者巨兽冲杀而来，公输政肉掌随意的一拍，便将那巨兽连带着亡灵拍死在了地上。
“这还是聚灵境吗？打了这么久，他怎么都不会累啊。”
再好战的亡灵，也有恐惧的时候，当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巅出现之时，不管多么勇敢的登山者，也会因害怕而却步。
“冲！都给我上！”
为首的亡灵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命令道。
亡者士兵僵硬的迈开脚步，整齐又有力，公输政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阻拦。
亡者士兵行进速度逐渐加快，整齐的脚步声如同一声声沉闷的雷声，让诸多亡灵满怀期待。
“未知风险？难道是狗系统的另一个客户？”
公输政心中雀跃，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方位！系统，告诉我，那人的方位。”
“一年寿命，二人方位公开，五年寿命，二人方位交换，十年寿命，告知方位。”
公输政愣神，而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却让下一刻的他有些手忙脚乱。
亡者士兵与亡者巨兽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是一百多位赵国亡灵各自召唤而来，共同对付秦国那位聚灵境存在。
那位堪称是当今最强的聚灵境存在，也同样是秦国当今的秦王，公输政！
“就这？”
公输政在亡者中闪转腾挪，随后，一件通体漆黑的宝剑，被他自虚空中抽出。
“穿透虚空，这不是元神境才有的能力吗？”
一个赵国亡灵有些惊讶，却不认为，公输政能在如此洪流中存活。
“这柄剑，可是那位有着魔王称号的黑魔王佩剑。”
公输政手中长枪点地，一圈圈漆黑的水纹荡开，将周边数十里的亡者撕碎。
“快阻止他！他要召唤那位黑魔王！”
亡灵群起而上，欲要阻拦公输政。
“晚了！”
一个虚幻的人影自剑身上浮现，那是一个娇小的女子，身着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盔甲，然而那目光却冷漠到深入骨髓。
“第三次了，这是你们第三次召唤我，不过，这里可真是熟悉的地方啊。”
声音软糯，却不含一丝情感。
虚幻的女子竟直接走下剑身，踏空走去，亡者们如同碰见了什么天敌般，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公输政大口喘气，召唤黑魔王是他特地准备的一张底牌。
但传说中的黑魔王黑落，竟是一个娇小女子，就连身为秦王的公输政，一时间都有些无法适应。
“呼，还剩五分钟，召唤者，说出你的诉求。”
作为一国之君的公输政，虽然惊讶于黑落的外表，却也只是失神了一小会，便恢复常态。
“请将军灭杀此地所有亡者。”
话音刚落，万千剑光凭空凝现，屠戮这片青灰大地上的一切。
那每一道剑光，都有着聚灵境九阶的威力，数道剑光，便可斩杀一头聚灵境巅峰亡者巨兽。
“多谢将军，但请将军只杀亡者。”
公输政恭恭敬敬，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位娇小女子。
“哦，你应该早说，现在只剩一分钟时间了。”
说着，那娇小女子突然皱了一下她那可爱的眉毛。
“头皮屑，我又感受到了头皮屑的气息，奇怪，还不止一处。”
公输政突然身体一寒。
项季刚刚恢复身体的控制权，突然看到远处有着万千剑光落下，那恐怖的数量，让项季心中骇然，
“这难道就是聚灵境巅峰的实力吗？”
赵喆转头，也是愣在当场，“这怎么可能是聚灵境，就算是元神境，怕是都没有这种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