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醉一场
少年闭上眼眸,继续炼化着剑鞘中的血腥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血腥之力越来越多,已然快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范围了。
突然,少年的身体一震,一股信息涌入脑海。
消化许久。
原来,这股力量叫做修罗之力啊。
而且竟然还不是这片世界的力量。
“传说中的诡界?”阮京墨轻声自语。
有些耳熟,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随即,他双眸一凝,好看的眸子衬托出少年的风采。
“对了,之前在传承源者一脉时听过这句话,好像叫什么,自诡界乱世以来,难出一品?”
“难道这片江湖之中没有一品的高手就是因为诡界?传说中的诡界到底是什么样的?”阮京墨晃了晃脑袋,没有多想。
他继续盘膝而坐,闭眸巩固着体内不断躁动的力量。
这修罗之力虽然力量十分强大,不过却能够乱人心智,看来不到不得已之时不能动用,把它作为一件底牌就挺好。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他再次睁眼之时,那原本高悬于空的圆月此时已飘至天边,其光芒也是暗淡了些。
大地尽头孵出了一丝火红亮光。
“都第二日了啊。”阮京墨轻轻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他缓缓站起身子,摩挲着手中的剑鞘,目光看向那轮黯淡的圆月。
内心复杂,随后叹了一口气,进了屋。
收拾了一番便出门看看。
一夜无眠。
阮京墨出了自己的院子后望着一切平静的徐府,心中有了猜测。
他走到徐丽瑶住处的门前。
“阮公子,小姐交代,若是您来找她就说她在忙,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我们徐束少爷。”此时,门前的一位婢女对着阮京墨说道。
挺清丽的的一个小姑娘,阮京墨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本来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来问问徐家最近的情况,毕竟住在人家这边,吃喝都靠人家。
那婢女见他离去,也不挽留,便轻轻关上了门。
清晨,红日逐渐浮起。
阮京墨就这么在徐府里面闲逛起来。
不过府上的人大多都不认识他,也不好与他搭话。
不知不觉又转到了方湖旁边,远远看去,湖中亭处,一道人影正坐在那里。
待到走近才看清其右手不断舞动,整个人伏案在桌,像是在写着什么。
阮京墨不用想,肯定是徐束那家伙。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徐束身后,看着他写的东西:
掩月高楼,欲望婆娑。
锦缎丝绸,惹人迷离。
狐裘貂皮,酒色生香。
寒门贵子,与君一堂。
只见他手中的动作愈发潇洒,直至那最后夸张的一笔落下,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噙着笑意,不断念叨,“不错不错,不愧是本公子,乃当世大才。”
“徐兄果然兴致高雅,能作出如此佳句。”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打趣的声音。徐束那噙着笑意的嘴角顿时一僵。
讪笑道,“哪有,哪有,都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难与阮兄之才相较。”
这本来就是他一时兴起胡邹的几句,在没人的时候自恋两句也就罢了,这要是被看见了,他徐大少爷的脸面可挂不住。
阮京墨淡淡一笑,看着他写的东西对着徐束开口道,“徐兄为何作此?”
“哈哈,那不是鸯凰楼快开业了吗,我这突然心血来潮,手痒,就随手写下来了,没有什么深意,阮兄看看就好,别太在意。”
随后他又开口,“阮兄谋略之才,在下已然见识,甚是钦佩。不过,不知能否请阮兄与我一同交流这笔墨之道?”
阮京墨一笑,“当然,今日无事,便陪徐兄畅聊一番。”
随后他又开口,“这样,我先送徐兄一首。”
“形神具表外,风流手中起。”
“他日鸿鹄志,一笔定乾坤。”
徐束听完,细细品味。
随即拍手叫好,“不愧是阮兄,如此大才,实属当世罕见。佩服佩服。”
说着,他赶忙提笔,把这首诗给记了下来。
看着上方空荡荡的位置,随后又看向阮京墨,“阮兄,起个名吧。”
“哈哈,好。那就叫方湖中秋·赠徐兄”
“好,此名甚好。”徐束也是大笑道。
他对这首诗十分满意。
他心中暗道,风流手中起?这说的不是我吗?哈哈哈,还是阮兄懂我。
徐束把手搭在阮京墨肩上,拉着他一同坐下,叹息着说道,
“唉,实不相瞒,我虽然身为徐家大少爷,从小也就对这些个文字笔墨感兴趣,其他的我都不会管,老爹也是任由我这样。可徐府上下的人我都知道他们在背后如何说我,像我这样胸无大志的废物也就顶着个徐家大少爷的名头才能有如此地位。”
“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另类,我徐家早有习俗,历代家主都要从军归来方可服众。而我整天舞文弄墨,虽然他们嘴上不说,别提对我有多大意见了,现在老爹也倒下了,那些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了。”
“哈哈,我的意思不是跟阮兄你诉苦,我是想说,像阮兄这样的知己真是举世难求啊。能遇到阮兄这样的知己,实属有幸。哈哈,来,喝酒。”
阮京墨这才注意到,就在徐束脚边还放着几坛酒。
在父亲倒下之后,整个徐家的重担也是落在了他的头上,现在姐姐回来了还好些,有人帮他分担,还能去镇镇场子。
但姐姐毕竟已经算是江湖人士,已然步入修炼一途,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徐家,而且现在哪怕姐姐还在这,就凭他现在身上背负的压力,怕是很难坚持多久。
徐束为阮京墨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随后伸手示意,“阮兄请,山海之间,知音难觅。来,干了。”
阮京墨看着他一饮而尽。
随后阮京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莫名笑了笑,上次喝酒还是在张大爷那喝的遗尘酒。
没多想,也是一饮而尽。
不过这酒可比张大爷的那什么狗屁遗尘酒好喝不少,兴许是自己欣赏不来,反正那酒就是难喝。
眼前此酒,入口没有那么辛辣,反而有些香醇,但几杯下肚后,醉意便突然侵袭而至。
两人一大早就这么红着脸畅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同伏在案上。清晨的阳光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
这江湖啊,真有意思。
两个人便是一座江湖,一杯酒便是一个故事。
一阵微风拂过。
阮京墨醉眼迷离,望着那空荡荡的那盏酒杯,迷迷糊糊开口,
“盏酒盛微风,与君醉一场。”
“试问哪间愁,应是少年郎。”
“好好好,阮兄大才。”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出,似在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