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通缉
“让一让让一让,羊角城稽查大队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大帮人马包围了季铭居住过的客栈,一队负责上楼挨房查看,一队堵在门口,对里面的人验明身份然后放行。
如今的季铭头戴斗笠,和一眼角带痣的矮小仆从猥琐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一条巷内。
收获三幅画的季铭并没有回到客栈,而是早早到了此处小巷观察着客栈的动静。
不出所料,就在季铭二人离开不久,就有自称雷域少主的消息传遍了羊角城的大街小巷。
声称自己从雷域到羊角城的途中将著名大师墨一的请柬弄丢了,在路上耽搁了片刻,寻找请柬无果,又加上路途颠簸,有些耽搁,这才误了大师画展的时辰。
为此特意奉上了雷域盛产的各种珍贵果实,以及一些让墨一十分受用的补阳偏方。
墨一顿时受宠若惊,虽三幅画作的丢失与李雷终究算是脱不了干系,又怎么敢得罪于他,只好将罪责都推脱到了偷画之人季铭的身上。
现如今季铭的画像张贴在了大街小巷,只要能提供线索,一经证实便可得到百金赏赐,能联合执法大队个共同逮捕此人者,不仅能得到千金赏赐,还可得到画圣墨一的随笔一画。
荣氏拍卖行随即也是追加了五百金的赏钱,痛斥季铭用劣品灵石冒充极品灵石在荣氏拍卖行骗取钱财。
而季铭的罪名,也不仅仅是偷盗雷域少主的请柬,更是冒充雷域少主,在画展上大放厥词,并威逼墨一将画作尽数赠与,否则不日便带雷域士兵踏足灵海,与炎域共同包抄灵海域。
这份罪名不可谓不大。
墨一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居住在羊角城的皇城之人,言辞恳切,似有万般无奈。
那皇室之人不仅没有索要买画付过的千余定金,反而又送出五百金来对墨一进行安抚。
大家看起来都没什么事,季铭却摊上了大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并不知晓,唯一知道的是现如今这羊角城,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了。
看着远方的太阳渐渐落下,季铭又从小巷中直起身子,迎着日光将自己的上半身沐浴其中,只留给身后仆从一个伟岸的背影。
“怎么,还不走?”
那仆从一个劲儿摇头,末了道:“离了公子,我也不知到何处谋生。”
“犯了什么事?”
“灭门,一个贵族旁支,总共43口人。”
“原因”
“夺妻之恨。”
细问下才得知,这矮小之人名叫王二,虽长相不堪却娶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妻子。
两人在羊角城外包了一大块地,种植当季的各种瓜果蔬菜。
因踏实肯干,又产量不小,遂与羊角城内的一家酒楼有了合作,每每成熟便驱车入城送货。
这本是王二理想中的幸福生活,虽还未诞下子嗣,但王二本就是对传宗接代没什么执念的人,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舒服到死了。
然而却好景不长,在一次送货的途中,遇到了酒楼的一个股东家的年轻公子,那公子看王二的妻子长相貌美,顿时有了觊觎之心。
于是在第二次送货去酒楼的途中,两人遭遇了拦路的劫匪。
是了,这羊角城的官道上又怎么会有劫匪。
男人被劫匪敲晕,醒来时,货物一件未少,妻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天后,身着零散衣服的妻子踉跄着回到了家中。
据她所说,那群劫匪都是那年轻公子的手下,当夜就将她绑在了年轻公子的床头。
那公子以及打扮劫匪的二十余人,无一例外,都对她施行了禽兽之举。
那时的王二还正值青年,对这灵海域社会里面的门道知之甚微,于是便报了官。
三天之后,王二和妻子被一众羊角城衙门人马押解到了大牢,并当着王二的面,挑选了二十名囚犯,对王二的妻子进行了侮辱。
后来才得知,那羊角城城主竟是那年轻公子的亲爹。
这狗日的羊角城,达官贵人都是如此的没有规矩,年轻人如此,老一辈的人更是如此。
直到此刻,王二才知道自己曾经所谓的梦想在这满目疮痍的灵海域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只要一与贵族发生纠葛,自己随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
那次之后妻子便变得疯疯癫癫,此后两人的生计也是彻底黄了,不仅田被收走,还面临着各种巨额赔偿。
妻子后来清醒了一次,是在临死的时候,给王二留了只言片语,劝说他离开羊角城,最好是能够离开灵海域,千万别想着报仇。
王二那日外出寻找伙计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挂在房梁上死去多时的妻子。
那日以后王二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如一个孤魂野鬼般,游荡在羊角城的大街小巷。
直到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拉住了他的手,递给了他一本《葵花宝典》。
三年后的一天夜里,城主府包括家丁在内的43口人,全部被王二亲手送下了地狱。
位于皇城的家族主脉勃然大怒,特差人过来全程搜捕,擒住之后押往大牢,遭遇了三千六百种刑罚。
武功尽废之后又被送往奴隶场售卖,让其余生活在屈辱之中。
这个社会,奴隶的地位是最低微的,甚至比不上一餐饭食。
本想被卖出之后就自我了解,却没想到遇到了季铭这个神秘莫测的怪人。
不仅包吃包住,还拒绝奴隶合同。
当年送他《葵花宝典》的那位老先生曾经说过,若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喜好搜集名画的人,那便是他的贵人。
王二可知道,这位不仅将三幅不夜图收入囊中,二楼余下的四十九幅画作,一幅也没有落下。
“嗯,杀得好。”
季铭手上不断摩挲着戒指,却是并没有在听王二说些什么,只是脑海中思索着如今的打算。
王二却觉得是自己的话让季铭产生了共鸣,不愧是传说中的贵人,共情的能力让王二感觉到敬佩。
他仰视着季铭堵在巷口的遮光身影,那身影微微颤动的双手好像在擦拭眼角溢出的清泪。
“好了,既然如此就先跟着我吧,想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走。”
王二并没有在通缉名单上,更何况他始终低着头,也没什么暴露的风险。
季铭将眼角多余的粉末擦掉,如今的他已经将脸庞易容成了自己前世的模样,即使放在这个时代,也不过是一张大众面庞。
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觉得那并不是一场梦,而把他归结于自己前世记忆的复苏。
作为主系统的承载者,季铭的记忆是磨损最为严重,同时也是恢复最为缓慢的。
从戒指中取出一套材质算不上好的衣物来,又将头发梳成印象中最爱的中分,季铭才慢慢走出小巷。
王二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不远处曾经居住的客栈走去。
一进客栈的大门,却是有一主一仆在这里的大厅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