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章 麻衣神算
“咴……”
一位身穿麻衣的白须老者,手持“神算子”的白布幡,栽倒在乔雨兰马车前,使得马儿受惊,跃起前蹄,幸得马夫及时控制缰绳,才未酿成大祸。
“怎么了?”
乔雨兰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姑娘!遇到一个穷算命的,被碰瓷了。”秋叶圆目怒瞪,十分气愤地盯着地上的白须老人。
“哎呦!哎呦!小丫头你可别乱说,明明是你们的马车撞了我!”白须老人抱着脚,使劲地皱着眉头,明显就是装的。
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乔雨兰不想引人注意。
“秋叶海棠,把老人家扶到路边,别影响了他人。”
“姑娘!”秋叶海棠二人异口同声地抗议着。
“快去!”乔雨兰沉声道。
秋叶海棠怕乔雨兰生气,只能按照吩咐,一人一只胳膊,像拎山羊一般,把白须老人给拎了起来。
“哎呦!哎呦!小妮子,做啥呢?想不认账是不是?”
白须老人一脸的诧异,他的剧本可不是这样发展的,应该是马车里的人随意扔一些银子就此了事。
马夫很有眼力见,把车停在路边,主动上前撩起了门帘。
“你在车上待着,别下去。”
乔雨兰轻言细语,温柔地捋了一下许方好略有些杂乱的青丝。
“嗯!”许方好像个娇羞的小媳妇,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老先生,您可有受伤?”
乔雨兰走下马车,在白须老人面前姿态优雅地蹲下,语气温和地问着。
“哎呦!哎呦!我脚疼,不得了,怕是断了。”
白须老人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乔雨兰,这一瞥不要紧,他看到乔雨兰的眼睛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脊背发凉,汗毛直立。
“看来先生得需大夫诊治,秋叶……”乔雨兰话未落音,面纱就被白须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扯了下来。
“放肆!”
海棠见老人如此无礼,立刻擒住他握着面纱的手腕,防止他会伤了自家姑娘。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白须老人才壮着胆子扯下面纱,想观察乔雨兰么面相,探个究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须老人在众人的错愕之中,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招牌也不捡,摇摇晃晃的扶着路边的摊位,离开了现场。
乔雨兰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姑娘,我们走吧。”
秋叶生怕那老人再次回来,耽搁姑娘的行程,更怕姑娘娇美的容貌引起歹人的注意,便走上前去,扶着乔雨兰上了马车。
东方策骑着白马,远远的注视着前面发生的一切,竟敢讹他的心尖尖,怕是活的太久了!
“拦住那算命的。”
“是!”
侍卫得令后,立刻加快脚步,如同一条黑蛇,身姿敏捷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东方策手持玉笛,轻轻地敲打掌心,白马在随从的牵引下,走进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巷子。
“王爷,人已带到。”
随从拉着缰绳,把白马向后转了过来,东方策面无表情地看着正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白须老人。
“说说吧,你为何要拦那辆马车?”东方策声音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小人……小人……”
白须老人警惕向左右瞄了一眼,表情慌张地抬起头望着东方策。
“先退下吧,本王有话要问他。”
“是!”
四名黑衣侍卫,两名随从,齐刷刷地向东方策行了一礼,走出了巷子。
“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小人……昨夜……喝……多了,今早……犯了糊涂,还请王爷恕罪!”
东方策强大的气场,让他料到自己人头即将不保,越来越害怕,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话。
“你知道,本王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一个算命的,敢去扯一女子的面纱,这其中定会有想不到的天机。
“王爷……还请王爷……饶……饶小的一命。”
早晚都是死,白须老者决定求饶,说不定还能有转机,只要他现在不杀自己,泄露点天机算什么?要怪也只能怪那女子命格实在怪异!
“这大清早的,没事咒自己,你也够无聊的。”
东方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那女子的面相本是薄命之人,最多也活不过十七岁,但小的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骨相,她……她……”
“说!”
东方策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快消耗完了。
“那女子的骨相极其怪异,与面相完全不符合,实乃奇人,若被有心之人娶了去,这大兴怕是……怕是……”
“这些话,你可对其他人说过?”
“回王爷,此事关乎大兴国运,小的不敢随意告知他人。”
“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谢王爷!”白须老者激动地站起来,弓着腰,往后退了两步才转过身,大步地朝巷子口跑去。
“呃……”
刚到巷子口,白须老人的后脖颈就被一枚淬了剧毒的暗器钉中,身体瞬间变得笔直僵硬,重重地砸在地上。
东方策从袖袋里掏出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白玉笛子。
守在巷口的侍卫们,发现了面部朝下栽倒的白须老人,急忙围了过来,将尸体挡在身后。
“真是浪费表情,处理干净,本王不喜欢麻烦。”
东方策扯着缰绳,慢悠悠地走出巷子。
“是!”
待东方策走远后,两个随从在侍卫的掩护下,绕过闹市,把尸体运到郊外,放了一把火,烧成了灰,随风飘散。
早晨的万花楼,格外的安静。
乔雨兰推开刘焉焉的房门,被她高亢的鼾声震耳欲聋,表情厌恶地走到床边,从空间里拿出一只木夹子,捏着刘焉焉的鼻子,把夹子夹了上去。
“昂……昂……咻……咻……昂……”
刘焉焉睡着睡着,突然呼吸困难,硬生生地给憋醒了。
“哎呦!”
乔雨兰站在床边,双手叉腰,把睡迷糊的刘焉焉吓了一跳。
“小祖宗耶,你好端端的,夹我鼻子作甚?”刘焉焉皱着眉头,拔下鼻子上的木夹子,满脸的委屈。
“拿来!”乔雨兰理直气壮地摊开右手。
“祖宗耶,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嘛,地契和钱全在柜子里,你直接拿就是。”
听刘焉焉这话,乔雨兰才想起前日她是给了自己一把黑色的钥匙,当时还以为是用来开万花楼大门,就随手扔进空间,没在意。
“早说嘛,我还以为是用来开门的。”乔雨兰嘟囔着嘴,走到刘焉焉床后面,打开柜子开始翻找小院的地契。
万花楼现在所有的收入全归乔雨兰,她嫌整理账目麻烦,就将所有的钱交给刘焉焉保管。
刘焉焉翻身侧躺着,抱着被子继续睡,她实在是太困了,也不去管乔雨兰会拿多少钱出去。自己现在有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能让她大手大脚地花上好几辈子了,万花楼那点收入,她压根看不上。
“咦……”乔雨兰把两张房契,一张地契,还收了十几锭金子在空间里,锁上柜子,表情厌恶地捂住耳朵,离开了刘焉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