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亥时时分
当师仇的手刀落下时，项季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痛楚，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刻入骨髓的冰冷。
他想要调动体内的法力修复自身，而他的法力却被一股更加精纯都外来者给生生截断。
项季想笑，笑自己的愚蠢，对于那个不知底细的系统过分信任。
然而，笑声却随着他肉体的死亡，失去了活力，项季无力的躺倒在地，死不瞑目。
就在项季以为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之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
“交易成功！现在开始修复，客户剩余寿命47年6个月10天。
警告：前方五百里有未知风险，请谨慎前行。”
项季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再摸了摸地上的红白之物，心中惊讶万分。
上一刻，他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被人踩为肉泥，下一刻，他便完好无损的出现。
然而系统的提示又一次打断了项季的疑惑，“未知风险？难道有系统你解决不了的风险？”
“当然，本系统说过的，本系统的客户并不止你一个，还有其他的客户。
根据《客户保密协议》与《客户公平竞争协议书》，本系统是不会参与客户间的直接竞争。”
“这两个什么协议的，我怎么没见过。”
“这样的，这两个都写在了《服务协议》中，分别在第3256章与第7103章。”
《服务协议》是项季在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系统便给他看过。
然而那有着近万章，数千万字的《服务协议》，项季只是认认真真的看了前面十来章的内容，便感到厌烦，就直接选择同意。
即便时隔四十五年，系统的坑还是让他防不胜防。
“呼，狗系统，可以告诉我另一个系统拥有者的修为，地位吗？”
项季长呼出一口气，尽量平和心态。
“根据《客户保密协议》，本系统是不会向任何一位客户透露另一位客户的信息，即便支付不超过一千年的寿命。
不过，根据《客户公平竞争协议书》，你们二人只要相遇，并直视对方一分钟，双方都会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狗系统，这就是你说的未知风险？”
“是的，项季，你要知道，第六件至宝的秘境上限门槛是聚灵境，并非聚气境。”
项季沉默了，他知道这一点，无需系统点破。
但修行之路，没有捷径，只有险路与坦途，以他的天赋，想要突破到灵气境，已经是困难重重，如果不置身于危险，他怕是难以有所突破。
“好好考虑吧，项季，一旦与另一位客户相距百里之内，本系统就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服务。”
项季沉默了，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系统的帮助，才度过一些难关。
被背叛的悲伤，失去了依靠的失落，让项季重新回到了那破旧的木屋，他静静的坐在破旧的垫子上。
他需要仔细思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参与雾秽镇争夺至宝，参与的话，要做到什么程度。
过了许久，项季缓缓睁开眼，眼神神采奕奕。
项季心中喟叹，静心思量下，他理清了很多思路，心中的惶惑不翼而飞。
“狗系统，雾秽镇会在什么时候开启？这个问题，你应该是可以回答我的吧。”
“雾秽镇将在戌时开启，亥时关闭。”
项季抚掌大笑，“那行了！狗系统，你那个什么协议，必须要在距离够近的时候才会生效吧。
既然都等了这么久，协议都没有失效……”
“是《客户公平竞争协议》第377页，客户间……”
没有生效，说明，这个狗系统的另一位客户，并没有发觉项季的存在。
项季摇头打断了系统的絮叨，心中的苦恼不再，他闭上了眼，静心修炼。
现在不过初入申时，距离戌时还有两年个时辰的时间，项季大可以等待，直到雾秽镇关闭前，冲入其中。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些冒险，但是总好过被另一位系统拥有者盯上。
项季的境界不高，在修炼上的天赋也不算强，因此他无法想象，另一个系统拥有者，所拥有的实力是有多么恐怖。
几点金色地水打出，将一个瘦高精灵的两处膝盖贯穿。
如果项季在此，必然会认出，那瘦高精灵便是之前从背后袭杀他的师仇！
此时的师仇满脸的恐惧与不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聚灵境！”
俊朗的少年一脚踏碎了卫巍那略显庞大的头颅，迸开的红白之物，洒满了少年的裤脚。
师仇看着那少年，就像是看着死神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拦在了他面前。
“小子，你们……”
中年男子话未出口，便被少年用力一掌，打退了好几步。
中年男子脸色涨红，作为元神境，即便不察，也并非聚灵境可以撼动的。
然而，这位少年，绝非普通聚灵境，也绝非魏随那等仅能在魏国称雄的聚灵境能比。
“小子，你挺嚣张啊，今天就让老夫替你长辈教训教训你。”
中年男子脸色由白变红，一脸的羞恼，一手化作狼爪拍出，却被一只苍老有劲的手紧紧抓住。
中年男子一眼望去，脸上像是打翻了水墨一般，变幻无穷。
“你算是……你是……啊……对不起，我错了。”
中年男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转为惊骇，随即又变为恐惧，最后变为委曲求全的讨饶。
齐国的几个鱼人将目光转向这边，在看到那老者相貌后，连忙点头哈腰，
“王将军，这次又是来打谁啊。”
中年男子也在一旁连连求饶，“王将军，我们楚国与你们是故交，这都是误会，误会。”
“王上，怎么处置这个冒犯了您的人。”
老者将决定权交给了身后的少年，声音恭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在其中。
中年男子如同五雷轰顶，身体不由得抖若筛糠，在他身后的师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一剑将毫无防备的中年男子刺死。
师仇小跑到少年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容。
见到这一幕，少年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向着老者摆了摆手。
老者点头应命，将师仇直接抓起，生生捏爆了他的脑袋。
十来个赵国亡灵一脸不屑，看着眼前的无声戏剧，不置一言。
少年路过韩国精灵的所在地，几个韩国精灵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少年停步，看向他们，“出来，认我为主，否则，死！”
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韩国精灵更加惶恐。
即便其中有元神境的存在，却依然忌惮少年身后的拓月境老者。
就在这时，赵国的聚灵境亡灵动了，他们向着少年靠近，为首的亡灵笑道，
“荷花白藕青莲叶，三晋原本总一家。
公输政，你杀光魏国精灵，如今又想驯服韩国精灵，如此暴虐行径，我们赵国怕是不能坐视了。”
公输政未动，他身后的老者却有些意动， 苍老的皱纹下，一双锐利的眼睛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