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你简直是雪中送炭
曾小云很满意地看了又看，发现海报右侧竖着的一句广告语不是自己写的。 ：「莲和你的回忆从这里开始」 曾小云拨给周编辑：“我不记得写过这句话。”
“嗯，我加的。”
周编辑回，“你给的那段宣传文案适合做背景音，但是太长了，不适合记忆点。”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一个系列？我下一个不一定是做莲花有关的甜品。”
曾小云觉得周编辑加的这句话简短是简短，唯美又好记，但有误导性。 “莲花可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展开的。”
周编辑那边键盘的机械声飞快，“你上一个莲花蛋糕之后，这次又再做莲花，我以为你要做一个系列的。”
“我……” “我跟你说，先做一个系列的，加深人的记忆。等这炮打响之后再做新的比较好。不然你这个节奏没掌握住很容易翻车的。”
周编辑的语速很快，也有些急，“听我的准没错，我有经验。”
曾小云不置可否地挂了电话，斟酌周编辑说的话，最后回他：好，就这么定了，发吧。 拿所有积蓄砸的广告位，怎么着也得物超所值才行。 曾小云把海报发给宋柯然，告诉他明天她的甜品系列计划就要开始推出了。 宋柯然可能在忙，很久才回消息：恭喜你，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曾小云回：什么都不用做，跟我分享我成功的喜悦就好。 她对自己简直信心满满，回学校的路上看着街上的灯光和稀稀落落的行人，心里一个声音在激动大喊：天才甜品师曾小云要提早惊艳你们的眼睛！全世界准备好了吗？ 当晚曾小云为肉眼可见的一往无前提前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戴着皇冠接收闪光灯的洗礼，站在c位最中间，无数话筒怼到脸前问她成为世界第一名甜品大师是一种什么感觉， 曾小云拉过一旁的宋柯然，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表达获奖感言后想要离开，突然现场所有人都像宕机了一样回到刚才的开始，重复问题。 曾小云狐疑地看向旁边的宋柯然，发现他的身体没有弹性，再看手臂是机器人的手臂。 更戏剧化的是，宋柯然的一颗眼睛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奇怪的梦让她醒来直挺挺地坐起。 对床的小艳正在下床，被曾小云突然而来的动静给吓到。 “小云……早。”
“嗯……早。”
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表明今天晴空万里，曾小云看手机也没有什么突然闯入的幺蛾子消息，一切都好，不知道为什么梦却变得这么奇奇怪怪的。 曾小云揉额头，决定不去想这个梦，赶紧洗漱下楼。趁着早上没课去发海报。 周编辑插队让印刷厂印刷出来的五百份海报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警卫传达室了。 出寝室时，曾小云碰到了张芝芝。 那天张芝芝假惺惺地把她骗下楼看到李冉被她爸妈刁难，自己躲在人群中转身离开的画面，曾小云怎么也忘不了。 如果说李冉笃定她一定会挺身而出，那张芝芝更是那个笃定者。李冉报复乔志成如此成功有她张芝芝的一半功勋章。 曾小云越过她的时候，听到她说：“小云对不起。”
她可怜巴巴地侧目过来：“我可以解释的，我……” 曾小云没等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像那天她求助的目光投过去时她避开的那样决绝一样。 这种勾心斗角的友情不要也罢，浪费时间。 谁知道里边又夹带着什么阴谋诡计！ 曾小云一口气跑到传达室看到保安大叔刚签发的一沓海报，单手拎了拎，委实很沉。 “大叔，我先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会儿再来拿，对了，您这个推车借我使一下。”
曾小云拿过卸货用的小推车把一半的海报放到这上边推着往外走。 昨天整理出来的甜品店和便利店，一大早脚不沾地地开始走访，到中午也只能跑个三分之一。 这种办法看似蠢笨，但其实才是最有效果的。 曾小云可以就近当下看到和听到对方对这款甜品的看法和接纳度，也可以跟潜在客户进行沟通。 这些是砸钱在线上操作替代不了的。 就像七年后她每做一款国风甜品，一条一条浏览用户的评论那样，听到最真实的反馈和声音，是作为一个把自己看做匠人的甜品师很珍惜的部分。 曾小云看着美到能滴出水来的海报，信心满满地敲开第一家蛋糕店。 很快地，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像是预兆一样，给曾小云啪啪打脸了…… 在她眼里能够征服世界的海报并没有打动他们。 一家家拜访的蛋糕店对海报里的产品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甚至知道曾小云是上过新录的甜品师，态度有所上升善意后仍然表示不愿意把海报挂到墙上帮忙做宣传。 便利店大方的多，愿意让海报贴在店里，也愿意接订单，但就和对待别的产品一样只是愿意尝试让店里有多一种可能性罢了，并无其他。 大约二十家走下来，曾小云发现和自己昨天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气馁地推着小推车在路边坐下来。 这时，宋柯然的电话来了。 “喂。”
“怎么声音听起来很累的样子。”
“不累。”
曾小云托腮，补充道，“心累。”
“推销的不好？”
“你怎么知道的？”
曾小云脱口而出，想来是周编辑那个大嘴巴说的，又闷声道，“也不算不好吧，就只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可能在这个时空国风甜品太前卫了，还不受欢迎。”
“周编说线上的广告做的很充分，先等等看线上的反应吧。”
曾小云听着听着，感觉手机里宋柯然的声音外挂出来了，旁边又有身影坐下，她扭头，差点没摔在地上，“你这样一个人线下做宣传，实在是太慢了。”
“宋，宋柯然，你怎么来了啊？！”
曾小云对从天而降的宋柯然又惊又喜。 宋柯然像是料到她会这么大反应一样，胳膊先一步护住她后仰的身体，宠溺勾唇：“我的女朋友一个人这么辛苦，总得送一点爱心慰问。”
说着，他从包里变戏法一样地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甜品盒子。 “不是吧，我就是做甜品的，你买一份甜品送给我？”
曾小云托腮，看着他把盒子打开。 “这可不是一份甜品。”
等盒子里边的主角显现，曾小云的期待再次落空：“还说不是甜品，这不是一份草莓蛋糕？”
话音未落，只见宋柯然直接上手拿。 草莓蛋糕最上边两颗晶莹剔透的草莓在宋柯然的“魔掌”下纹丝不动，毫发无损地保持原来的样子。 往右边一转，蛋糕居然从里边冒出雾气来，很快曾小云感觉到冰冰凉凉的。 “这是迷你冰镇器，还有自动感应温度功能。你设置好温度，如果哪边的甜品有高出这个温度它会自己找过去发出冷气。”
宋柯然介绍道，“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有用，当然有用。”
曾小云欢喜地接过，“我摆摊的时候正愁要怎么维持甜品的新鲜度呢！宋柯然，你简直是雪中送炭！”
“有用就好。”
宋柯然疲惫中浮现一丝欣慰。 曾小云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好，眼下黑眼皮挺重，有些愧疚地问：“难不成这几天你都在帮我做这个？”
宋柯然摇头：“没有，这个很简单，没有花费我多长时间的。”
曾小云眨眼：“那是……科研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还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将心比心，她的小甜品轻易地占据自己所有的精力，还有重重难关需要克服，宋柯然的科研世界一定更复杂更耗费精力。 曾小云感动宋柯然特地跑过来给自己送心意，却也愧疚不能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