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有苦难言
“朏朏，那个蓝衣姑娘呢？整艘船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她的影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下船了吧？”
“唉……她救了我一命，还没来得及跟她道谢呢。”
“说不定以后还会相遇，再报恩也是一样的。乔雨兰，你还记得江煜辰吗？”
“江煜辰？江煜辰是谁？我认识这个人吗？”
“我随口问问，荣王爷不是约你下棋嘛，为何还不出去？”
“急什么，我豇豆还没摘完呢！你再去吃个桃子，时间刚好。”
“你让小绿蛇吃，它受伤严重，得好好补补。”
“小绿是肉食动物，傻朏朏，它早就好了，你看！”
乔雨兰撩起衣袖，把缠绕在肩膀上的小绿蛇展示给朏朏看。
“你是不是给它喂血了？！”朏朏见小绿蛇的身体冒着点点红光，担心地大吼大叫。
“我……我这不是怕它死掉了嘛……所以……就喂了那么一丁点。”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今时不同往日！你吃过人鱼肉！不再是凡人之躯！它喝了你的血，若是凝丹失败，你会遭到反噬的！你到底长没长记性啊！”
“朏朏，我……我下次不喂了嘛……你别生气……”
朏朏气的肝疼，乔雨兰做事总不考虑后果，实在让它脑壳子疼。
不知为何，江煜辰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心脏疼得寝食难安，江老夫人亲自请来的隐居名医，也束手无策。
乔雨兰送给他的玻璃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兰……不要离开我……”
江煜辰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如坠冰窖，寒意刺骨，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身体不由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煜辰……”
东方晴双眼含泪，她的丈夫，日日思念着别的女人。
她想与他从零开始，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他却不给她机会，一如既往地相敬如宾，从不越界……
“明日我去求父皇，请他下旨让我们和离吧……”
“不可！不可啊！”
江老夫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江煜辰的房间，老泪纵横地跪倒在东方晴面前。
“奶奶，您快起来……”
东方晴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再也不受控制，颗颗滚落，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公主！奶奶求您！不要去请旨，不要离开江家……”
“奶奶……煜辰他……”
东方晴在丫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把江老夫人给扶了起来，她神情忧伤，嘴角微垂，心里满是委屈……
“这孩子从小就倔……看上的东西拼死也要拿回来……那女子不畏强权，宁死不屈，日后自是不会再与他相聚的，公主，求您给他一些时日，熬过去就好了……”
“奶奶，您坐……”东方晴转过身，背对着江老夫人，用丝帕擦干眼泪，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与煜辰成婚已有三月，还是清白之身，我多次主动接近他，他都不为所动，礼貌拒绝……”
“什么……！！”
江老夫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晴。
“那落红又是怎么回事？！”
“大婚那晚，我让煜辰去找乔姑娘，为了掩人耳目，才将手指割破，以假乱真……”
“荒唐！真是荒唐！”
江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喘气困难，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一时气血上涌，昏了过去……
“奶奶！！”
东方晴大喊一声，急忙跑过去抱住江老夫人。
“穗香！快！拿令牌进宫去请御医！快！”
江煜辰恍惚间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喊着自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着，他想入梦，想去梦里问问乔雨兰，她到底没有爱过他？为何要销声匿迹？为何不与他联系……
第二天傍晚，江煜辰才慢慢地醒了过来，他双唇煞白，脸色如纸，毫无血色地坐在床沿边，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时不时苦笑一下。在丫鬟的搀扶下，极不情愿地去了江老夫人的房间。
“逆子！逆子！”
江老夫人在御医的针灸治疗下，身体并无大碍。江煜辰刚踏进房间，她就拿起茶杯，狠狠地砸了过去。江煜辰还未来得及闪躲，眉尾就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奶奶……”
“别叫我奶奶！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孙！”
“奶奶……”
江煜辰面无表情地跪在门槛后面，无奈地喊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突然间却又觉得不重要了。
“你今日若不与公主圆房，明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奶奶！”
“滚！！”
江煜辰也不想再劝下去，他深知自己不管如何孝顺，也摆脱不了被江老夫人以命相挟的结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江老夫人的房间。
“出去！”
江煜辰表情冰冷，大喝一声，把东方晴房里的丫鬟全赶了出去。
“煜辰……”
东方晴放下毛笔，眼神疑惑地望着江煜辰。
江煜辰沉默不语地走到书桌旁，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将东方晴抱到床上，一把撕扯掉她身上的外衣，退去她的萝裙。
“江煜辰！不要！不要……”
东方晴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江煜辰扒光了衣服，江煜辰陌生的让人害怕，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苦苦的哀求着，求他不要伤害她……
“啊……！！！”
江煜辰死死地按住东方晴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侧着头不去看那虚伪的容颜，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强迫自己履行丈夫的职责，遂了她的心愿！
他的脑海里全是乔雨兰的影子，时三刻，才结束这场恶战，神情厌恶地离开房间。
东方晴不明白江煜辰为何会这般对待自己，心里满是委屈。她紧咬红唇，忍着剧烈的疼痛，从衣柜里取出睡衣穿好，流着眼泪，坐在铜镜前取下珠钗，梳顺散乱的发丝。
穗香将傍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老夫人。
“他虽不情不愿，也好歹将生米做成熟饭，公主那边，你们要好生伺候着，莫让她做出傻事。”
“是。”
江老夫人满意地笑了，晚饭时胃口大开，十分开心地吃了两碗米饭。
江煜辰回到房间，语气凶狠地吩咐丫鬟给他准备洗澡水，心事重重地泡在水里好久好久……
这一夜，他入睡艰难，噩梦连连……
脑海里全是乔雨兰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字一句，反反复复地出现，反反复复地回响在耳边……
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回忆他们的点点滴滴，明日之后，他将彻底放手，把思念埋藏心底，永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