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君心暗许君不知
皑皑和翘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
“想不到凌叔父的女儿竟是你。”肖翘慧眼神看着前面，像是在自言自语。
皑皑也看着前面小声嘀咕，“想不到那日的男子竟是你。”
肖翘慧听见了皑皑嘀咕，兴奋地问，“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然后又自夸地说，“我扮成的男子可是经常招来女子搭讪的。”
皑皑顿口无言…尴尬地对肖翘慧笑了笑，“你长的如此漂亮为什么要扮成男子。”
“祖母不准我出门太勤，我又在家待不住，所以经常扮成男子偷偷溜出去，这样既不会被祖母发现，也不会太引外面人注意。”
“哦，原来如此。”
“你方才说我漂亮？”
“嗯。”
“嘿嘿，有眼光…”
秋风拂过，带着阵阵清冽菊香，闹嚷的贵女们忽然安静下来，身穿一袭月白长裙的冷艳美人姗姗来迟，风吹仙袂飘飘举，犹如天仙下凡来。
皑皑定睛一看，那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贵妃的侄女，“柳沁怡。”
肖翘慧看着皑皑问，“你认识她啊！”
“嗯。”
“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凭感觉。”
周围又嚷起叽喳声，贵女们围在柳沁怡周围谄媚阿谀，嬉笑称赞。
日头渐渐收敛了光芒，像染红的圆盘挂在山顶，赏菊游园结束，柳沁怡跟在柳太夫人身后站在园外含笑送客，皑皑走出菊园时，柳沁怡惊诧一瞥，她发现凌太夫人身后的女子，竟是宫婢皑皑。
清林苑外，凌太夫人和肖太夫人热情告别，皑皑对肖翘慧说，“有缘见面时，再请你吃茶。”
肖翘慧眨着眼睛悄悄说，“别等缘分了，我们明日申时点心铺见，你可别忘了带钱袋。”
皑皑噗嗤笑出了声，“好。”
马车回到了凌府门前，皑皑搀扶着凌太夫人下了马车，一同入了府门。
乞伏瑀的马车停在巷口，他坐在车厢里一直望着凌府门前，看见外出归来的皑皑穿着绿裙，娉娉袅袅，入了府门。“那日的身影果真是她，她在元宫附近做什么？”
福全也远远瞧见了皑皑，问道，“殿下看到了皑皑姑娘为何不去见她？”
“我该如何去见她？”乞伏瑀闷闷地问。
“殿下为何不能去见？”福全惊奇地问。
是啊，我为何不能去见她，我究竟在怕什么？乞伏瑀不禁自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是王子，孤怕什么呢？
“明日再来。”乞伏瑀豁然开朗道。福全放下帷帘，吩咐车夫回宫。
次日用过午膳，皑皑对凌太夫人道，“祖母，昨日我与翘慧姐姐相约申时一同外出吃茶。”
凌太夫人和蔼道，“去吧，翘慧是个好姑娘，交她做朋友很好。”
皑皑和絮儿有说有笑地出了府门，絮儿看见巷口停着的马车问，“不知道巷口是谁家的马车，总是停在那，有时是下午，有时是傍晚，上午它就不会出现。”
皑皑仔细瞧过去，猛然发现那马车像前几日太子宫前的马车，红厢金顶，“太子的马车。”皑皑喃喃道。
这时那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正是乞伏瑀，头戴玉冠，身着蓝袍，他向皑皑走来。
皑皑渐行渐慢，最后停下，就这样四目相视，直至乞伏瑀站在她面前，“太子殿下。”皑皑行礼道。
乞伏瑀弯着嘴角，眼底含笑，“许久不见。”
“啊…”皑皑微怔，又行礼说道，“本该早对殿下道声谢，只是近来多事耽搁了，今日巧遇殿下，正可拜谢殿下当年相助之恩。”
乞伏瑀以为是小时候将皑皑带进宫的事，笑道，“是我先撞了你，本该救你。”
皑皑愣瞪着眼睛看乞伏瑀，又说，“殿下让年小的我有处可去，有食果脯自然要谢。但皇太后娘娘说，是殿下相助才让我离了承坤宫，所以这个也要谢。”
乞伏瑀这才明白皑皑谢的是什么，脸色微红，说道，“不必言谢，你这是要去哪？”
皑皑也这才想起来要赴翘慧的约，赶忙道，“殿下，失陪了，我要去赴约。”说着拉起絮儿匆匆走远。
絮儿方才听皑皑和太子对话听得云里雾里，还没从中参透出什么就被皑皑拉着跑了。
点心铺里肖翘慧已经等在里面，瞧见皑皑和絮儿过来，拿着腔质问，“为何晚来？”
皑皑不好意思地说，“路上遇见了熟人说了两句话。”
点心铺老板上了两壶花茶，两碟藕粉糖糕，阿簪利落地摆杯子，絮儿懂事地提起茶壶斟茶。四个人交头接耳不时传出笑声。
乞伏瑀站在点心铺外看见皑皑和一个男子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脸色十分难看。福全脸色更难看，“这个皑皑，前些日子身旁有个世子，今日身旁又多了这个男子，她真是…”
“闭嘴。”乞伏瑀喝止道。
福全吓得闭紧嘴，垂下头。
“殿下…”柳沁怡突然出现在乞伏瑀身旁，轻轻行礼。
乞伏瑀面若冰霜，悠悠转头看见柳沁怡，淡淡回道，“柳姑娘免礼。”
柳沁怡抬头瞧见太子面色不善，转头向点心铺里面看去，低声说道，“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认识她们？”乞伏瑀问。
柳沁怡听太子主动搭话，笑着说道，“认识，他们一个是凌将军女儿，凌皑皑。另一个是肖将军的女儿，肖翘慧。”
“肖翘慧？”乞伏瑀不禁失笑，那男子背对着他坐，他竟没认出来男子是肖翘慧。想来是陈文浩近日太忙，她实在无聊才找上了皑皑。
乞伏瑀的心情如谷底的烟火，一飞冲天，灿烂开花。
“柳姑娘这是要去往何处？”乞伏瑀笑着问她。
柳沁怡含羞说道，“在家中实在烦闷，想着和丫鬟出来走走，结果，正巧遇见殿下。”
“呦，柳大小姐。”一身男儿装扮的肖翘慧和皑皑吃完茶，从点心铺里走出来。
“翘慧妹妹。”柳沁怡回道。
皑皑看柳沁怡和乞伏瑀站在一起，以为他们两个在约会，于是小声对肖翘慧说，“我们走吧。”
肖翘慧不认识太子，以为是哪家公子，直言说道，“不打扰二位约会，告辞了。”
乞伏瑀惊慌看着皑皑想要解释，结果肖翘慧挽起皑皑的手臂便走，留下话到嘴边来不及出口的乞伏瑀，气的他当即想寻陈文浩来报仇。