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欲罢不能
摆着一张苦瓜脸,就算心不甘、情不愿,宫远徵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哥哥身后。目光落在上官浅抱着宫尚角的手臂上,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直接砍掉她的手臂。
身为女子,大庭广众之下,随意与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浅,突然睁开了眼睛,语气略带难过地说道。
“徵公子,好像很不欢迎我。”
宫尚角低头看了上官浅一眼,眼神无奈又温柔,上官浅还以为他要安慰自己。
“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狗嘴里肯定是吐不出象牙的!
很好,宫尚角,你是会安慰人的,如果真的想不到该说什么,你还可以选择闭嘴。
经过宫尚角这句细心的“安慰”,上官浅的心情更加不畅。她有理由怀疑,假如宫尚角再这样安慰自己和宫远徵几次,他们两个一定会打起来。
论起拱火,宫尚角是有一套的。
“宫二先生,还真是会安慰人。”
……
上官浅这话听着不像是好话,宫尚角选择闭嘴,当做没听到。大的惹不起,小的惹不起,他还是不要说话,乖乖待在中间受夹板气比较好。
毕竟,两个祖宗,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得罪谁,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宫二先生,为何不说话?”
上官浅不打算轻易放过宫尚角,她倒要看看这碗水,宫尚角怎么端平!
“沉默是金。”
……
内心大无语,上官浅没想到,宫尚角竟是直接选择装聋作哑,躺平摆烂了。以前帮着宫远徵欺负自己的时候,不是很有一套吗?怎得现在就成了哑巴?
“宫二先生,当真是心疼极了徵公子。从前帮着徵公子说话的时候,好似全然忘了沉默是金这句话。如今,却是记得牢了。”
……
四个字就能挑出来这么多的错?他说什么了?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宫尚角继续选择装聋作哑,多说多错,忍一忍,马上就都过去了。
“哥!”
身后,宫远徵的呼喊声传来,宫尚角无可奈何地停下脚步。
完了!这一劫,他注定是过不去了……
“上官姑娘,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怎得还需要我哥如此帮助你了?”
上官浅一言不发,只是红着眼睛将头埋进宫尚角的颈间。宫尚角低头看她如此神情有些心疼,转身对着宫远徵说道。
“远徵,不可胡言。”
本来看着哥哥抱着上官浅,宫远徵就已是一肚子气了。此刻,他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不争气地红了眼睛。
宫尚角看着弟弟微红的眼眶,更加心疼,赶忙开口,想要解释。
“远徵,我……”
“哥,你凶我。”
……
他有吗???他怎么不知道,宫尚角一脸懵的怔在原地,自己何时凶过远徵了?他敢吗?
“宫二先生,我有些不舒服。”
火上浇油,上官浅是会的,她偏要逼着宫尚角在自己和宫远徵中间选一个。
宫远徵亦是直勾勾地盯着宫尚角,他倒要看看,无锋的细作,和哥哥最疼爱的弟弟,到底哪个更重要。
一想到上官浅的身体状况,宫尚角不敢耽误,转身抱着她飞快地向着角宫奔去。宫远徵独自一人被遗忘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劈,不敢相信哥哥会这样选。
“徵公子。”
目睹全程的金复姗姗来迟,对着宫远徵行了一礼,抬头张望着角公子和上官姑娘离开的方向。
“徵公子,您也应该多体谅体谅角公子。徵公子您是年轻不着急,可角公子已经老大不小了,娶到一个合心意的媳妇多不容易啊。
再说了,这宫门多少年才选一次亲啊,角公子好不容易挑到一个媳妇,再不宠着点,没准又跑了。徵公子,您是不知道,这几个月角公子为了找上官姑娘,跑了多少的地方。”
哪壶不开提哪壶!宫远徵恨不能直接掐死金复,怎么每次都是你长了嘴,叭叭的在这儿说!自己是不知道哥哥的年龄了吗?用的着你好心提醒?
冰冷地眼神扫向金复,宫远徵露出瘆人的笑容,看的金复浑身一抖,立刻闭上了嘴。
“你说,哥哥是为了寻找上官浅才出去这么久的?”
他有说过吗?
猛地摇头,金复表示我没有,我不是,我不知道。
脑袋快要摇成拨浪鼓,金复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已经晃匀了。若说真的恐怖,宫门之中怕是没人能比的过宫三少爷,徵公子。
这位小爷,若不是有角公子管束着,可能就要无法无天了。徵公子的用毒技巧独步天下,如果不小心惹怒了徵公子,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宫远徵抬手,轻轻地掸去金复肩头的灰尘,声音看似轻柔,却像鬼魅一般透着阴森恐怖的感觉。
“哥哥是为了剿灭无锋余孽,是为了保护整个宫门的安全,记住了吗?”
疯狂地点头,金复鞠躬行礼,抬头却发现宫远徵早已消失不见了。额间的汗滴簌然落下,金复没想到,只是仅半年未见,徵公子的气场便成长了这么多。
果真是角公子养大的孩子,徵公子将来肯定大有作为。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不输角公子的一宫之主,成为江湖中人人惧怕的存在。
只是这位被金复报以厚望的徵公子,此时边跑边委屈地掉着眼泪。哥哥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最疼他的哥哥了,哥哥居然为了上官浅那个女人凶自己。
宫尚角若是在,听到宫远徵这番言论,一定要猛烈地抗议。什么叫凶,他敢凶远徵弟弟吗?哭了还不是得他哄……
这边,抱着上官浅的宫尚角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宠溺地说道。
“你赢了。”
缓缓抬起头,上官浅的双眸无辜又可怜,蒙着一层晶莹的水雾,看着就惹人怜爱。眉头微蹙,软糯的声音像是一缕春风,徐徐吹进宫尚角的心。
“角公子是何意思?浅浅愚钝,实在听不明白公子所言为何呢。”
若说她是愚钝之人,那这世上怕没有聪明人了,宫尚角玩味的目光打量着上官浅。
没办法,谁让他该死的,偏偏就喜欢上官浅现在这副模样,简直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